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汉的声音,响起在电话那一头时,谢菲滋生了小小的紧张和一些来由不明的兴奋。他的声音,软软的,打心头过,甜甜的,打心头过。
其实,他只说了七个字:“五点,公路大桥见。”奔奔彼时,正在大放厥词。她要剁掉食堂的厨子。因为,他们做菜不带着良心。谢菲快速的打好包裹,耳边只留下奔奔的余音:“不许去食堂。”
今天是个罢餐日,其实人家食堂依旧车水马龙,垄断行业的春风,永远四季刮。
“珍妮,去找你的麻烦了?”肖汉绅士的礼貌关心,徐徐吹拂谢菲时,她的思维,跑到一边独自享受着开小差的自由自在。
肖汉又将谢菲的无故沉默当成了默许。他大搓双手狂甩歉意。谢菲只觉得他们之间,不应该如此客气,但她还是喜欢,他谦虚的样子,他的成熟,他的稳重,铺天盖地。她带着她的甜蜜,直直的盯住肖汉。
“想什么呢?”一双大手,在谢菲的生花眼前,晃来晃去。
“她是不是,告了我的状?你相信吗?”
“说实话我信,你不会让她在你这捡到便宜,但一定是她挑衅在先。”肖汉睿智的分析,让谢菲喜欢仰视他,久久的。
“是啊,是那样的,原来你都知道。”谢菲独自沉浸在陶醉之中。
温温的夏风,吹起了松花江的味道,清凌凌的,漂洗着她早已习惯了苦涩的心情。现在,她又开始思考着一个新问题,20年的差距,他每时每刻的生命中,都走进了什么人什么事。
谢菲腻在肖奶奶的怀里撒娇。她们粘在一起,已经有好大一会儿了。
“一转眼,我的慧儿都长这么大了,有没有看中什么男孩。”
“奶奶,没有,我还在上学呢!男朋友还早呢!”
“还早什么呀,我像你这么大时早已经是‘儿孙满堂’了。”
“奶奶,这都什么时代了生命被拉得很长很长。”
“不行,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得生活。”
“珍妮,你海归回来的外甥,不是与慧儿年纪差不多吗?”
“啊?啊!”珍妮在肖奶奶视角阴影中,向谢菲抛来冷笑。
“川亚才多大呀?”
“也不小了。”肖奶奶在声音中加了一小点料,珍妮立即给之前的推脱打了个折。
“妈,您真是好眼力,你说,我怎么就没想着,将这两个孩子,撮合成一对呢?只怕慧儿看不中我家川亚。”
“我们家慧儿,是得挑一挑了,她受了多少苦呀。”肖奶奶左一把辛酸泪,右一把微笑泪。谢菲一不小心被她的真情打动,险些落下泪来。珍妮的嫉妒是没救了。
“接着。”谢菲出来时,将肖奶奶硬塞给她的金卡,抛给了珍妮。金光闪过,珍妮接了个空。谢菲眼睁睁看着,那只金卡,插在珍妮乱蓬蓬的头发中。
“哈哈哈。”她止不住,要笑她两声,作为报复。
珍妮毫无涵养的,将谢菲扔在了公路大桥上。谢菲向前望了望,路在脚下,她向后望了望,路在脑后。她的眼前只有路。可她不在乎,走着瞧。
两分钟后,珍妮又转了回来,可谢菲坚持着,她的报复,所以,她不上车。
“我在等奶奶电话。”谢菲拐了一个大弯儿,恐吓大珍妮。
大珍妮脸色发青:“好了,好了,别闹了。”
谢菲被请上了奔驰,大珍妮没有向她提起什么川亚。她想他一定长得像海带。
“是你?”一个大问号砸得谢菲满脑子疑问。是他,谢菲看清楚人家的面孔时,有想逃的冲动。
“我们居然是一个学校的?”他说话的腔调中,流露出被金钱惯出的放肆。
“那个手机,我会抓紧时间还你的,主要是因为,我今天没带在身上。”
“你不在那个地方做了,是因为我吗?”天生的自恋。
“对不起,无可奉告。”谢菲讨厌他的吃饱了撑的自信心。他一把抓住谢菲的手臂,又快又急。她挣脱不掉。
“你放开。”
“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已经让我等得太久了,所以这次,我不想等了。”他像个变态色情狂。
谢菲拿出生活经验,捋了捋,以退为进。她放松了挣脱的水平。他也随之松了松他的手力。
“去喝杯咖啡。”他命令着。
咖啡厅应该是个热闹的地方,去就去,谁怕谁呀?她擦了两把冷汗。
一杯230元的某咖啡,一张某店的某座位。谢菲保持着随时可以顺利起跑的架势。这家伙,仿佛有掳人的习惯,上次试车,就险些被他扔到荒郊野外。
“你让我很不爽。”他直言不讳,但立意太深,他掏出自备的白酒一杯接一杯,如同在干白开水。
“为,为什么,你在躲我,有意地躲我。”
他的舌头有些打转,面前这家伙估计是高了不少。如果他一冲动……他拿酒瓶的手,果然在晃动。现在跳起来,大喊救命,好像不怎么可靠,第一这里人太少,第二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还好像是对他杨的行为心领神会,在谢菲打算寻找一个人,帮帮忙时,一个一个的安静走开。
谢菲230元的咖啡,连干了三杯,他掏出一大叠钞票,懒得数,丢在桌角。服务生被砸懵了,看都不看,拿着就走,估计是预感数目有点众,怕这位痛哭流涕的反悔。
美酒加咖啡,中毒太深。
谢菲抓紧小包,偷偷站起身,擦着桌子边,溜了出去。当她顺利吸到第一口空气时,她又被塞入了车厢。
“我叫杨诺诺,我十分渴望着这一天,向你介绍介绍我,我是写诗的,你懂吗?李白不,不舒婷那种,奔奔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