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下不由在心里想早知道就不心软来赴约了,不过不来赴约责任还是会追到他身上,因为她临死前打了一个电话给他……
越想他的心情就越烦躁和无奈,最后直接就不顾她的抵抗将她抱了起来,疾步往门外走,同时还不怒自威地叱喝了她一句:“彭雅诗你死了,你爷爷更会被气死,给我撑住!”
本来还在抵抗的彭雅诗听见这话不由停下了挣扎动作,只是将脑袋挨在他胸口上呜呜咽咽地哭着问:“可是……我以后怎么见人?呜呜……”
欧子扬听了不由又好笑又好气,同时心底又还有心疼她这执迷不悟的想法,当下语气不由带了一丝无奈:“傻丫头,只是一层膜而已,真爱你的男人是不会在乎这点的,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你能预料的。”
说话的时候他便将手机掏了出来,火速打了急救电话才抓了她的包包和手机带着她离开房间,朝酒店的出口奔去。
刚奔到电梯口,一名经过的服务员见状便吓一跳地奔过来,帮他按了电梯并问:“先生,怎么回事?”
欧子扬只好言简意赅地回了她一声:“她想不开割腕自杀。”
而后见电梯已经给力地抵达他这层并把门打了开,他于是便迅速抱着似乎已经哭得快歇菜(也可能是失血量过多快歇菜)的彭雅诗进去。
那名服务员同时也跟了进来迅速帮他按了电梯的关门键,抵达一楼的时候她又迅速帮他按了开门键,虽是一脸紧张,但在紧急情况面前还是大概知道怎么做。
欧子扬抱着彭雅诗三步作两步奔到酒店外头的时候,救护车却没有给力地到位。
眼见彭雅诗已经呈现昏迷状态,他当下只好当机立断地问跟出来的几名服务员中的一个:“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是哪家?大概有多远?”
那服务员不由紧张但又条理清晰地回答:“这……好像是省中医院,离这里有三条街远,汽车导航能看到。”
欧子扬闻言马上就抱着彭雅诗往自己停在路边的车子前奔,正准备用自己的车送她过去,救护车的声音却呼啸而至了。
他只好放弃用自己的车载她去的想法,站在路边等有带急救工具的救护车过来。
等了约莫一分钟,那辆救护车才不负众望抵达了酒店门口,随车的医务人员同时还迅速打开车门奔下车迎接他们,其中还有两人抬了担架。
欧子扬于是便迅速将彭雅诗放在担架上,并毫不犹豫跟着他们一起上车去医院。
抵达医院的时候,欧子扬当下便将自己抓着的彭雅诗的手机拿了出来,打算打电话将这个状况告诉她在这世上仅存的最亲亲人——她爷爷。
可惜彭雅诗的手机却上了锁只能打急救电话,他只好作罢地将手机扔回她包包里,并在急救室外头的公共椅子上坐下等待。
等了一会儿,他才按捺不住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电话让人去查彭雅诗爷爷的联系方式。
这样的状况要是瞒着他绝对会捅下大娄子,所以他还是决定趁早说。
彭雅诗的爷爷赶过来的时候抢救过程已经结束。
彭雅诗虽然捡回了一条命,这时的脸色却还是白得吓人,所以她爷爷彭兴国一看见她的模样脸色马上就阴沉得可怕。
而后不等欧子扬上前跟他打招呼,他便径直走了去找医生问话。
同时跟在他身后的几名保镖也迅速跟上,一下子就将欧子扬和他的保镖挤到了一边。
欧子扬见状于是便耐着性子坐回公共椅子上等他。
等了不到五分钟,彭兴国才怒容满面地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冲他兴师问罪:“欧先生,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欧子扬于是便站起身带安抚意味地对他鞠了个半躬,而后才不慌不忙地向他提议:“彭书记,这件事关乎令孙女的名声,我们还是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谈比较好。”
彭兴国闻言脸色不由更臭,忍了忍才径自迈步朝医院外头走,身后那几个保镖依旧寸步紧跟着。
欧子扬见他已经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于是便赶紧和自己的保镖一起跟上他的脚步。
五分钟后,两人便在医院附近的一家饭馆的VIP房间里面对面坐了下来,同时两人的保镖还杵在两人身后,就像黑社会谈判一样。
不过在保镖的架势上,欧子扬还是稍逊了盘踞高位的彭兴国一截,因为他这次出来就带了三名保镖,一名随身跟随,两名另外开车跟着,见他上了救护车才一起跟了过来。
彭兴国却带了五名保镖,所以六比四的架势还是较他不怒自威。
无言对峙了会儿,欧子扬才用眼神示意三名保镖退到外头去。
彭兴国却是他的保镖退出去之后才示意自己的保镖退出,可谓摆足了官架子。
欧子扬也不在意,只是在他发难前抢先发言道:“彭书记,这件事的当事人其实是令孙女,只是想必您现在并没有耐心等她醒来跟您解释,所以我还是在这里将我知道的说出来吧。”
彭兴国闻言却直接冷笑以对,“哦,欧先生的意思是这事与您无关?您就是个过路的?”
他的语气虽然跟他一样客气,但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味道,加上盘踞高位自然生出的不怒自威气势,实在叫人不心寒胆战。
当然,这是对普通人而言,欧子扬虽然不是身居高官位,好歹也是叱咤风云的大总裁,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唬到,而是继续不慌不忙地给予回应。
“这件事确实与我无关,充其量我就是令孙女的一个假想对象而已,所以自杀前她才会打电话给我,要求见我一面。”
彭兴国闻言不由蹙了蹙眉头,缓了缓才疾言厉色地讽刺他:“欧先生难道不觉得这话很牵强?据我所知您跟雅诗认识还不到半个月时间,若跟您无关的话,她会让您到她的自杀现场?”
欧子扬见他不信,只好无奈地摊了摊手,“事实就是这样,彭书记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等令孙女醒来的时候问她。”
彭兴国闻言不由语结,脸上同时掠过不耐、恼怒等情绪,显然已厌烦跟他这样虚与委蛇想要撕破脸,最后却还是忍了住转而咬牙切齿地说:“好,那你就留在这里和我一起等。”
彭兴国闻言不由语结,脸上同时掠过不耐、恼怒等情绪,显然已厌烦跟他这样虚与委蛇想要撕破脸,最后却还是忍了住转而咬牙切齿地说:“好,那你就留在这里和我一起等。”
说罢,他就径自掏出手机打给外头的保镖,让他们去一个回医院守着仍自昏迷的彭雅诗,她要是醒了就马上告诉他,让他带欧子扬去对峙。
他做这些的时候,欧子扬只是不以为意地捧起自己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喝着。
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说的大概就是他现在的状态。
虽然说民与官斗易吃亏,但量彭雅诗也没那个豹子胆将别人犯的事栽到他头上,让他吃哑巴亏,所以他很淡定。
唯一不淡定的就是这事泄露出去的话,那些局外者会怎么猜度,会不会影响他的名誉,继而影响他的生活什么。
可惜现在这些问题并不是他能掩住的,还得他对面的那位同意。
而那位显然并不想让媒体知道他的亲孙女在三星酒店自杀这事,打完电话给保镖,马上就打电话给那家酒店治辖的警局,让他们务必对媒体保密这事,和顺带警告了酒店方一下,让他们一定要将自杀客人的身份秘密守住,泄露出去的话酒店就不用开了。
未了,他才抬眼继续剜着他,一点平心静气跟他面对面坐着喝茶的打算都没有。
幸而这样的眼神轰炸并没有持续很久,约莫半小时之后,彭兴国的保镖就打电话来告诉她彭雅诗已经醒了,只是情绪不太好。
彭兴国听了于是便摁断通话马上起身朝外奔。
欧子扬见状连忙起身疾步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带着保镖浩浩荡荡转回医院病房的时候,彭雅诗却没有如保镖说的那样情绪很不好,只是像个木偶一样地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医生缝了针包扎好,另一只手这时则在输着能给她补给生命能量的血液。
她的脸色较刚从急救室推出来的时候相比好了点,只是看着还是吓人,因为皮肤本来就白。
彭兴国奔进病房扒在她床前的时候,她的目光才从天花板上收了回来,慢慢移到他的身上。
不过她并没有说话,一瞬不瞬凝了他好一会儿,她才淌着泪垂下眼难过和懊恼地道歉:“爷爷,对不起……”
一直只是无声回视着她的彭兴国听见她的话,当下才紧张地开口问:“雅诗,告诉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彭雅诗却只是呜呜咽咽地哭,哭得站在门口的欧子扬都止不住烦躁的时候,她才抽抽噎噎回答了彭兴国的问题,却是语不成调和哭腔难消。
“爷爷,我丢了你的脸……呜呜……我昨天晚上和一群朋友去酒吧玩……喝醉了,被人强暴还是轮暴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