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剑缘心下沉思一阵,朝冰勇问道:“西疆魔教要族长七日内交出雪魄神珠,不知族长心中有何决断?”
此刻冰勇脸上怒色渐息,闻言长叹一声,面露一丝苦涩,继而正声道:“为了天下苍生不致荼毒,冰勇誓死不会交出雪魄神珠。”
风剑缘心中固然料到他会这般决断,但此刻亲耳听闻下,也是深感其义,略微怔了怔道:“族长大可不必如此,剑缘心下倒有一法,或可两全其美,只是此法甚是冒险,还须族长答应,方可施为。”
众人闻言,齐齐望向风剑缘,冰勇更是眼放光芒,急急问道:“有何两全之法,还请公子赐教。只要能保全族人及雪魄珠,冰勇全听公子安排。”
风剑缘道:“赐教不敢。在这之前,剑缘想知道,雪魄神珠至今是否安全?”
冰勇道:“公子是否想问,既然他们已然占领了‘冰雪福地’为何还迟迟得不到冰雪神珠?”
风剑缘闻言微笑点头,却听冰勇续道:“雪魄神珠存放在神雪宫地底万载玄冰下的地宫之中。而这地宫的入口只有每一任的冰氏族长方才知晓。地宫的四周都施有强大的灵咒,更有上古冰魂守护,一旦有陌生之人进入,将是有去无回。即便有人来到存放有雪魄珠的冰室,倘若没有解咒秘法,也休想解开冰室入口处的守护灵咒。当然这秘法也只有历任族长方能知晓。”
风剑缘闻言道:“如此看来,这两全之法或许可以一试。我方才忘记说一件事,就是我在神风洞曾蒙慈心佛传授雪魄神珠的使用秘术。我这办法也是全赖于此。”说道此处,他顿了顿道:“限期那天族长你可以假意答应他们的要求,但是要以归还族地撤出军队并释放全部被囚族人为条件。他们意在夺取雪魄神珠,想必会答应这些条件。”
“待北海国军队释放人质,撤出族地后,您便将雪魄神珠从地宫中取出,假意交给他们,待被囚的族人尽数脱离险境后,我便施法将雪魄珠召回,再由您放回神坛。”
“不过此计能不能成,还需王爷您的鼎力相助。”说完风剑缘侧身望向史黑虎续道,“为防他们在夺取雪魄珠时发难,还请王爷在当天将守护神风港口的军马以及剩余的神雪宫弟子全部派往‘冰雪福地’,驻扎在冰雪福地四周山脉显眼处,届时他们定然畏惧,即便因我们使计发难,即便拥有强大骑兵的北海国军队在那里也绝难讨得到好处。”
史黑虎闻言,皱眉道:“贤侄叫本王派兵前往那绝无问题,只是届时神风港口将无兵可守,若是他们北海国水军突然来袭,那却是如何应对。”
风剑缘闻言,笑着从地上捡起一片巴掌大的枯叶,向空中挥出。此刻正值盛春节气,南风甚是迅猛,那枯叶原本就被抛地极高,被风一带,瞬间往北而去。
史黑虎一瞧,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是风向。”说完这句话,他以手击额,道,“看来我真是愁糊涂了。贤侄不知,半月前,海上忽然刮起怪异的北风,西疆便趁黑夜偷袭我神风草原的各个港口,若非我军将士拼死守护,击退来敌,神风草原势必失守。后来我从北海国俘虏口中得知,那阵怪风是一个叫疾风的西疆高手以邪力催动而成。也正是因为这事,我才写信请冰勇兄前来助我,只是没想到冰勇兄在率众弟子赶来之时却中了西疆魔教的埋伏,以致失手被擒。此刻想来这整件事却是西疆魔教早已设下的圈套。”说到这里,他忽的面露愁容,长叹一声道:“神风草原守线太长,难守易攻,历来就是我朝的一块心病,也是北海国手里的一张王牌,我自从接受重任以来也是时时心忧啊。”
风剑缘道:“王爷莫恼,眼前只须过得这场劫难,一切自可从长计议。”
史黑虎闻言,道:“贤侄所言甚是,一切便依贤侄之计。不知冰勇兄还有何异议。”说完望向身旁的冰勇。
冰勇道:“公子之计固然两全,但雪魄神珠一旦离开神坛,封印之力就会减弱,地心处的魔龙就会重生出世,这时间却是不好把握。”
风剑缘闻言,道:“冰伯伯所言甚是,这也是我刚才所说此法需要冒险的地方。不过以我看来,当年擎天神君和天灵真人设下的神印也绝非等闲,魔龙即便重生想要破去神印也断然没那么容易。而雪魄神珠既然能封印他自然也有降服他的能力,即便让它破印而出,我也可以凭借神珠将它再次封印起来。”
冰勇闻言道:“公子计策甚是周全,冰勇叹服,一切就有劳公子和史兄了。”说完这话,它忽地望了一下站在房门边的冰心玉,脸上继而闪过一丝异色。
风剑缘心细如发,方才见他脸上异色,似乎还有难意,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忽的瞧见冰心玉站在门边,一身白色衣衫,面容已然比往昔清瘦了许多,却依旧秀美绝伦,此刻正深深地望着自己,眼中似乎还有泪意。
风剑缘忽的想起小虎说过她为自己哭泣的事情,心中瞬即升起一股感激和怜惜之情,在与她的目光一接后,本要收回,须臾犹豫后却又向她望去,隔着几人的距离微笑着向她点头示意。
然而,冰心玉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举动,依旧如前般深深地望着风剑缘,似乎在她眼中,除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再没其他人了。
风剑缘被她这么瞧着,心中忽地升起一股无奈,而她的眼神也让自己脑中再次浮现出水心月当年的身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