无法面对的人生情感,就这么在眼前开张。历历呈现,一切都来不及了。却又来得及,又不能来得及,就算来得及又能如何呢?一切当作自作多情也罢。
看人家恩恩爱爱神仙眷属,自己却是犹然独自一人,真个是悲怜啊!幸福的路不是她能行走的?
芮齐悲观的想着。
看着锺斯和陈洛桑出双入对,甜蜜耳语,对芮齐从折磨到顺应,到理所当然,却私心还是希望
这样痛苦的时刻可以早点过去,然而痛苦没有自己消失的道理,只有她愿不愿意感受,那痛在心里藏好,还会隐隐作疼的细微情绪,她想她藏得很好的。
芮齐,心事重重的翻搅着土,拨弄自己的心事也跟着如土壤般疏落,以致于没有注意到,身后锺斯来到的声响,他的抖然出声,使她大大的惊动了一下,几几乎要跳起来。
"你这个姿势不动起码有五分钟了。"
"多谢你关心!不过你快吓出我的心脏病来了。"
"你有心脏病?"锺斯关怀的眼神竟然那么明澈。
"没有也会有。"芮齐反唇相讥。
"心情不好的样子喔!我想我还是别惹你的好。"
"知道就好。怎不去陪你的"洛桑"?我和你好像已经无话可说了吧!"芮齐加强语气在"你的"这两个字,她身拍拍牛仔裤上沾惹的灰尘,正要转身。
"你怎么变脸跟翻书一样快?"
"你放心,我们之间还是翻书过去就算了,一笑泯恩愁。现在陈洛桑在你身边了,你也就别再找我,以后你们俩的事我不管了。"
"喂!不能不管啊!"锺斯忽然捉住芮齐的手肘,她正要走,被这么一抓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
"这是什么意思?"
"你永远都要管,你是陈洛桑的好朋友啊!如果她有什么看不开的,你要开导她,她才想得通呀?至于我嘛!"锺斯忽然邪气的笑了起来。
芮齐感到害怕恐惧,为他这一笑。"你?不许笑!"
"我也需要你。别急着走!"
芮齐迟疑了一会儿,差点就被这样的真情感动,但刹那间,她马上清醒明了一切都是锺斯的恶作剧,倒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我不走。你说,"
锺斯清清喉咙,像只骄傲的鸡要啼晨一般:"其实我想你实在是情妇的最佳人选,我舍不得放弃你!"
如果手上有巨无霸大铁鎚,芮齐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往他那颗猪脑袋打下去,她俨然变成一只比他更骄傲的孔雀,长发在风中飞扬,那姿态,那气焰,高涨得要引发森林大火。
"我从未选择过你,何来放弃?并不是只有你才能选择,请记得。"她那夸张的不得了的样子好像随时都可以飞走。"还有别那么嚣张,你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呢!"
"什么把柄?"锺斯忽然一阵紧张。
"当然是足以拆散你们的啦!"
真不知怎么搞的,这时锺斯忽然狂笑起来,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喔!你说那件事啊!"
于是"那件事"变成了,"嘘!"你知我知天下知的秘密。
"其实,我不做老大已经很久了。"锺斯正色的说。
"不是这件。"
"那是哪件?"锺斯迫近芮齐。
芮齐的脸颊红霞纷飞,挂在脸庞变作了美丽风景。忽地像想起了什么,踮起脚尖冷不防往他额上"啵"了一个。"这是属于朋友的道别吻,再见!"
"来个属于情人的如何?"锺斯试图跟上芮齐,但芮齐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挥挥手,芮齐却感到烦脑愈挥愈多,像重重迷雾,教她走不出,脱不开。"那个留给我当把柄。"
锺斯一个箭步又跟上了她,搭着她的肩:"要不要打个赌?"
说到赌,真个是芮齐最爱。她的眼眸马上亮起来,"赌什么?"
"赌,洛桑不会介意。"
"不可能,谁那么庸容大度?"
"我就有办法!"
芮齐的眼神似乎瞧不起锺斯:"我认识陈洛桑也不是一天二天了耶!"
说完这句话芮齐有些后悔,至少她的归返,就不是能料中的事啊!
"怎么个赌法?"
"赌在陈洛桑面前吻得天昏地暗,而她一点也不会生气,而且还微笑呀!"
吻得天昏地暗?光想就让人呼吸困难!
"要是我赌赢了呢?"
"简单!我帮你种薰衣草,无论如何一定帮你种到成功为止。"
"你赢了呢?嫁我啰!"
"你想犯重婚罪?"
锺斯耸耸肩,"只是一个婚礼嘛!谁在乎?被抓去关也值得。就当作是情妇的入门典礼吧!怎么样?"
芮齐真是头昏了,想到薰衣草田梦般的要实现了,她一点也不在意。再说潜意识里她有些自欺欺人的想,反正只是一个婚礼呀!没有人介意的,到时候,她也可以不认帐,反告他重婚。她不作情妇,也可以再告他违反性自主,限制自由之类的吧!到时再找个好律师商议商议。
"下赌注吧!谁先?猜拳?"
这话是芮齐对锺斯说的。
锺斯不语,但他的笑脸又再次眩晕了芮齐的眼,是阳光太炙烈了,对是阳光。
还是情愫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