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今天是元旦了,清早起床,校园里面冷清寂寥。许是昨天夜里闹得太累了,大家现在才都刚刚进入梦乡吧,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慵懒的味道。
不但是如此,也还有一股很浓的火药味道。雪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炮竹的红衣。真是奇了,这样的热闹场景,自己居然错过了。可是怎么昨晚上一点动静都不曾听见呢。
从医院里走出来,李莎本应该赶紧回去补觉的,可是无意识中就走到了学校的解剖楼前面。地上那红白相间线条,恍惚中好像把她带回到了千年之前。
那天,飘着雪。看着一只只的炮竹飞上了天,然后灿烂的碎裂,碎成满天纷飞的红屑飘扬着,就像是雪天里动人心扉的翩翩蝴蝶一般,真是妖艳。
这个世界就在这一天里,是如此的喧嚣。
她实在没有气力再去改变一些什么,她只能默默地坐在那台大红喜轿中,等待着那双能够改变她的命运的手去揭开帘子。
…
解剖楼的楼顶上没有人,依然如往常一样清冷。
昨天夜里,他是否来了呢。如果来了,那他又等了多长时间呢。
李莎艰难的把双手从温暖无比的手套中拿出,接着拨通了风清的手机号码。
那边是一阵持续不停的盲音……
而电话此时其实就在风清的手边,可是已经调至静音了。这是他工作的时候的一种习惯。
目前他正在从白色药瓶中倒出几颗药来,就着那杯浓咖啡喝进胃里。把药和咖啡掺到一起,就激发出来一种更加苦涩不堪的味道来,它毫不留情地刺激着他的味觉,让他如条件反射一般皱紧了一下眉毛。
从凌晨开始到现在已经是第四次吃这些止疼药片了。这样的事实迫使他只能对自己发出来一阵的苦笑,如果再这样子下去,估计他将要把止疼片当做饭来吃了。就那样子说不定还算是最好的一种情况。
目前仅仅只是局部的一些神经系统在给他捣乱,如果将来蔓延起来,一旦神经系统给大面积的腐蚀了,那么他将要面对的会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日子。他知道在若干年之前那只名叫“多利”的羊的事情,那可是在人类历史当中的第一只通过克隆技术而形成的生物,它最终却因为系统的完全崩溃而死掉。这其实就是人类在对于生命还未能完全把握的情况下,使生命非自然化的终结。这就是它最终的一种宿命。
风木云,就算是他被外面吹嘘的如何厉害,就算他是真的很无法想象地复制了一个千年之前的灵魂,那他依旧不是神。更不是远古的女娲或者上帝。风清最多也只是一个意外获得成功的一个试验品而已,已经撑过了近二十个年头,现在差不多也该到了极限。那时的受精卵还毕竟是人们造出的,即使它再多么的精细,但比之正牌的货仍是有一定区别的,就算是十分微弱的差别,就算是一时无法体现出来的差异,而这些许的不同终将在某一天伸出一只夺命的爪子,将自己这个冒牌货毁灭掉。
生命其实最小气,它还是一个完美主义的事物。这一点也不错。它容不得一丁点的瑕疵在里面。
眼下的他,其实问题也出在这神经系统方面。对于这一点他能够肯定的。至于说其他的,那就不可而知了。
孟茜风风火火地敲门来通知他马上签名会就会开始了。风清咽下了最后一口苦咖啡,从兜里掏出一块口香糖来塞到嘴里,然后再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接着,对着一面镜子练习着微笑,以驱散脸上那由于睡眠不足而引起的疲惫和憔悴,然后才满意地走了出去。
可是,才暴露在会场的闪光灯之下,他的头就开始疼了起来。这回不再是哪个神经系统和他过不去了,这次只是因为心理原因。他至今其实都很佩服李莎,在好几个月之前的那晚,她居然一眼就望穿了自己对于这种娱乐圈里生活的厌恶。可是在此以前,他却一直认为自己掩藏得非常完美,甚至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啊。
想到李莎,他的心忽然没来由的疼了起来。竟忘记了脚下的台阶,以致于差点摔倒掉。幸好他身边的孟茜眼疾手快,立刻伸出了一只胳膊让他抓住。她这只胳膊可真是根救命稻草啊,要不是因为它,风清今天可真的是丢脸了。
即便这样,会场还是响起一阵嘘声还有惊呼的叫声。
那怎么办呢,就算刚才是在向大家祝福拜年了。”
于是就深深鞠了一躬。伴随着新年里愉快的氛围,刚才那个小插曲却反倒是为这次的签名会增加了很多氛围。
孟茜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于是找了个空档就带着摄像机来到风清身边小声问道:“你怎么搞的啊,还能坚持不。”
风清做了个怪脸说道:“孟茜姐你放心哦,我决对不会给你丢人的。”。
这一幕,李莎没有看到。
在这之前,她一直在想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这花费了他好长一段时间。后来终于决定了,可是等她赶到时,风清的签名会早已经过进行了一半。会场的人很多,那些少男少女就不必说了,最让人诧异的是这个年头,居然老奶奶还有老爷爷们也开始爱看漫画了。她看到了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拉着年迈的奶奶,排了一个好长的队伍,最后终于到了他们。奶奶开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啊,小娃娃你这么有本事啊,并且模样长得也很俊俏啊。”
风清听了笑得非常的灿烂,仿佛是从来就没被别人夸过一样。
李莎也笑,可是笑得却是很伤心。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开心,是那么的好,难道说昨晚他真就没有去赴约么。不过,其实没去过才好。才好。
她没有让他看到自己,甚至她连孟茜也都没有打招呼。她只是找个一个僻静的小角落,静静地那样看着。身旁不时会有人跑过来摄影拍照,也都很忙碌,可她却当自己犹如空气一般,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接着,在那群等待着签名的队伍里面,她看见了一个长得很高的女孩子。那女孩大约二十岁出头,身穿一件黑色的紧身毛衣和很瘦的蓝色牛仔裤,这种搭配精致却也不落俗套,脖子系着围巾,一个苗条的身姿。她带着一个深色的墨镜,一头长长的头发散着,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脸颊。可是却是无可置疑的、无与伦比地抢眼与亮丽。
就是,李莎却从那位美女身上闻到了一股味道,那是一种威胁与不友善的味道。
她让她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等那美女快要排到的时候,突然向李莎的方向看了一眼。
李莎倒抽了一口的凉气。
那个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神绝对不是善意。
那她是谁呢,为何会看着自己。为何被她看见的一刹那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掏空一般的不舒服。
“你好啊。”风清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同样的话。
不过当这次抬起头来,他却再也无法笑出来了。
眼前的这个女孩,是那样的卓尔不群与众不同,浑身还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闪躲的力量来。女孩深处一只手说道:“这,签在这里。”她的语气显得轻松又调皮。
但在风清看来,她那手心中仿佛是蕴藏着修炼千年的魔一种道。他静静地看着那手,大概有十几秒那么长。有的时候,一些很熟悉的字,当看得多时,反倒觉得是很陌生,仿佛突然变得就不认识了一样。而风清硬是将她手掌心里的那几个字看到连字形也都无法认出来了。尔后,才恢复了正常。
“究签这里挺好的啊。”
他很淡定。但是别人却不知道,其实他里面的那件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所浸湿了。
签名会因为人员爆满而延长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等收摊的时候,都已经将近下午一点半。会场全体的工作者们早已经饿得肚子在呱呱乱叫了。
孟茜清点着售书的数量,非常高兴,连赞风清能干。
“你真是太厉害啦。咱们这次可真的是像在抢钱啊。大家也都辛苦了,要不咱们去吃顿大餐,怎么样啊。”
风清在帮着阿利他们收拾机器,阿利推了推他说道:“走吧,咱们大家一块乐呵乐呵去,你可从来没有和大家一块吃过饭呢。”
风清面露难色说道:“能陪大家一起吃饭是很难得的,但是我今天是真的有别的事情的。你们就去开心地玩吧,作为补偿,这次就我作东了,好不好啊。”
“那怎么可以呢。最重要的是要大家在一起高兴嘛,去庆祝一下啊。”阿利不悦地说道,“如果你不去,就等于是没了了主人公,这算什么事啊。今天咱们大家可是都出了力啊,没有谁是来吃白饭的啊。”
“但是,我。”
孟茜抢过话头来:“哎,阿利,风清说有事啊,你这是怎么了啊。咱们几个一起去啊,让他下次补上,行不行呢。”
“我也只是想着大家一起啊。”阿利讪讪道。
孟茜拉着风清道:“你可别往心里面去啊,阿利说话直,但是他没坏心思。”
风清摇了摇头说道:“大家在一起都这么久了,我也一直都没有和大家去吃过饭,这确实是我的不对。可是今天的确是不行,孟茜姐,阿利哥,真是对不住了啊。等有机会了我一定会。”
“好啦好啦,你还啰嗦什么啊。”阿利背着家伙就往回走,还不忘回头说道“你可要记得你的承诺哦,哥哥我可是等着啦。”
孟茜冲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莎莎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甚至昨天晚上连家都没有回啊,搞的李社长是心神不定的,这家伙在平日里最仰慕的就是李社长了,所以呢现在连带着他也变得老爱发脾气的。风清啊,有空了你劝劝莎莎,看看她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怎么啦。”
李莎又一次的跟踪别人了。记得上一次,就跟着风清在夜幕中的这个城市里游荡,不知道大概走了多少路,可看到的却只是风清他对于另外一位女子永恒的的痴恋。但这一次,李莎跟踪的是却是一个不认识的美女,就是在签名会场上那个让她心潮起伏的女人。
那女人肯定不只是世界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她的突然出现也不仅是一时的兴起,也或者说是巧合。李莎感觉到在她那墨镜后面的眼睛里必然藏着一种诡秘,她那微微上扬着的嘴角处,挂着一个不怀好意的、冷冷的笑。所谓“来者不善”,用这四个字,形容她的到来再恰当不过来,李莎的脑子里暗暗地想。
女子走进了一条巷子,四周无经没有人了,只有她脚上穿着的高跟皮靴在敲击石板发出的“咚咚咚”的声音。
李莎感到一丝的害怕,于是步子变得更轻,让自己的声音淹没于女子的脚步声之中。
但是那女子却突然止步了,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寒风再次吹起她那黑亮的头发,微微地露出了她那纤细嫩白的脖子。
“你是非要这样一直跟着我么。李小姐。”那女子转过了身,用墨镜后藏着的瞳仁打量着此刻既尴尬又紧张的李莎。
“你。你怎么认识我呢。”
女子笑了一下回答说:“要是我不稍作一些了解,怎能贸然前来呢,又怎么可以从潜在的你这位情敌手中,抢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呢。”
她潇洒地拿下了墨镜,显出一双很有神的眼睛,那眼睛仿佛在挑衅李莎一般眨了眨说道:“你好李莎,我叫颜晓米,你也能够叫我阿米,我是风清的女朋友哦。”
“你是说你是风清的女友。可他怎么从来没有。”李莎的心忽然一下子悬了起来,只能不停的在心里面告诉自己绝对不可轻信。或许,她不过是在胡说八道。
“他难道没有给你们提过我么。”阿米作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也难怪,不管是谁遇上了那种事,也都会不想再去回顾了。这其实也是我过来找他的原因。你放心吧,这次我肯定会把他带到日本去,就不会再让他继续去破坏你们大家的生活了。”
“我不懂你这么说到底是要表达什么。但他并没有去破坏我们哪个人的生活的。就算你就是风清的女友,那他想要呆在哪里也应该是他自己来选择,可你怎么能够。”
阿米有点很难相信的盯着李莎瞧:“难道你是真的没看出来。真的没发现吗…他现在有些不同了。看来,他这次真的是要来大干一场啊,居然懂得一声不响。”
“你是个疯子。”李莎对于阿米的话完全就丧失掉了理解的能力,掉头就要走。
阿米大声说道:“疯掉的那人是风清。你还是蒙在鼓里么。你难道没有发现他其实是一个不同于我们的克隆人吗。”
听到这句话,李莎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明白这件事风清决对不会去四处宣扬的,而这个叫何米的女孩既然知道,那就说明她的确与风清有着不同寻常的一种联系。既然这样子,她倒是一定要弄个明白了。
“是克隆人又能怎样。那也是个有血有肉和我们一样的人类。你说他是你的男朋友,那你不能这样子去说他。”
“我是否有资格说他,现在我们先不做什么讨论。可我说的只不过是事实而已。为了你还有你家人的生命安全,我想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一些,否则的话你们都是会遭报复的。”阿米冷冷地说道。
李莎很是诧异问:“为何你所描述的风清我都完全没有看到。因为我所见的风清只是个身负着生命的伦理重担却还要坚强地活下去的一个人;是一个努力去做自己想的事,不断追求美的和善的,去努力生存的人;是一个安静淡然,没有欲望,无论是社会对他有多少的不公平,他都会回以微笑的一个人;是一个宁愿去自己吃苦,也要把泪水咽回自己的肚子也决对不愿意去拖累别人,不会成为别人任何负担的一个人。”
“或许说那只是是以前的他了。”阿米苦笑地说道,“其实现在他的心里就只剩下仇恨和那难以平息的怒火。虽说这也不能怪他,可是冲动之下做出来的事情是谁都无法预知后果的。在他在来到这里之前曾生过一场大病,然后休学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次就是在他获知自己的身世之后的事情,那一次使他的精神完全崩溃,都不知道我们花费了多少气力,才勉勉强强把他从极度严重的精神和人格分裂中拖回了现实。但是渐渐复元了的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相安无事的样子,内心里却是早已有了一套报复性计划。他非常痛恨这世界上的一切,恨在当年参与了生物工程研究的科学家们,在他出院之前,竟然还毁了他的一位主治医师电脑里面所有珍贵的研究资料,就是因为这位主治医师也是参与过研究记忆试验的科学家啊。他那一次的损害使这位医生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因为他的那些资料全部都是还未曾公开去发表的学术论文以及实验研究数据,而且没有副本的,毁掉了就是毁掉了。但他又是个病人,法律上不用去负任何的责任。那个教授被气得心脏病都复发了,差点就要了他的命,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的康复。而他却又来到了中国。我告诉你他来之前已经查过很多的中国二十年之前关于生命科学方面研究的所有资料,而其中也就有你的爸爸李渝明。不幸的是,李教授居然也对研究记忆很感兴趣。尽管我不知道风清到底想要怎么去对付他,可是我觉得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你看你说的是漏洞百出啊,要我如何相信你。既然你当时就知道他来中国是有这样的目的的,那为何你不去阻止他,为何非要到这个时候才出现。这简直就是自相矛盾的。”
李莎一团乱的头脑里幸好还有着一丁点清楚的思路,接着她质问阿米,仅仅是出于最终的希望,她希望阿米说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的;同时也是对某些即将会发生的事实的一种无力反抗。
阿米伸出来了一只手来,挽起了袖子,手腕上有着一道很深的刀疤,这让李莎看的是触目惊心一百年。
“这是什么。”
阿米叹了口气:“其实所任何办法我都已经用过了,到最后,我本以为他会稍微顾念一下我们之间的爱情,于是以死相逼希望他能觉悟,可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在他把我送到医院的那个下午就乘坐了飞往中国的飞机。之后,不幸我的伤口却发炎,于是我在医院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期间里我一直在找人留意着他的行踪以及动向。我也不能把他送到警局,毕竟他并没有做过些什么,而且我对他也是有。”
“好了,你够了,不要再说了。”李莎堵住了耳朵说道,“我不相信,你说的这一切,我连一个字都不相信啊。”
酒吧里。昏暗的灯光。
阿米试图用手去抚平风清微皱着的眉头,可是却被他挡开了。
“你都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吗。”阿米柔声问道。
风清垂下那密密的眼睫,淡淡地回答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阿米这时突然按住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手,风清想要抽回,可阿米却更加用力了,他也就不动弹了。
看着他那一动不动的样子,阿米的一双眼睛开始发潮,她说道:“我们之间为何会搞成现在这样,其实你也知道我并不想这样的,只是因为。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关于嫦娥,幽然月色。倘若清冷的广寒宫仙子也起了凡心,这会是什么样的一场悲剧。这你都还知道么…”
“既然你都已经做出了决定,现在再来给我说这些,能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阿米颓然说道:“是的,没错的,我注定是要为那一个目标去活的,因此那个目标它一天没有达到,我就多一天无法去获得自由。可是要怪也就只能怪自己不幸地出生于这样的一个家庭,这怨不得他人。但是,我阿米从来都是一个不肯向命运屈服的人,我也不想为了这个目标而去伤害你。因此这就是我内心的矛盾,在责任和道义之间我很是为难。所以最后我做出了一个新的决定。来你看看。”
她腕上的那个疤痕依然是那么的刺眼。
一种怜悯与悲伤,还有些许的无奈与绝望,于忽然之间划过了他的眼睛。
“我那时和上天打了一个赌,倘若我死掉了,那么所有的一切就就此结束,倘若侥幸活了下来,那我就只能做个无情无义的人,我只做那个去对目标负有责任的人,就此罢了。”
“那么我恭喜你,恭喜你得到了最终答案。”
“对啊,我终于有了明确的答案。但是我却多想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答案,而是就那么再也不要醒过来。不过怎样都行,既然是我已经决定的事情,那我就会一直坚持下去。风清,从此之后,我对你就只剩下一种企图而它就是学会利用。总有一天,我会去驾驭你,我相信这一天终会到来。”
“你只需针对我自己就好了,我可以跟着你走。”
阿米眼睛眯了起来,很有兴致地看着他问道:“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女生。你曾经是让我给你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之后你就会回来,难道就是因为她么。她看起来倒是挺可爱啊。”
“你都给她说了一些什么。我告诉你,她可是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要把她牵扯进来。”风清猛然抽回了自己的这只手,阿米的手就悬在了半空,手掌心还留着他的温度。
“你,你就这样的紧张她。你放心,我不过只是把一些不相干的事实重度修饰了一下放在一起就告诉她了,这样的话她才能对你完全死心啊。我这可是在帮你啊。是你说的让她安全啊,我想她离你的越远,也就会越安全的,是吧。并且你之前答应要帮我的唯一条件就是让我不要去碰她,那我怎么可能违约呢。”
“你再给我最后几天的时间。”接着他开口说道。
阿米笑了笑说:“既然我已经答应你要给几个月的时间,那我就不会去逼迫你啊。我会呆在这里等着,这个酒吧可是我在这个国家开的第一个店,看门外的那些花,估计过几个月也就会开放了,到那个时候就可以饮酒赏花了,随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