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齐心里产生了很大的矛盾,她又想为陈洛桑高兴,一方面又气愤锺斯在私底下又来拨弄她的心弦,而且锺斯那游刃有余的样子,似乎他颇得意的呢!
每当再看到锺斯和陈洛桑如胶似漆的在眼前谈笑,她也忍不住想到,曾经,锺斯也带给她的那一种甜蜜的滋味,而如今是甜在别人心口之上了。
陈洛桑是她的朋友。她反覆告诉自己,但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升起了嫉妒之心,酸苦的如随时都可呕出的胃液,吐不出吞不下肚的苦。
于是,看着他俩卿卿我我,芮齐也真是咽不下这口气,她知道这是愤恨之心,爱之不成,生出的恨意。她就是无法给予衷心祝福,为着这样的魔性般的情绪,百般的挣扎却解脱不了,虽然偶然她会想道,反正,他们恩爱他们的,她只要她的生活平静无波就好。
平静无波未尝不是一种极大的幸福!
月色极美,夜风袭人,芮齐拿着一杯马克杯从店里走出来,正好对上了陈洛桑的眼,她难得独自一个人。
"锺斯没跟你一起?"
"他跟汤爸有事要商量嘛!我去碍手碍脚。"陈洛桑身上披了件男性外套,想必是锺斯为她披上的。
"嗯!你还没说,他怎么找到你的呀!"
"说来也真巧,锺斯不知去哪里查到我表姐的电话,打电话来时是我舅妈接的,就跟他聊个没完,直把他请来家里吃饭。现在他和我舅妈,好得不得了!真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芮齐点点头,"嗯,他很有长辈缘啊!特别是女性长辈,我见识过。"
"经过这一次,我才发现,其实,我们对人的评价一向是太直观了,难怪会判断错误。"
芮齐有些冲动启口,对她揭开锺斯的真面目,希望,陈洛桑不要对他期望太高,否则他必然失望很深的,她沉重的点点头,算是认同一般。
"听我话,芮齐,我希望你能发现更多他的美好特质。"
陈洛桑这话说的得有点突兀,但她说的是情真意切的。
"放心吧!我不会在你面前挑他毛病的,再怎么说,他是你老公,我也要给足你面子嘛!"
陈洛桑点点头,"对了!今天我老公说呀!要等到薰衣草田长成,才要带我离开这里,我要跟你说呀!我以前答应你的事,恐怕做不到了耶!因为他还有很大的事业在等他!所以,必须离开这里。"
"小事一件啰!你对我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这一路,没有你我怎么走来都不知道呢!"
虽然芮齐自为掩藏的很好,细心如陈洛桑,还是看到她的真实情绪了,芮齐紧琐着眉头,为着什么原因呢?这话是锺斯先前特别交待她说的,她并无异议,就按锺斯说的说了,没想到芮齐真的变了表情,表示锺斯达到了他的目的。
"你怎么了?怎么忽然皱起眉来?"
"我只是忽然感到孤单无助,这次我们就要真的分道扬镳了。我相信我的花田会种植成功的,而你却要离开。"
陈洛桑跟芮齐之间无形的横障忽然消失了吗?还是,这道无形的障碍只存在于,芮齐的心中?
至少陈洛桑对芮齐仍是诚心无误的,她紧紧的拥着芮齐的肩头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因为我们曾经一起并肩渡过寂寞的旅途,虽然那些日子都已经过去了,可是我还是我,你也还是你啊!我们随时都可以再见的,不是吗?"
芮齐点头微笑,"以后至少半年要聚一次喔!"
陈洛桑握了握芮齐微冷的手:"我妈曾说,手冷的人心善,我也期望你那么善良,那么好,也能很快找到自己的幸福。"
陈洛桑走后,芮齐知道,最后,锺斯也会走出她的生命,跟陈洛桑一起。
芮齐同时失去了他俩,怎不让她怅然失落。
不让她徒望美景叹息呢?
☆
陈洛桑这天早晨忽然高八分贝的谈笑,同一个陌生男子进到咖啡屋。芮齐因为毫无防范,只是好奇的对他们贬贬眼。
"芮齐!我的好友,这是涂玮翔,汤爸的新任机器技师。"
芮齐取过涂玮翔递过来的名片,仔细的看了一遍,"台南?"
"嗯,他的公司在台南。他决定来这里发展,也许可以有更多的机会。"
接着芮齐忙碌了起来,陈洛桑和涂玮翔找到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
等到芮齐意识到时间已晚时,才惊觉,她和他仍然这么坐着,二个小时过去,而且谈话热烈,陈洛桑那发亮的眼,真的是芮齐没看过的。
他们在谈的话题,必定是陈洛桑很有兴趣的,必定是吸引人的。若是有空,芮齐也想去凑个热闹,只是她想,她无法像陈洛桑笑得那样响。
虽然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芮齐看他们那样絮语不断,心里的想法要以为他们在谈恋爱了呢!一方面又暗骂自己太无聊,想太多。
涂玮翔虽然没有锺斯那魁梧胸膛,却也是英气勃发的,陈洛桑显得像个小女人一样,如果依偎在他身边也是很速配的一对。芮齐摇摇头,企图摇掉这多余的思潮,什么时候自已变得这么爱胡思乱想了?这说给别人听,还以为是她又见不得别人好,存心要拆散陈洛桑和锺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