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31号了,比平日里多了一丝躁动。就此罢了。
“一般来说,一个人倘若刻意要掩藏自己某些情感,一般两个原因的,一个是因为他有自己的苦衷,另一个就是他个人心理存在问题。”吃午饭的时候,欲倾不请自来的坐到李莎旁边,这样的举动吓得他身边的一众女生赶紧尴尬地回避。
对于这样的行为,欲倾有自己的想法。首先,他不是要故意去把人撵走的,因为他们的离开完全是出于自愿行为,并没有受他一丝的胁迫;其次,作为李莎暂时的一位假男朋友,在这一段时间里,他是有义务去履行真正男朋友的责任的;最后,两个人本来就是朋友,朋友坐在一块吃顿饭是非常正当而且合法的。因此综上,他并不感觉自己的这些行为有什么过分之处。
李莎也懒得去和他计较太多,只是在体味着刚才他说的话,然后颔首说道:“虽说有点绝对吧,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那我怎么才能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去逃避我的呢。”
“他既然要隐瞒,那你怎么可以知道的。”欲倾冷笑道。
李莎丧气地说:“难道真的就一丁点办法也没有吗。”
欲倾露出诡异的眼神,黑夜一般深邃的双眸直直盯着李莎:“办法呢倒是有,只不过是啊。”
“是什么啊。”李莎最讨厌别人把话说到了一半,然后故意在那卖关子。
欲倾向李莎凑近,虽然说他那张诱人的脸还真的是完美的无可挑剔,看看确实是很养眼,但是当那剑眉挑起、高鼻薄唇的一点点向李莎靠过来时,她却忍不住地向后躲,并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莎戒备地看着欲倾的嘴唇,如果他要是再做出些什么举动的话,她那个紧握着的拳头就不会放过他了。
不想,欲倾却停了下来。他的唇就在她耳朵边停了下来,上扬着一个完美的弧线,他轻声道:“我不过是想迫他说出自己的情感罢了。”
“什么啊。这是不可能的。”李莎怪叫了起来,完全不去管周围的同学因为目睹了刚才的全过程而表现出的瞠目结舌来,并说道,“你这样做不是非常矛盾么。他明明是连个原因都不想说,可现在你却要他去。”
欲倾手摁着椅背,托起头,扬着脸说道:“就是因为你没有办法知道为什么,所以还不如直接出手,让他自己清清楚楚地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就好了呀。”
“也对啊。可是那要去怎么做呢。这样好难啊。”
“不,也不算难的,只要你去尽心尽力地做好我的“冒牌”女朋友就好了。”欲倾笑得非常邪气。
李莎忍不住把手狠狠捶到他的肚子上说道:“你真是没个正经的。刘欲倾你是什么时候这样了呀。”
欲倾笑得更加放肆了:“我觉得这样很好啊,很像恋人间的打情骂俏哦…哎呀,你别打了啊。我是说正经的呀。”
“你这是激将法,太土了。真是丢脸了啊。”
“可是现在你是没得选了啊,自从在那晚的咖啡厅之后,你还能让别人不求误会吗。军警大学虽然是不能和娱乐圈相比,但也不清静啊。你可以认真地想清楚啊,既然是无法控制别人的言辞,那干嘛不好好地利用这次机会呢。你放心吧,我不会太介意的哦。”
不可否认,其实他说的也蛮有道理的啊。因为在此时,李莎恰好环视了下四周,看到的却是一圈急着转移掉视线的人。哎,他们可真是好奇啊,自己又不是神,也无法止得住他们的好奇啊。虽说流言可以止于智者的,可是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智者。
“呵呵,总之呢还是要让你来选择的。下午的三点钟,大礼堂里有学生会组织的话剧表演哦,到底来不来你自己决定哦。”
结果,到了下午三点钟,李莎还是按时到了。
她来的时候表演还没有开始,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始。
演员们都化好了妆,在一边对台词呢。其他的人也都在各自忙各自的,至于说他们的分工,他们都是做什么工作的,李莎一点概念都没有,只能统称他们叫做工作员工。欲倾显然是这里面最忙的工作人员了,身负着导演之职,片刻也没有停下来,甚至也连一口水也没喝。李莎终于明白风清口中所描述的欲倾是个什么样子了,什么是在指挥中若定,又什么说话口若悬河的。
即便如此,远远就看到了李莎,他还是微微一笑,他笑得那样的淡定,刚刚那紧蹙着的眉头就舒展开来了。
李莎不好意思把视线转移开来,于是她就看到了风清,心里空空的,却又没有着落了。
风清带着的那一条围巾又勾起了李莎很多的回忆来。
风清是被欲倾拉来帮着布景的,只是这个大漫画家的完美主义忽然爆发,突然间找出了好多搭配不妥的地方来,结果呢就是需要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将大半的幕景全部都换掉。
如此这样大动干戈的他,却并没有得到其他任何人的抱怨。李莎不得不去佩服他这个人的魅力所在了,他与欲倾的完全强势不一样,他更像是光或水,于无形中浸润了人们的心中。
李莎看到欲倾走到风清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做了几句简单的交流,接着低笑了下,竟把不顾周围这种纷乱嘈杂的环境。
紧接着,她就听到自己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什么。
看吧,就是她啊,以为自己是思语漫画社社长的千金小姐,就到处地勾搭男人啊。
就是的,看她那姿色也没有什么出众的啊,凭什么就和子寒抢男友呢。
听说前不久她才刚刚和风清闹了段绯闻,据说还上报了呢。这会儿怎么又。哎,该不是绯闻吧。
不是,是我亲眼看到的哦,在圣诞节的那天。
对哦,金中午他俩还在餐厅哦。
刘会长会不会是玩弄她的呢。不过就算是这样子,那她的运气确实也太好了啊。
为何我的耳朵是那么好用呢。李莎埋怨起自己来,努力想要排除掉各种杂音,但是闲言碎语却反而更加地清楚了。
就在那个时候,她感觉在自己肩上忽然搭了一只温暖而有劲的手。蓦地抬起头,看见的是欲倾含笑着的脸。
“有我这样一座大山站在你的背后,你不想听见的我就完全给你挡住吧。”
“你要干什么啊,你好明目张胆啦。赶紧把手放下来。”李莎想要挣脱掉,欲倾却搂的更紧了。
“你要做的敬业一些好不好啊。正好给风清看。”
果然,风清刚好就看到了这样一幕。看见他那微蹙着的眉头,李莎心里一紧。莫非这是错觉啊。
可惜还等待李莎清晰的去捕捉到他脸上的神情,却见到他的表情已经像平常一样了,还笑着来和她打了个招呼。
“你看吧,真的有效果啊。咱们继续努力啊。”欲倾在李莎的额头上来了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转身就投入到一片繁忙当中了。
这次,李莎并没有再生气,反倒是被一种小小的胜利的喜悦给笼罩了。
风清他终于是有反应了。他并非是一点也不在乎我的啊。
于是她情不自禁地挪向了那人。
“HI。”这是她的简单开场白。
“哦。嗨。”他仍是笑靥满面。这人到什么时候能够卸下那一副伪装呢。
“子寒走之前还告诉我,说你最近。最近胃痛啊,现在还要不要紧呢。”
“哎,都是老毛病啦,你也知道了呀。其实没什么啊。昨天终于完稿了,我交给你的爸爸了,现在一切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啦。”
李莎帮他一边整理着水彩还有画板,一边还低声说道:“为何你总这样呢,非要撑到最后撑不住了才去说呢。这样的话只会让其他人更加的猜测与担心,这是何苦呢。记得上次你从医院里出来也是那样子,我真的应该把你给架回去啊。”
风清道:“我说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有所谓的母性情结呢。我拜托你哦,我也不是个小孩子啦。”
“算了算了,反正我和你也是说不通的。总之呢,你现在是一个人,要更好地照顾自己哦,要对得起你的生命啊。你,能懂我说的意思吗。”
“可是有些事情,却是不能改变的,你阻止不了的。那你,最近怎么样,好吗。”
李莎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有些话呢,我想给你说。你晚上能不能到解剖楼上来呢。我会等着你来的。”
但是,李莎却是失约了。
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那位如同拼命三郎一般的刘欲倾大会长在演出结束之后莫名地昏倒在了礼堂前的台阶上面。
于是李莎连忙和其他同学一起将他送到了医院,一直到医生诊断他只是由于这几天的过度劳累外加饮食不太规律而导致的低血糖而已。大家于是就放心地走了,只剩下李莎陪着在医院。
她到底要怎么办啊。不管怎么说,还是照看病人最要紧啊。此刻她只能庆幸了,幸好欲倾没有导致哮喘的复发,要不然也许会非常危险的。欲倾帮了自己那么多,不管从哪方面说,她都不可以抛下他自己走掉的。
深夜,欲倾醒来,看到李莎一副很担心的样子,一阵窃笑。
“当然啦。你要是敢再这样,我就要打电话叫王叔叔过来啦。”
“好啦好啦,我认输好吧,不说就是了。”欲倾噤声了,可是那双眼睛却还是紧盯着李莎瞧。
“欲倾,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何突然间,变化这么大,你原本可是。”
说到这儿,她不说话了。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如何问下去了。要是问出口了那又是在期待一些什么呢。
而他却垂下了眼帘,显得有些许的落寞。她到底期待着一个怎样的回复呢。是否说出来了就是如他所愿的呢,就可以抚平她心底的伤痕吗,就可以有安慰吗。还一切其实都不能改变的。只是会徒增烦恼。甚至说从今往后连简单的关心都会被剥夺吗。
为了你我能够像以前那个样子不闻不问么,能够不理不管么。
但是这个答案实在太昂贵,让他无法说出口来。
你就当做这是我给你的一种回报吧。无论怎样都好的。
最后,他也只是很无奈的挤出来一个苦笑道:“那你觉得呢。”
李莎回答不出来,垂首,在那坐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