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们的养生之道,文灿哭笑不得。文父原来在乡政府工作,那个时候就是全乡有名的种田能手。从乡党委书记退下来后,他更是潜心种田,每天非得大汗淋漓洗几个澡不可。
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贱骨头,不知道享福。也是的,自己每个月有两千多块钱的退休金,随便怎么吃都够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去做?文灿不理解,心想只要身体好,随他们做什么。
吃完晚饭,文灿总喜欢站在自家门前看野外的风光。一眼过去,全是一片绿色,很养眼。在绿色的海洋中,一条沙石马路蜿蜒东行。其实,农村的生活也好过,现在粮食也不要上交,政府还给补贴,还有农村合作医疗,生了病没了后顾之忧。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人肯定长寿。
连续两天的下午,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总拄着根拐棍,踯躅在沙石路上。老人叫灰三老爹,他做的豆腐非常好吃,文灿就是吃他做的豆腐长大的。文母在一旁说,灰三老爹八十五岁,身体比你祖母好多了,每天下午自己到对面商店去买一支冰棒吃。
文灿听了,心头一乐,真是老顽童!
住了两天,文灿得上班去了。走的那天上午,他想起了黄紫菲,便掏出电话本,找到她留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这个号码是黄紫菲邻居家的,过了好久,黄紫菲才跑来接电话,气喘吁吁的。
“紫菲,你要好好在家复习,下次放月假,我要同学带点复习资料给你。”在电话那头,黄紫菲应了几声,什么也没说。可能是生自己的气吧,文灿这样想。
临走的时候,文母又再三叮嘱,要他尽快按乡里的习俗,回家把喜酒办了。
第一节晚自习一打铃,文灿便窜到教室,清人数,催收个别学生欠交的相关费用。这是每次月假上来班主任必须做的常规工作,学生们已经习惯,他的进入并没有招来多少目光。扫视了一下,文灿发现教室里缺两个座位:一个是黄紫菲的,一个是西门平安的。
怎么她也没来?顾不得收学生欠交的费用,文灿急忙回到办公室,马上拨通了西门豹的手机。很显然,西门豹在忙,过了好长时间才接电话。
“西门老板,不好意思,你家平安怎么没有到校?什么,没有到校?文老师,她下午离开的家,会到哪去呢!”“西门老板,你别焦急,我去问问同学,看有没有人看见她。”
文灿正要出办公室找人,抓教学的副校长罗顺打来电话,请他到他的办公室去一下。罗顺三十出头,显得很精干,教育局的领导见他年级主任当得好,很会抓高考,就把他从兄弟学校调到郎市一中担任副校长,主管教学工作。因为开学不久交道不多,文灿还不熟悉他的性格,只知道他是个夜猫子,能熬夜。
“罗校,你找我?”文灿在副校长室门前敲了敲门,以示礼貌。“哦,文主任来了,快过来坐。”罗顺起身,把一把凳子挪到自己办公桌前,又倒了杯矿泉水给他。谢谢!文灿有点拘谨,接过水坐了下去。
罗顺抽出根烟,递给文灿。文灿笑了笑,说自己不会。好男人,好男人!罗顺开了句玩笑,把烟点燃,狠抽了一口,发出丝丝的声音。烟应该是被吸进去了,反正没多少烟雾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