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静下,上清真人迈出殿门,冷冷道:“公子突然造访,扰乱我神圣刑场,侵犯神明,公子能否给本座一个合理解释?”
风剑缘闻言,平静道:“我为救弟而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再则,清水教似乎并没有刑罚江氏王室的权力吧。”
上清真人闻言,依旧冷冷道:“公子管的也太宽了吧!”
风剑缘欲要再答,已被江心云拉住道:“受罚的事是我自愿的。大哥你能来我已然很高兴。但是我必须见父王一面。”
风剑缘道:“诏书都下来了,即便见了你又能做些什么?”
江心云道:“即便如此,我也要亲眼看过诏书。大哥,并非我执着皇位,只是六弟自幼痴傻,难当大任。若由他继位,这江山只怕迟早会落入他人之手!”
风剑缘闻言,轻叹一声道:“这本就是你的家事,我搀和进来本就不便。我只为救你而来。无论怎么样,我誓要护你周全。”说完,从身上脱下龙镜真人所赠的道袍,迅速地穿在江心云身上,道:“这件宝衣你穿在身上或许可以助你抵挡这池中的炎、寒之气。接下来的一切我与你一同面对。”说完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江心云闻言,心下一阵感动,深深望了风剑缘一眼,旋即转身对上清真人道:“真人恕罪,请原谅我大哥方才的冒失。我愿意重新接受刑罚。”
龙镜真人冷冷地望了风剑缘一眼,默然不语,转身走入殿中。
江心云见他默认,旋即又跳入“净水池“中。空地双池之中倾倒有清水教已秘法练成的“阴阳宝露”。那“阴阳宝露”珍贵无比,亦且剧毒无比,通常是炼丹所用。“阴阳宝露”以属性分为寒热两种。只需取其中的一滴滴入水中,顷刻间整池的水就会被他的毒性所侵染,变得极寒抑或极热。清水教就是用它作为刑法,处罚那些发了忤逆罪的教徒。
江心云方才虽有玄功护体,但也被里面的寒毒所侵蚀,痛苦不堪。但此刻身穿风剑缘所赠的宝衣,四周的寒气均被宝衣上的灵光挡住,已然没有方才的那般痛苦。待他踏过两池后,身体丝毫没有任何异像,心中也是一阵地惊奇,将宝衣脱下还给风剑缘后,道:“多亏大哥相赠宝衣,小弟这才安然无恙。”
风剑缘道:“不必言谢。说起来,这件宝衣曾经在对付魔龙时还救过我一命。我几次想还给龙镜真人,却因为诸事来的太过突然,一直没机会提起。这次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两人对望一会,并肩向殿门走去。殿前的众男女见江心云安然无恙,均是又惊又喜,上来问候,而个别的也不忘再次打量他身旁的风剑缘一番。
风剑缘从言语中听出,这些俊男少女均全是北海国的王子公主,暗自惊异间也便明白了清水宫前有这么多皇室重臣乘坐的车辇。
众人走进殿中,殿中迎面是一座水神神像,大殿四周金碧辉煌,摆设装潢精美绝伦,让人恍如身处神界殿宇。
上清真人闻声从殿后走出,望了风剑缘一眼,旋即对江心云道:“既然踏受过刑法,就进来吧!”
江心云不语,径直望殿后走去。众人见此,也一个个绕过神像,往殿后走去。风剑缘犹豫一阵,也绕过神像朝殿后走去。上清真人见此,却并不阻拦。
众人推开后殿殿门,只见殿内两旁布置着一面面奇特的灵幡。大殿的中央设有一个巨大的法台,法台上放有一把龙椅,上头坐着一个身着龙袍,气度华贵,面容清癯的中年人。那中年人目视前方,眼神涣散,一动不动坐在龙椅上。法台的两旁,分别立着许多端庄雍容的素衣美妇,那些妇人一个个面带轻纱,敛声垂目,除了左手处的一个,一直在不停地哄着近旁一个形容痴傻,身体臃肿的少年。法台的斜前方还设有一个宝座,侧身坐着个年逾古稀的老妇。
众人一见龙椅上的中年人和老妇,除了风剑缘外,齐齐跪倒,叩首伏拜,道:“儿臣叩见父皇。叩见皇太后。”
此刻,风剑缘早已心知,那龙椅上的坐着的必然就是北海国主江如云。而殿中设的乃是‘聚魂大阵’。此阵可以用于凝聚人的魂魄。想到这里,风剑缘忽的一惊,暗道:莫非江如云已然死了?
正惊疑间,只听那老妇缓缓上前,慈声道:“心云,你受苦了。”说着伸手将他扶起,对殿中的侍女道:“你们去拿套衣服来。”说完将江心云拉进后殿的一处厢房中。
待侍女放下衣衫,关上门后,皇太后方才抚着他的脸,急切慈祥地问道:“有没有受伤,让奶奶好好看看你。”此人正是江如云的生母——奉鲁皇太后江心云闻言,握住他的手道:“奶奶,父皇他,他真的去了吗?是谁下的手。”
皇太后摇头道:“不清楚,八层是萧炬那帮狗贼干的。”继而轻叹一声,垂目道:“皇上伤的太重,现在是靠着‘聚魂大阵’阵力,暂时将体内的三魂七魄镇住,压住一口气不散。眼下虽然听的见,看的着,却不能说,只怕也是时日无多了。”
江心云闻言,顿时泣声,良久方才止住道:“父皇当真已然颁下遗诏,将皇位传给了六弟了。”
皇太后闻言,复又轻叹一声道:“奶奶没用。前些日子没能保住你。如今更没护好我江氏江山,真是愧对江氏列祖列宗!”
江心云道:“这不怪奶奶,都是奸贼萧炬和清水教扰乱朝纲,让父王迷上了修仙问道。还有那‘灵妖天姬’,迷得父皇心智渐失。我已打探清楚了她是西疆仙云媚教的教主。我还听说,萧炬和上清也是西疆的人。”
皇太后闻言,面色一惊,颓然道:“莫非真是上苍要灭我江氏不成?”
江心云道:“眼下也只有见机行事了。不知父皇还有没有遗命?”
皇太后道:“皇儿自恐命不久矣,便拟好了继位诏书,待召来了众皇子后,便要在寝宫宣读。但是就在皇儿要宣读之时,却突然刺伤发作,眼看就要不行。于是就传旨叫来上清,要他施法保住自己一口气。而遗诏原本是在三天前宣读的,只是奶奶见你没来,就按祖宗家法强行提议,要求集齐所有王子再行宣读遗诏。萧炬奸贼拗不过奶奶,只好答应。而遗诏上写的固然是让玄鱼继位,却也只怕并非出自你父皇本意。只是奶奶身为皇太后不能干涉内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奸逆祸乱朝纲,祸国殃民。”
江心云闻言,沉默一阵,忽道:“奶奶,如今我也到了。您就下令宣读诏书吧。”
皇太后道:“眼下江氏皇孙已然齐至。按祖宗之法是该开启宣读第一次遗诏的时候了。遗诏连同玉玺就放在龙椅中的‘真龙宝匣’之中。”
“真龙宝匣”乃是历代北海国历代皇帝存放传国玉玺和遗诏的地方,一旦宝匣封锁,要想打开就必须挪动龙椅上的先皇。所以遗诏玉玺存入宝匣后,也必定是先皇临终于于龙椅之时。江氏族规有规定,宣读传位诏书共分三次,第一次宣读是对内宣读,意思就是在场的只能是江氏子孙,第二次是在皇宫的海王神殿之中宣读,允许朝中文武百官听宣,第三次则是在皇宫的镇海门的城楼上宣读,届时允许众神都百姓听宣。
江心云凝眉沉思片刻,继而一叹,便同奉鲁皇太后一道走出殿门。
房门外,两名宫女已然准备好了衣衫,立在两旁。奉鲁皇太后见此,对江心云笑道:“方才只顾着和你说话,竟忘了这事。你这就去换衣。我先将宣读遗诏之事与众人说明。”
江心云闻言,躬身称是,逐再次进入厢房。
皇太后缓步来到大殿之中,待经过众人身旁时很快将目光落在殿中的一个人身上。那人身着紫衣锦袍,四十来岁,面白无须,挺胸凸肚,眼神光中透奸。待与皇太后眼光一对,旋即露出一丝得意的奸笑。
待皇太后回到宝座后,那人方才不急不慢地上前,俯身跪倒道:“臣萧炬见过皇太后。”
奉鲁皇太后闻言,面色一沉,也不叫他起身,只是冷冷地凝视着他。萧炬迎着皇太后的目光,面露得意笑容,竟也不等皇太后命他起身,瞬间起身,来到那个哄孩子的美妇身旁,故意朗声道:“妹妹你无须忧心,这里有上清教主在,量他们也不敢耍什么花样。我已然命你兄长从神马原上调来了大批军队,眼下驻守在了神水宫外。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皇太后吧!”萧炬的儿子萧雷乃是北海国的振国大将军,手上握有北海国全国一半以上的兵马,而萧炬就是凭借这点任意把持朝政,有恃无恐。
那美妇闻言,迅速地扯下脸上的面纱,一张白皙姣好的面庞上也满是得意兴奋之色,闻言躬身道:“那就有劳哥哥了。”他身旁的痴儿六皇子玄鱼闻言,恍若孩童般拍手欢跳道:“哦!做皇帝喽!哦!做皇帝喽!”
萧炬闻言,哼笑几声,旋即转身对皇太后道:“如您所愿,皇子们都已然到齐,这就请您取出‘真龙宝匣’中的诏书宣读吧!”说完,得意地笑了几声,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此刻江心云已然换好衣衫,站在一旁,闻言上前躬身一礼道:“眼下众兄弟已然齐聚,奶奶您就取出传位诏书,按族规进行第一次宣读吧。”
皇太后闻言,无奈地点了点头,缓缓起身,对上清真人道:“有劳真人助哀家一臂之力,将皇儿身体扶起,待哀家取出诏书。”
上清真人躬身单掌一礼,便同奉鲁皇太后一道踏上法台。
奉鲁皇太后与上清真人在龙椅旁立定。皇太后将右臂一抬,对众人道:“江氏族法规定,除众皇子外,一律不得听宣,闲杂人等速速退出殿外。”她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众人闻言,除江心云所生的十六子外,其余众人包括萧炬和一干嫔妃在内均数退出殿外。
众皇子在殿中排成两排。奉鲁皇太后示意上清真人将江如云的身体抬起,继而从龙椅背后缓缓移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宝匣。宝匣的左面盛有一个金盒,金盒内放有一方周生银白的盘龙玉玺,玉玺在大厅内烛光映衬之下,顿时宝光四溢。宝匣的右面放有一卷诏书,由两根金线分系两端,叠得整整齐齐。
奉鲁皇太后将诏书恭敬拿起,放入袖中,再将玉玺双手捧起,放在江如云的怀上,继而走下法台,站在众皇子面前。上清真人此刻也已快步离开大殿,带上殿门。
奉鲁皇太后双手合十向虚空中祈祷一番,又转身对龙椅上的江如云一礼后,方才从怀中取出诏书,对众皇子道:“众子下跪听宣。”
众皇子闻言,均不敢怠慢,齐齐闻声跪倒,包括玄鱼也被两旁的皇子给硬生生地按着俯下身去。
奉鲁皇太后见此,解下诏书中的金线,缓缓展开诏书开始宣读。
便在这时,奉鲁皇太后声音却硬生生停住了,她似乎看到了一件极为吃惊,极不可思议的事情,双目齐齐圆睁,几欲崩裂,脸上的面请也顿时僵住,上面的皱纹也齐齐绽开。良久之后,她忽地将诏书一收,竟俯身跪倒仰天长笑起来。
众皇子闻声,均觉不可思议,齐齐上前将她扶起问道:“奶奶,您怎么啦?”
奉鲁皇太后闻言,笑着对众人道:“江氏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保佑我江氏江山不致落入外人之手。你们看。”说完将手中诏书一展。
众人闻言齐齐看去,见传位诏书上除了一个红光闪耀的玉玺印外并无半点字迹。众人一见,均是大为吃惊。
殿外的众人闻声,早已跑了进来。前面的萧炬兄妹一见诏书并无字迹,一时间大惊失色,难以置信。
萧炬一把扯过皇太后手中的诏书,剑指皇太后,怒声道:“这不可能。定是你这老不死的,暗中偷换了诏书。快将真的传位诏书交出来。”
奉鲁皇太后闻言,冷笑一声,道:“诏书有假,但上面的玉玺印却不会有假。萧炬,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北海国玉玺传言是上古神龙之血经千年蕴藏后化成的美玉雕工而成,极具灵性。那传位诏书上的玉玺红印更为特别,里面含有江氏皇帝的鲜血,世上称之为——龙血神印。此印每任江氏皇帝一生只能用一次,就是在传位下诏时方能用之。印有此印的诏书,更是奇特,展开时红光隐现,水火不伤,放于暗处再展时则可见血龙虚影,极为神奇。故而诏书绝无有假之理。
萧炬闻言,面目血红,沉默良久后,忽的大笑一声,道:“这江氏江山迟早是我萧家的。我原本想再等几年,今个看来是不用再等了。”说完侧身对上清真人道:“上清,郑命你马上将这一干人等尽数拿下。待郑登基之日,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上清真人闻言,沉默一阵,忽的又轻笑一声,看了看他通红气急的胖脸,不屑地摇了摇头,问道:“那我要你的头,你给吗?”
萧炬闻言,顿时一愣,自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平日里朝堂上几乎与自己一个鼻子出气的上清真人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耍笑自己,自是难以置信。顿了顿,怒问道:“上清,你说什么,难道你忘了自己答应过什么?”
风剑缘一直留心看着眼前的一切。对方才发生的一切也自觉不可思议。此刻闻言,他心中突然一动,隐隐升起一丝莫名的不安感来。
上清真人闻言,又是一笑,道:“答应过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但你你不知道的是:你的儿子,北海国振国大将军萧雷现已然被他的副将齐威率众剁成了肉浆,现在由齐威担任大将军一职。军马也已撤回了神马原。现在你可以瞑目了。”说完袍袖一挥,一道寒光射出。
顿时,一阵惨叫自殿中响起,萧炬胸口顿时多了一把明晃晃匕首。
萧炬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犹自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片刻后砰然倒地,再不动弹。
萧炬之妹萧氏见兄长被杀,满目惊恐,旋即眼中闪过一丝厉芒,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扑向奉鲁皇太后。此刻皇太后身旁均无旁人,眼看即将得手,上清真人袖中跟着射出一道灵光,须臾打在萧氏身上。那萧氏扑腾两下,也便再不动弹。玄鱼见母亲被杀,怒着扑向上清真人,结果一个不留神,绊到了萧炬尸身上,磕了一跤,旋即昏了过去。
这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除了风剑缘外,众人脸上均显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良久方才回过神来,去向皇太后问安,并命令宫女去将玄鱼安置到来时的车辇之中,叫人送回宫中。还命兵士将萧氏兄妹的尸身拉出殿去掩埋掉。
待诸事安排好后,上清真人方才上前向奉鲁皇太后身旁躬身一礼,道:“九龙神教逆水见过奉鲁皇太后。皇太后千岁千千岁。”说完,从脸上扯下一张极薄的人皮面具,展现出他本来的面目。
众人见他三十岁左右,长得俊眉星目,潇洒不凡,只是眉宇间有点点间隙之气,让人有种对他的英俊容貌敬而远之甚至畏惧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生成,随之形成一种古怪的思维。众人竟然多数纷纷朝风剑缘望去,见风剑缘正一脸笑意地看着逆水,满脸的亲切之感。
众人被他的亲和的气息所感,一时间诸多心绪一扫而空。
逆水强忍着心头的怒气,续道:“我奉天圣长老之命,特来解北海国之危。原来的上清此刻也已被诛。如今二贼被诛,按江氏族规,当由皇太后您拟定继位人选,以安定民心。”
奉鲁皇太后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闻言后这才逐渐明白过来,躬身一礼道:“天圣长老大恩,哀家代江氏代北海国谢过。只是哀家还有诸多疑问,不知上使能否告之?”
逆水道:“皇太后请讲。”
奉鲁皇太后道:“不知天圣长老是如何得知北海国有今日之劫?”
逆水闻言,郑重道:“天圣长老法能通天。能知过去未来之事。老太后自是多虑了。”
奉鲁皇太后闻言,一礼道:“上使说的是,哀家早问天圣长老法力无边。方才冒昧之问,失敬失敬。”逆水闻言,也自还礼。
奉鲁皇太后顿了一顿,旋即眉头一皱,续道:“为何这诏书之中并无半点字迹,不知上使是否知晓此事?”
逆水闻言欲要回答,却见风剑缘已然走上前来,道:“太后要问此事,须得问一个人,我想她应该知道此事。”说完将目光落在身后其中的一个美妇身上。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体态妩媚,身段绝美的嫔妃缓缓走上前来,边走边笑道:“弟弟好眼力。连姐姐覆着面纱,易容之后你都认的出来。呵呵。姐姐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弟弟了呢!”说完取下面纱,继而以手抚面上,灵光过后瞬间现出一张妩媚之极,销魂夺魄的脸来,正是红衣八长老之一的灵花。
灵花易容前北海国中没人见过她的真正面容,却已被她迷得七荤八素,此番她现出真容,除却几人外均是被她的妩媚风姿搔地面红耳热,邪念愈盛,一双珠子直直地盯着她看。
逆水闻言,心中愤怒难当。再看到风剑缘那张脸更如同火上浇油,若不是有众人在场,定要发作出来。
奉鲁皇太后闻言,向风剑缘瞧去,见他仪表出众,气质非凡,心中一喜,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来此为何,可否告知?”
风剑缘躬身一礼,道:“草民风剑缘见过皇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
奉鲁皇太后闻言,眼中一亮,旋即道:“原来是风氏皇族,鼎鼎大名的玄灵公子,失敬失敬。”
江心云道:“奶奶,我与风公子已然结为了异姓兄弟。他是我大哥。我数次遇难,均是赖他相救。此番,他闻我回到国中,放心不下便特地赶来助我的。”
奉鲁皇太后闻言,点头道:“原来如此。”说着向灵花一礼道,“上使助我江氏。哀家不识恩人,以往失礼之处还望上使见谅。”
灵花闻言,微笑一福,道:“老祖宗不必客气。”说完,侧身对风剑缘问道,“姐姐裹得严严实实,你是如何认出姐姐我的?”
风剑缘笑道:“姐姐天生丽质,身上的香气更是与众不同。还记得上次为姐姐拭泪的手绢吗?”说着从身上取出一条白色的丝绢,道,“便是这个。上次在冰雪福地和姐姐见过一次后,小弟便对姐姐音容笑貌均是终身难忘。”
灵花闻言,格格媚笑,道:“弟弟不仅人长的俊俏,还如此的有心。能有这么好的弟弟,真让人心疼。”说完偷眼看向身边的逆水,见他一脸的醋意,气愤不已,便推了一下他道,“你傻愣着干吗?老祖宗问话,你还没回答呢!”说完深情地望了他一眼。
逆水被她这么一瞧,满腔怒气与醋意顷刻间消散,正了正声道:“萧炬早有觊觎皇位的野心,更与清水教教主上清狼狈为奸。趁江国主沉迷修仙问道之际,已然在国主所服用的丹药之中加入了‘涣智蛊’,由此控制了国主的心智。天圣长老算到国主寿元将尽,萧炬等人势必在国主驾崩之际催动‘涣智蛊’已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派我师妹灵花前来相助国主。而前番之所以四殿下能从天牢中逃脱并混入军营也是我们从中相助。至于诏书一事,也的确是我们所为。为了今日之计划,诏书上的字迹是被我师妹提前用药水洗去的。不过,据我说知,江国主在写这份诏书前,已然深受‘涣智蛊’的毒害,心智更是被上清等人控制住的。依理来说,传位六皇子应该不是出自江国主的本意。”
皇太后道:“原来如此。”说着皱眉问道,“诏书上的字迹还能否再现?”
逆水道:“这药水乃天圣长老所配,并无解法。不过,长老曾对在下言过,等到时机成熟诏书上的字迹会自行显现出来。”说着取过萧炬手中的诏书,交与奉鲁皇太后。
奉鲁皇太后闻言,沉思良久后,缓缓走上法台,取过江如云怀中的玉玺后复又走下法台,道:“依江氏祖规。现由哀家宣布皇位继承之人。”说着她眼光缓缓扫过众皇子,最后落在七皇子玄心身上。须臾来到他身旁,将玉玺交到他手里道,“七子玄心听命,哀家代江氏列祖列宗,你父皇将北海国皇位传于你。速速跪下接印!”众人见此,均是出乎意料,玄心闻言,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良久的呆愣后方才接过玉玺,拜倒。依礼朝江如云拜了九拜,又向皇太后拜了三拜,方才起身,道:“孩儿定然不负列祖列宗,奶奶以及父皇的期望,誓重振我北海国国威。”
风剑缘见他长得眉清目秀,气质亲和。此刻正双眉紧蹙,一副重任在肩的样子。
看他良久,风剑缘缓缓点了点头,心道:“心云无心皇位。皇太后独具慧心,这位玄心皇子倒有几分明君之资。”
片刻后,其余皇子上前去向玄心道贺。良久后,奉鲁皇太后示意众人噤声,接着从袖中取出那张无字诏书,继而咬破自己手指,在诏书上写下奉鲁懿旨四字,再将它交与江心云手中道:“心云,奶奶知道你无争皇位之心。故而行此一举。这诏书奶奶交与你保管,你可找一隐秘之地将其好生收藏。日后,若是你七弟为君不明,你可持之前来,按族规取而代之。”说完向众皇子道:“尔等都听清楚了。这是哀家的留于四王子的懿旨。你们若肯为哀家做个见证,就向前来在这诏书上留个印记。”
众皇子闻言,均不敢违逆,只得一一上前咬破手指,在诏书上按下自己的指印。
江心云愣了一下,见皇太后决心已定,也不好推辞,缓缓将诏书收入怀中,扶起皇太后,转身对风剑缘道:“大哥,我先将奶奶送回皇宫,你先在此尚待,晚些我再过来。”
风剑缘闻言微微点头。逆水闻言,逐上前几步,对奉鲁皇太后道:“方才挪动江国主身体时,发现国主心脉气息已绝,怕是已然崩诅,还望太后节哀。”
奉鲁皇太后闻言,周身一震,缓缓落下泪来,众皇子及嫔妃闻言也是悲不能禁,均是哭出声来。待众人稍稍好过些,奉鲁皇太后对玄心道:“你和众皇子将你父皇的遗体好生送回宫中。明日举国哀悼。待此事过后,你便按族规登基继位,以定民心。”说完对风剑缘,逆水,灵花三人一礼道:“哀家偶感不适,先行一步。天圣长老日后若有何差遣,尽可遣使者前来,只要北海国办得到的,定然遵命。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