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君眼前黑了黑,下巴一偏,“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么。”
金宣歌拉着她的手往酒店走,“我只对你一个人不要脸。”
金宣歌给她开了一个房间,当她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之后,简直被房间里的摆设完全惊呆了。
清新的欧洲田园风格的家居设计,踩在上面如踩在云端的地毯,豪华的绷皮沙发,沙发上还贴心的垫上毛茸茸的沙发垫。
头顶上那水晶吊灯散发出橘色而崔璨的光芒,将一切照得金碧辉煌。
她诧异的打量了一眼这里,惊讶道:“喂,金宣歌,这酒店就是你家开的吧?”
金宣歌摸了摸头发繁茂的脑袋说道:“差不多吧。”他正要向她解释这店并不是他开的而是他自己的,却见她兴奋的跳到沙发上坐下,一脸兴奋道:“生前来住到这么好的地方,我也不枉此生了。”
金宣歌走到她身边坐下,不屑道:“那你可真没追求。”
她望着头顶那盏吊灯,一脸麻木道:“金宣歌,在这里住的钱,恐怕卖了我也还不了了。”
金宣歌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说道:“这可不一定哦。”
她挑眉望他,却听得她说道:“要看别人出什么价格,要是卖个我,我倒是觉得用了底价太划算了。”
高成君拿起沙发靠枕打了他一下,骂道:“真是油嘴滑舌。”
金宣歌也不生气,他一把接过她打过来的抱枕,嬉皮笑脸道:“所以,我现在得先收点利息。”
高成君看着他那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急忙闪到一边道:“你可别吓我啊。”
金宣歌勾唇笑了笑,他这一笑,竟然将满室的灯光都比了下去。
他慢慢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到:“算了算了,不逗你了,我走了,你洗个澡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真的转身离开了,开了门又转头冲她道:“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吃的我已经让前台的人按时按点送来了,在你回家之前都可以住在这里。”
交代完这些之后他便真的走了。
高成君望着偌大又豪华的房子叹息一声,真没想到她出了家门也有这种奇遇。
第二天上学,她一进教室就看到李彩如疯了一般奔到她身边,一脸八卦的问道:“你真的跟金宣歌在一起了啊?他是怎么将你搞定的?你们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高成君皱眉,“你怎么知道?”
李彩用一种“唔……原来如此”的表情看着她,“你真的跟金宣歌在一起了啊?”
她这一声高呼实在无比壮观,本来就不甚吵闹的教室顿时安静得鸦雀无声,高成君轻咳一声,不理会她径自走到桌边坐下。
李彩也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闭了嘴悄悄凑过去又问道:“你真的跟金宣歌在一起了啊?”
她觉得金宣歌跟她示好,而她也接受了他的好意,这应该就算在一起了吧?是以她冲李彩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应该没有谁比李彩知道高成君和金宣歌交往的事后更兴奋的人了。
她忍住尖叫的冲动,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个遍,咂着嘴,“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发情。真是怪事连连有,今年特别多,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走在你身边的会是个男的。不过,能把金宣歌那样的人搞到手你还真有一套。”
她白了她一眼,“怎么不说我这样的美女都能搞到手真有金宣歌的一套呢?”
“得了吧!人家金宣歌可是第一次谈恋爱,听七中的人说他从来没有跟哪个女生在一起过。”
她不服气了,下巴一扬,“老娘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您说的这话也太歪了。”
李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啊,所以说你们两人还真是般配。”
今天放学的时候金宣歌照例在她们学校门口等她,李彩自然是知趣的用“她还有事”先离开了。
“等下我带你去见我的朋友。”
她眉头微皱,“见朋友?”
在这个时期,见朋友可是比见父母更加严重的事。
“对,走吧!”
今天金宣歌并没有骑自行车,而是开了一辆骚包的大红色宝马,她早先就听说过金宣歌是出生于本市的贵族家庭,她只以为金宣歌家只是有点钱,可跟他接触之后才发现他们家何止是有点钱。
就拿她现在住的地方来说吧,要换做平时,她打一年工也不够在那里住上一天的。
如今坐在他的车中她都有点胆战心惊的,要知道她们这个阶级大多都是只见过车跑没坐过跑车。
金宣歌看出她的不自在,故意没话找话,“你们可能过几天就会转来一位非常牛逼的人物。”
“嗯?”
金宣歌也不说破,“等下你也会见到他。”
她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点点头。
车子在一处豪华的歌城停下,她随着金宣歌下了车之后就直奔楼顶的包房。
房间里非常热闹,刚进去的时候正有一个男生不要命的吼着“死了都要爱。”
他们一来,这人立刻停了,拿着话筒大声叫道:“哇,看谁来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金总身边终于带着女生了。”
高成君捂着耳朵走进去,他们一众朋友急忙向这边看来。
房间里的灯光不有些昏暗,可是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就坐在角落,双腿很优雅的叠在一起,双手握拳平整的放在双腿上,听到这边的热闹,他不过淡淡瞟了一眼便转过头去了。
那一双淡漠的冰冷的像是深渊一般的眸子,沉闷又带着光亮,如一把利剑一把刺破了周围的昏暗直接撞进她的心里。
金宣歌挥开围过来打趣的人,带着她走到那人身边,不知怎么的,跟他越离得近,她越能感觉到一股窒息的寒冷。
“这位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位牛人,白南风,也是我的好哥们儿。”
看到他,她没来由的有一种紧张感,她怯生生的伸出手去,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一些,“你好,我叫高成君。”
他并没有握她的手,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他的目光从金宣歌的脸上一扫而过,冷冷的丢下一句:“她就是你一直寻找的那个人么?”
高成君听不懂,可金宣歌却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坚定点点头,“嗯,对,她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刚刚那个唱歌的这时候也凑过来冲她道:“喂,金嫂啊,我叫葛政,跟金宣歌也算好哥们儿,以后金宣歌若是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高成君有些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而金宣歌直接雷了一拳在他肩膀上笑道:“你少说两句。”
然后金宣歌又陆陆续续的介绍了其他几个人跟她认识,做完介绍之后,一伙人便在KTV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着,轮番围攻着她,一会儿问她怎么跟金宣歌认识的,一会儿问她是怎么搞定金宣歌这种另类的……
她自认为自己有临危不乱的本事,但面对这样的场面还是有些招架不住,还好有他护在身边,将别人的话巧妙的当了回去,看着他谈笑风生的样子,心中生出一种自豪感。
只有白南风一个人,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他不跟别人说话也不唱歌,只静静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他们这些朋友早就习惯了他这幅样子,也不理会他,自动将他屏蔽在外,各人玩各人的。
可高成君隐隐觉得白南风有一种不可替代的统治地位,比如其他人不管要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会知会他一声或者看看他的脸色,见他没有反对他们才做。
她总觉得这个叫白南风的很是神秘,而且金宣歌说他是牛人,就不知道他究竟牛在什么地方。
因为这是第一次见她的朋友,被人灌酒是必然的,她的酒量又不好,几杯酒下肚之后她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金宣歌忙着跟其他人说话,很少有功夫照顾她,她胃里面翻腾得难受,只得偷偷从包房中出来。
歌城的走廊里依然是昏暗的,被酒折腾的迷迷糊糊的脑袋根本无法判断厕所的方向。
这歌城很豪华,能来这里的人自然不多,在包房中她只觉得那声音震耳欲聋,可是一出来她又觉得安静得出奇,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想找个人问个路也不可以。
好在她的方向感还算正确,瞎摸索了许久之后终于看到卫生间的标致了,她脑海中一直记着穿裙子那个才是女厕所,可当她抬头看去的时候,这件那穿裙子的喝不穿裙子的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根本无从判断究竟是哪里。
她伸出食指摇摇晃晃的顺着那穿裙子的飘来飘去,终于锁定了一个门口,自言自语:“就是这里了呵呵,我真聪明。”
她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口,正要往里走,然而她却看到房间里站着一个身量高挑的男子,且他双手拖着身前一处,而那一处正有微黄色的液体从那里流出。
被酒精侵蚀的脑袋有些迷糊,她脑海短路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可回过神来却并没有尖叫一声急忙逃离,而是很脑抽的想到,有便盆的地方应该是男厕所。
她进错厕所了。
再抬头看去,那身量挺拔的男子并没有被女生看到的尴尬,而是非常淡定的跟她对视,望着他那熟悉的脸,脑海中突然有一个声音在炸响。
这家伙是白南风,那个神秘冰冷又可怕的男子。
而她竟然偷窥了白南风上厕所。
真是丢人啊。
酒意突然就醒了一大半,她急忙转过头去,一脸愧疚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等了好半晌也没有声音,她心里也清楚惹到白南风那样的家伙肯定比招惹金宣歌更加危险,是以她又继续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看你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来这里了,真是抱歉啊。”
许久之后才听得头顶传来一记冰冷的声音说道:“女厕所在旁边。”
高成君这才意识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敢抬头看她,只在心中咒骂了一声便低垂着脑袋尴尬的进了女厕所。
真是丢死人了,这个人等下千万不要将她的糗事告诉金宣歌,不然她就要丢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