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你真漂亮。”看着冲洗干净的王金花,她的脸上很多的地方都闪着木南菚的影子。
王金花甩了甩几缕弄湿的头发,“小芸,我们走吧。”
“哟?这是——这是疯姨呀?疯姨一打扮还真漂亮呀。”刚刚从外面办完事情张松院长停下车子,和白芸她们打着招呼。
在河滩上,白芸和王金花简单地介绍了圣洁养老院的情况。从形像上看去,王金花可以判断出这位就是圣洁养老院的张松院长,礼貌地向张松点点头,“张院长好。”
张松被王金花叫得一哆嗦,“这,这是?”
白芸急忙解释道:“张院长,这事怪我没来的得和你说清楚。疯姨呀名叫王金花,这里面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一会儿去你办公室汇报。简单一点说,疯姨——不,是王姨。王姨吃了神医艾之华的药,完全康复了。”
她这一说,张松更是如云里雾里了。“什么神医艾之华呀,我怎么没听说过。他,他什么时候来的。”
白芸笑着,“这些,还是以后让王姨和你说吧。院长大人还不去通知大家来给王姨贺贺?”
“对呀,对呀,我去让小李通知大家。唉,要是你妈还在多好呀。”张松看看白芸,摇着头走了。
白芸双手向上一翻,对王金花咧嘴一笑,道:“没事。王姨,我妈那时和你可好了,你那时最爱吃她老人家做的酸菜鱼了。我妈走了这么久了,没事,我们走吧。”白芸说着,眼泪在眼中转了几转,总算没有掉下来。
她们还没有向前走几米,养老院的人大半都迎了出来。看着一会儿的工夫,如同变了两个人似的疯姨,人们都觉得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样子。
“咳,咳。大家,都被疯姨的美貌惊呆了吧?”张松的调侃让人们如同静止的河水突然涌闸而出一样。
“疯姨,这真是你吗?”
“疯姨,你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
王金花一一和大家打着招呼,而她的心中最惦念的,还是木萱希。听说二楼阳台上的爱之花治好了疯姨的病,人们簇拥着王金花上了她宿舍门口的阳台。
“呀。还真没注意,这花真漂亮。”张松伸手就要摸。
白芸拦住张松道:“院长,你不想用这爱之花治好我们院中的所有老人的病吗?还有阿华的,二愣的,春妮的。”
“对呀。”张松收回了手,如梦方醒,“白芸,你快告诉人们,这种药怎么用?”
白芸让众人向后退了退,打开场子,“要想治病,只需把其中的一片一个花瓣取下来,放到水里。然后,病人把那个杯子中的水一次全喝了,便好了。”白芸说着,其实她也是在给王金花用时碰巧才起到了最大的作用。
“哇,就这么简单呀。”小李不相信的望着白芸。小李在白芸来到圣洁养老院时,一直是办公室主任的最佳人选。后来,被从十三中超市打工来到圣洁养老院的白芸一挤到底。混了这么多年,又成了原先的老样子。对于白芸,她是面和心不服。
白芸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她在那美着,“这爱之花还有更神奇的呢。你们看,它有几个花瓣?”
小李看了看,突然这个气呀,“白芸姐,我们九还是数得过来的。”小李不高兴,其他的人也没有高兴到哪里去,心想:白芸这孩子,原先看着她也挺稳当的呀,怎么现在和人们开这种玩笑。这里除了岁数大的,头脑有毛病的,还有她的领导,她这不是怀疑人们连“九”也分不清吗?
白芸笑了笑,道:“这当然是九了。而且呀,在我摘了一瓣之前也是九个。”
“什么?你是说摘了一瓣,它能马上又长出一瓣来?”众人不信地看着白芸。
“闪开,闪开,大飞机来了,呜——”
“你这孩子!”众人不情愿地给阿华闪开了个空隙。阿华在爱之花面前停了下来,“咦?白芸姐姐,这花真漂亮。”说着,他伸手摘了一半,转身向楼下冲去,“闪开,闪开,大飞机来了。”
“阿华——”张松正要发火,一想这花不是摘一瓣长一瓣呢,他回头向爱之花瞧去。这一看,他脑“腾”就变了。
爱之花被阿华摘了一瓣之后,其余的马上变得枯萎了。
“姨?怎么会这样?”白芸感到意外,其他的人也感到不对劲。就算这爱之花不象白芸所说的摘一瓣长一瓣,它也不至于马上枯萎呀。
“快,快浇点水!”情急之下,也只能有水救花。
“不能浇水!”王金花拦住刚转身要取水的小李,对张松道:“张院长。快让人把这花拔了,放到我的白水缸中去。”
“这——”张松犹豫了下,对小李道:“去,快去把花拔了,放到疯姨的水缸中。”
爱之花在疯姨的白水缸中停止了继续枯萎。王金花打开水壶,用手在壶口试了试温度,然后倒了满满一大水缸子。
王金花笑了笑,对惶恐的众人道:“没关系,这爱之花还可以用。不过,得等到三个小时之后。我在年轻的时候,二十多年前吧,也遇到过那个神医给的爱之花。只是,爱之花只有两个纯洁相爱人真正的爱情之泪首次浇灌了爱之花的果实,它才会在三年之后开花。我的那株爱之花,虽然也被我们爱情的泪水浇灌了,可是三年之后并没有开花。”
说着,王金花苦笑了两声,“记得当时神医说,花开治百病,一摘花蕊落,二摘九瓣空。当第一次摘取九瓣中的一瓣时,中间高耸的花蕊,也就是它的花芯会消逝,并瞬间化为其中那个被摘去的花瓣。可是,第二次摘的时候,就要把这九瓣同时摘下。一秒不得快,一秒也不得慢。如果只是摘了基中一个,特别是摘了花蕊化做的那片,所有的花瓣便会瞬间枯萎。”
张松是个党员,有些东西他是不相信的,他眨了眨水泡眼,“真是这样?”
王金花点点头,“其实,爱之花是一种特别有灵性,又特别好斗的花。比如,爱之花在含苞待放的时候,如果它的旁边有一只美丽的蝴蝶在向它展示自己的美丽,那爱之花便会瞬间绽开,以示自己比那向它示美的蝴蝶更漂亮。”
张松院长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管他信不信,不论疯姨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疯姨是在喝了爱之花浸泡的水之后变成了正常人。就算是巧合,旁人又能说什么呢?
正在这时,阿华走了过来。这次,阿华不跑着来的,而是快速又不失一个男人的风度冲上楼来的,“你,你就是张松院长?”
好在有先前的疯姨用一本正经的话和张松院长说过话,这次一直呆傻的阿华也用一种正常人的语言来询问自己,他还是接受得了。“阿,阿华呀,你有事吗?”张松院长试探着阿华是不是也有疯姨一样,眨了几次眼的工夫都变成正常人了。
阿华点点头,强行微笑了下,“你好,张松院长,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在阿华的身上,又一次见证了爱之花的力量。张松院长不得不相信另外一种力量的存在了,“阿华,你是白芸主任外出考察时带到我们这时来的。具体事情,你可以问问白芸主任。”
一个疯姨恢复成正常的人,你可以说成是巧合。那个刚刚还在乱跑着,从众人眼底下抢走了一瓣爱之花的阿华呢?巧合多了,还是巧合吗?
一双双贪婪的眼光注视着王金花手中的白水缸。人,都是贪婪的。只是有的时候,表面上正义的面纱短暂地遮住了人类本来的面貌。这些本就是在街头流浪,无衣无食的人如今在圣洁养老院过着饱暖舒适的生活,他们还有什么所求吗?
李强现在已经是刁钱手下的得力干将了。可是只要接到白芸的电话,他都会把手中的事情交待好,发最快的速度来到圣洁养老院。
王金花在白芸的嘴中了解到了李强的一些事情,看着由一个小保安已经变了有着身价的“李总”,王金花再一次相信了学历的力量。只是她自己,唉!想想过去,王金花总是有很多的不舍。
李强惊讶地看着王金花,“疯姨,你和萱希长得真像呀。”
白芸瞪了他一眼,“萱希长得随妈妈不好吗?”
李强笑了笑,“怎么,疯姨想女儿了?”
白芸一只手跨着王金花的胳膊,一只手打了李强一下,“还不快把王姨的行李放到车上。对了,你以后不许再叫疯姨了,叫王姨。”
王金花向车上拾着自己的瓶瓶罐罐,“强子,就叫我疯姨,疯姨听着热乎。”
“那,我以后也叫你疯姨昂。”白芸知道王金花是个特别要面子的人,她调侃着王金花。
王金花笑着回头看了白芸一眼,没有支声。
“强子,你的工作都和别人交待好了吧?”虽然和疯姨最近,自己的买卖还是要想着的。
李强一回头,“报告领导,一切安排妥当!”
三人对视着一笑,一辆黑色的高档帕斯特行驶圣洁养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