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轶把东西搬进了房间。
房间果然被收拾干干净净。
几乎没有灰尘。
把衣服挂在衣柜以后,又把常用的东西拿出来放好以后。
刘轶打算去附近的超级市场买点日用品。
出了房间,看见Lisa正收拾东西,看起来也像要出门。
于是刘轶礼貌地询问Lisa是不是也要出门。
Lisa突然笑了,看着刘轶说“你不必这样客气的,我不是一个含蓄的人。
以后都是住一个屋檐下的,早晚会熟络。
对了,我打算去超级市场买点日用品,你呢?”刘轶看见姑娘都这么坦诚大方,想起自己刚刚的委婉觉得实在太小家子气了。
于是也不那么拘谨,表示愿意与她一同前往。
他们一路上边走边聊。
刘轶得知Lisa的中文名叫陶然,北京人。
两个人同一个故乡,自然找到许多话题来。
他们聊到许多老北京的美食,油炸果子,煎饼,冰糖葫芦……许多老茶馆,老菜馆,哪家的川菜最正宗,哪家的茶点最雅致。
两个人越聊越熟络,就像上辈子就认识似的。
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两人一起去超级市场买了很多菜,决定为一起开始同住庆祝庆祝!刘轶顺便买了许多生活所需日用品,陶然给了他许多参考,什么牌子的好用,什么牌子的适合他这个年龄。
他都一一接受。
他打趣问陶然如何对男士这么了解,陶然沉默,他也不敢再提。
回到住处,刘轶提议让陶然露一露她的手艺。
陶然瞥了刘轶一眼,嗔怪道“才来就做起了霸王,欺负起主人家了。”
刘轶笑笑道,“我人生地不熟,出来英国,老乡应该多多扶持我一些才好。”
陶然没办法,只得无奈地尽尽地主之谊。
于是,围上围裙进了厨房。
刘轶把买回来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闲来无事,又帮不上主人的忙,于是征得“主人”的同意,参观起房间来了。
和许多欧洲家里一样,客厅的沙发正对着的是一个大的壁炉。
屋子里装饰不算多,大多采用木质和棉麻的材质,其实很有日式装修的风格。
显得很温暖。
地上又铺了厚厚的地毯。
现在伦敦正是隆冬时节,这样多采用软装饰的确有种让人宅在家里不行出来的感觉。
陶然卧室的门虚掩着,刘轶想了想,终是没有推门进去。
转身来到了厨房。
陶然正在切菜。
她的刀工了得。
刘轶不由得称赞道,“真是好刀法,不仅人长的漂亮,做菜也厉害!”陶然撇撇嘴,道“可真是油嘴滑舌,还没吃我做的菜,仅凭这刀工就断定我的菜厉害了?”刘轶作委屈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陶然扑哧一下笑了。
刘轶仔细看着陶然,不禁觉得陶然真美啊。
难怪很多男人说,女人做饭的样子是最美的。
陶然皮肤不算特别白,可是比起亚洲人普遍的黄皮肤算是中上等的白了。
她的皮肤很细腻,很干净。
眼角微微上翘,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特别勾魂,心里颤颤的。
刘轶无法描述,只觉得她好美。
怔怔站了一会儿,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刘轶走到饭厅开始摆放碗筷。
饭厅里有一个很大的壁柜,里面放了很多的酒。
大多数是红酒。
女人家也许就适合喝点红酒,既能微醉,又不失态。
陶然端菜出来,发现刘轶正站在酒柜前。
于是问道“对红酒也有兴趣?”刘轶点点头,“有些了解。”
陶然放下菜,给刘轶介绍起自己的藏酒来。
“这是法国拉菲庄园1980产的,是正宗的大拉菲。
这是同年产的小拉菲……”刘轶转过头来很认真的盯着陶然说“你太有钱了。”
陶然笑了,说“可以允许你随便喝,不过得给我留些。”
刘轶感激涕零。
两人随后坐下来一起吃饭。
陶然的手艺很好,老北京菜做的一点不差。
刘轶觉得甚至比有些酒店里都好。
他大大赞赏了陶然的手艺,并承诺下次他也来下厨让陶然尝尝他的手艺。
这顿饭是自从他到英国以来吃的最舒服的一次。
晚饭后,刘轶洗的碗。
陶然又告诉了刘轶许多东西摆放的位置,两人一起安排了值日的时间表。
又向他介绍了周围的一些公共设施分别在什么地方。
然后没事可做,刘轶和陶然坐在沙发上聊起了天来。
陶然是一个作家,一直旅居英国。
平时没什么事,就宅在家里,对着电脑。
一个人的时光很是无聊。
刘轶也说了自己来到英国的目的。
不过只是提到找一个好友,并没有再进一步提到小雨的事。
两人聊了一会儿,时间也不早了,都回房休息了。
刘轶回到房里,全然没有睡意。
他习惯性地又拨了一次诗小雨的电话,可是得到的还是同样的回音。
诗小雨,你恢复记忆了吗?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很担心你。
夜晚是最能包容思念的地方,不论该有的或是不该有的。
隔壁房间里,陶然也没睡着,她想着那个男人,不知道他找到那个女孩没?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
第二天一早,刘轶就起来准备去中国驻英国大使馆问问。
才出房门,就见陶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互道早安后,刘轶就准备披上大衣出门。
陶然叫住他,说桌子上为他准备了早餐。
刘轶有点惊讶,走到饭厅看见了为他准备的三明治和牛奶。
他转头对陶然道了谢。
长久以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需要的就是这样一种温暖的感觉。
家是什么?不就是每天早上起来都有精心准备的早餐,中午有热腾腾的饭菜,而晚上总有一间房子是为你而亮起灯的地方吗?陶然给了他这样舒服的感觉。
可是他自己也清楚他并不是爱她,只是她带给了他美好的感觉,填补了这几年来他心中对家的概念的欠缺。
用过了早餐,刘轶准备出门了。
和陶然再次道了谢。
他想,如果谁这辈子能够有幸娶到陶然真是幸福的。
陶然的房子有一段距离,刘轶搭了电车去。
到了大使馆,刘轶向工作人员打听关于诗小雨的消息。
可是大使馆工作人员以不能随意泄露隐私为由拒绝了刘轶的请求。
除非刘轶能证明自己是诗小雨的亲戚或者丈夫。
可是刘轶能证明什么呢,自己的的确确和诗小雨没有什么法律上的关系。
实质上,他们两个之间又算什么。
看到在大使馆也问不出什么了,刘轶十分沮丧,打算打道回府。
茫茫人海,诗小雨,你到底在哪里?
起初,诗小雨失忆的时候,刘轶还在心里暗暗高兴过。
因为诗小雨忘记了一切,也就意味着诗小雨忘记了她和迟翰宇之间的种种。
他和迟翰宇是处在一个公平的位置上了。
可是,他现在多么希望诗小雨能够记起一切来,能够记起在中国还有一个叫刘轶的人曾经对她好过,能够记起迟翰宇曾经对她的伤害,这样纵然小雨心里还有迟翰宇,她也是不可能回到他身边了。
现在,他不奢求别的,只求诗小雨可以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可是,天不遂愿。
刘轶默默地在街上乱转着,他并不想回去。
他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情感。
他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大街上高鼻梁,蓝眼睛,突然觉得好陌生。
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他要找的人。
诗小雨,现在在做什么呢?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在街上散步?想到这里,他觉得既然大使馆那边打探不到任何消息,他也不能这样盲目再找了。
得找出现有条件,一一缩小范围,才是最有效的。
无疑,在伦敦这个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他需要人的帮助才能尽快找到诗小雨。
他能找谁呢?眼前浮现出那双勾魂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