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的时候,又一桌火锅宴,已经杯盘狼藉。
  “我们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周华畅没有一点,得体的,愧疚之情。我深呼吸后,扮出微笑。
  “我也吃过了,但是大家一起聊聊多热闹。”我的肚子,不给力的轰隆隆作响。
  周华畅,继续大侃他的爱好篮球。他显然,是以流川枫为原型,大打广告的。
  我的位置,还是没有被他谦让出去。
  我故意将自己弄得,明火执仗的惹人爱。
  众女生目光睽睽地照耀下,他近乎苛刻的勾兑笑料。
  从那以后,我害怕,他讲笑话,真怕。
  结局,究竟还算让人满意,出于众人的一致认可。那天,是我把烂醉如泥的小周同学,收拾回家的。
  “你就是垃圾。”我对他狂吼。
  他没心没肺的大笑他说:“不对,不对,不能一概而论,垃圾也是良莠不齐的,贼垃圾的,才要去转世;好垃圾,还可以改过自新。嗯?怎么弄得人家垃圾,跟触犯了王法似的。”
  “我现在已经是个穷光蛋了,我对你好,有目的,也没有目的,你能听得懂吗?”我摇晃着他,他很给面子地,吐了我满身。
  夜,在所有霓虹灯的背后,偷泣。我不知道,从不爽约的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我从小爱好走路,喜欢兴高采烈的走上一天,那也许,真的,不是个吉兆。
  所以,我的人生,一直在过程中,
  过程来,过程去。
  坚持运,坚持动。
  结果无声无息。
  凌晨二点,楼下,有一只蛐蛐,在大唱情歌。那时候,我们是同一个战壕的兄弟。我们都在等另一个人、另一只蛐蛐,回心转意,难不难,只有天知道。
  我在折磨一只瓶子,狠狠地,将它踢来踢去,直到踢伤它。
  因为,它代表谢菲。
  他用力甩出标准发型,若无其事地搔首弄姿,仿佛昨天,什么都不曾发生。
  我深情款款地,望着他的拖鞋,拖来拖去。我知道,我只能,自己给出答案。
  我从后面捉住他,他挣了一下后,效仿柱子,僵硬生冷,但他没有再挣脱。他还是了解我的,我想用我自己的能力,给自己的小幸福,打几分保票。但我没有学过经济,究竟不懂如何让保票尽其责。
  “香树!”他的声音,掺了点柔顺剂。
  他不敢轻视我的举动。
  他一定是以为,我快疯了。
  “香树,其实咱们两兄弟,相处得还真是酒肉朋友,但是,毕竟你错生了女儿身,我们总是如此朝朝暮暮,真有点,阻碍社会和谐。”
  我的睡衣吊带,滑落肩下,它很会选择时候。我认真地,走到他面前。在那个时候,我坚信意识的无上能动性。他膨胀了的双手,迅速的罩严双眼大嚷:“怎么又来荼毒少年。兄弟,快找个男朋友吧,说实在的,大小姐,您已经严重影响到,哥们的幸福了,您这金枝玉叶的,在我这迎风摆动也有一段时间了。”
  “是谢菲吗?”我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们都愣了一下。
  “喂,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个不错的提议,但是吧,这么早,就开始觊觎恩人,多少有些不妥吧?”
  他在说谢菲时,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
  我走开了,走到了小客厅的小角落里,撕开一包烟,一只接一只地吸。我的嗓子,被呛得生疼,可我停不下来。
  我认真地拔弄着,我花父母血汗钱,送给这个没良心的败家子的风铃。纤亮的叮叮声,在那些缠绕间曼妙的烟雾中,晃来晃去,直到晃得我头痛欲裂。
  窗外有一片混沌的云,每当我看窗外时,它基本上,都是这种脸色。
  我开始不断的变换睡裙的颜色、式样。只是,我很快,从所谓性感内衣身上,明白了,什么叫做,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在不太远的曾经,固执的以为,不够打动他的,是我的睡裙,是我的手段,其实我比谁都清楚,事实不是这样的,我讨厌事实,和一切叫做事实的东西。
  事实依然是事实,它就是,他是个好男孩,懂责任的好男孩,更是难能可贵,不为美色所动的那一种,他时常把,打算甩艳色的我,关在门里,勒令我,系好风纪扣再下线。我跟他耍赖皮,像孩子一样,钻进他不小心打开的怀抱,我深信,万事开头难,而他却始终坚持,只跟我称兄道弟。
  “我主要是,不想伤害你,因为我没良心。”他假装严肃,“更因为,我打算找个小脚的女生做女朋友,注意,是女生而不是女人,至于长相嘛?我不在乎,有个盘子样,就可以了。”
  就这样,我比谢菲漂亮、懂打扮的唯二优点,被他轻松抹杀,而且我的脚有点大,就算不是很大,也实在是,不能自称为小。他是有意将我排除在外的,我是不是,应该可以,略微骄傲一下,他在找女朋友时,还是先想到了我,只是把我的特点,划归在了,不可以有的范畴里而已。
  可事实上,他还是先想到了我,这该死的事实,它总是这么该死。
  我的用力的折磨着一只可乐瓶子。
  我大声质问它:“一只向上的心有错吗?”它裂开了肚子,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