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几个徒弟早以与自己的师傅心有灵犀,眼看自己的师傅做出指示,立即明白过来。
“放肆。”身旁一个女徒弟突然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电光毒龙,直取对方首级,只是手腕翻转间却故意控制在可以让对方反击的力度。
程耀尘只是伸手一点,那女徒弟却突然像是身受重击,瞬间横飞了出去。
“孽畜。”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早有预谋的梅四娘。在重击徒弟跌飞出去的一瞬间,梅四娘瞬间出手,一掌袭向对方胸口。
眼看无法躲闪,程耀尘急忙运起内力,生受对方一掌。
汹涌澎湃的内力一瞬间席卷承程耀尘五脏六腑,程耀尘只觉喉咙一甜,膝下一软,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猛然倒了下去。
“耀尘!”只听一声娇喝,公孙楠瞬间来到程耀尘的身后,将之快速托住,以免内脏再次受到损伤。
“公孙楠,你果然在这里,让我们找得好苦啊。”梅四娘话中有话,说完便用冷冷的目光盯着公孙楠。
但公孙楠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对方的话语一般,只顾抱着怀中的夫君,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耀尘,你怎么样?耀尘,你不要吓我。”
“梅四娘,今日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程雷在看到自己儿子倒地的一瞬间,终于忍耐不住,瞬间出手。
感受到身后的劲风,梅四娘不敢有丝毫大意,手中长剑赫然反转,直削对方手掌。
程雷急速收回手掌,抬起右腿踢向对方的手腕,梅四娘嘴角冷笑,长剑瞬间变化角度,直取对方下盘。
程雷被吓了一跳,赶紧跳开,但眼前的剑影如影随形,瞬间刺向自己的双眼。
“四娘。”公孙申斌终于看不下去,瞬间出手,拦下了对方。
“四娘,今天你太过分了。”就在刚才,对方对自己女儿和女婿的态度,就已经能证明对方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公孙申斌,你也要与老娘为敌吗?”梅四娘放下手中长剑,眼睛直直地盯着公孙申斌的眼睛。
公孙申斌一阵惭愧,十数年前,他曾有负对方,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因为这样的原因就要站在自己女儿的对立面,现在程耀尘已经受到伤害。而且对方也口口声声要寻找自己的女儿,那样子似乎还颇为不善。
“公孙申斌,你跟老娘记住,老娘再也不想见到你。”说完这句话,梅四娘就要离开。走到大门前,突然转过头,望了不远处抱着程耀尘的公孙楠一眼,冷冷道:“天地下能使出那种毒辣的招式的除了那个疯女人的门派,我不相信还有其他人。我会来找你的,直到你告诉我那个疯女人的下落,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公孙楠抬起头,眼中血红一片:“你伤害了我的夫君,如今又扬言不放过我,既然如此,今日不取你性命,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轻轻放下怀中的程耀尘,在看对方时,众人顿时惊骇,因为就在那一瞬间,公孙楠已经化着一道烟雾般的残影,直冲着梅四娘而去。
“师傅!”几个女徒弟顿时尖叫一声,她们完全没有想到公孙楠的武学修为竟然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来得好。”梅四娘不退反进,一下手就直接用了十分力,之前在竹林中的时候,自己可是用了八分力,但对方却轻轻松松就打了一个平手,现在在众人的面前,她当然不能输,所以一下手就直接用了全力。
公孙楠的双眼里已经完全一片血红,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漫天都是血舞的小孩子,自己在抱着自己的娘亲在那里痛哭,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听到自己的哭声,漫天都是血水,嘶鸣,呐喊。
那个如血的夜晚,那个下着血水的夜晚,那个满是血腥与恐怖的夜色。
就是在那个夜里,她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失去了她这辈子最最亲近的人。如果不是那些黑衣人,她的母亲就不会死,如果不是自己缠着自己的母亲陪自己到郊外玩,母亲就不会遭到那些黑衣人的毒手。
自从那之后,她终于知道了没有母亲的日子是多么的痛苦,为了能够找到那些杀害母亲的人,为了能够将那些黑衣人亲自手刃,她受到了太多的苦楚,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从来没有喊过一声苦,说过一声累。
因为她知道自己所能做的,除了能报仇以为,再也没有其他,母亲已经去世了,但父亲却终日不忘那个梅四娘,这么多年来,公孙楠一直都看在眼里,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说过。
但现在,这个女人不但上门重伤了自己的夫君,还企图对自己和对自己师傅进行污蔑,她真的愤怒了。
手掌中瞬间出现十三根银针,即便是华云阁的阁主也根本没有资格让自己使出金针来。
十三根银针像是十三道闪电瞬间包裹梅四娘而去,在那一瞬间,梅四娘的眼瞳急速收缩,那十三根银针就仿佛像是一道死亡令牌一般,死死的锁住了自己。
毫无破绽的包裹,毫无破绽的大型围攻招式,几乎每一个方位都计算得精中又精,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公孙楠的武学修为竟然到达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但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当年那个疯女人没有取走她的性命,今日她的徒弟也休想。
手中长剑渐渐变成两把,四把,八把,最后变成了仿佛一模一样的十六把长剑,而此时被银针包裹的梅四娘也瞬间变成了让众人惊讶的十六个残影。
十三个梅四娘几乎瞬间迎向了那十三根银针,而另外的三个梅四娘则直取公孙楠的螓首。
“来得好。”公孙楠同样学着之前梅四娘的话,身子飞速后退,刹那间,十三根银针跌落在地,而梅四娘的十六个人影也瞬间凝聚一身,成为实体。
手中再度出现银针,不过这一次却赫然出现了惊人的七七四十九根。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能变?”银针仿佛成为了公孙楠手中的木偶,朝着预定的轨道飞速而去,梅四娘神色一变,哪里敢硬接,直接朝着不远处横飞而去。
脚尖轻点屋上瓦砾,在触及瓦砾的一瞬间,梅四娘终于想到破解之法,将剑尖急速插入瓦砾之下,奋力一挑,只是一瞬间,十多片整齐的瓦砾就朝着那些银针方向飞去。
“叮叮叮叮!”像是武器店里的小哥用巨锤在敲到贴片的声音,大部分银针都被挡住,只有一小部分银针穿过那狭小的缝隙,朝着那一脸戒备的梅四娘而去。
又是一连串叮叮的金属交接之声,梅四娘终于知道这个小姑娘的本事似乎根本不逊于自己,甚至很有可能在自己之上。
还没有等梅四娘完全反应过来,那些地上的银针却完全像是复活了一般,瞬间从地上站起,然后像是雷电一般,直扑梅四娘。
“竖子敢尔。”黑暗中,一个蒙面人瞬间出现在梅四娘的身前,手中长剑快速舞动起来,长针击打在上面,立即像是击打在一面密不透风的墙一般,纷纷跌落在地。
公孙楠立即警觉,放下纤细的手指,警惕地盯着不远处的黑衣蒙面人。
“小蹄子,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了,和你母亲那个小贱人一样,都喜欢以暗器伤人。”
听到对方如此恶毒的话语,饶是公孙楠脾气再好,在这一刻也不由得被对方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污蔑我母亲。”
手指已经紧紧地握在一起,透过指缝间的鲜血不停地击打在地板上,已经能很十分明显地表露出对方已经到了如何愤怒的地步。
“呵,我污蔑她。谁不知道你母亲本来就是个小贱人。在嫁进你父亲家门的时候,你都生出来了,还说不是小贱人,亏你这个野种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黑衣人越说越有劲儿,仿佛当初她当初是亲眼看到一般。
“哎,不过说得也是,据说你母亲啊,从战场上下来的,这种女人还会有什么清白,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都在你母亲的身上留下过痕迹呢。”
“你住口!”公孙楠几乎和公孙申斌同时出手。
两把长剑像是飞升的焰火,带着无穷的愤怒之火朝着对方的身子飞去。黑衣人冷笑一声,一脚体向手中的瓦砾,几片砖瓦瞬间像是有了生命,朝着两人急速飞撞。
两人瞬间倒退,黑衣人乘此机会直刺向不远处的两人。
“楠儿。”程耀尘顾不得身上的伤势,瞬间冲过去,用剑逼退了突来的黑衣人,但很快就落了下风。
“夫君。”公孙楠担心自己的相公,立即甩了几根银针过去,趁着黑衣人飞退的一瞬间将程耀尘接了下来。
“夫君,你没事吧。”公孙楠担心地看着程耀尘,害怕对方有任何的差池。
因为在之前强行运功,所以此时,程耀尘的嘴角已经溢出鲜血,程耀尘害怕对方担心,悄然划过嘴角,但却被公孙楠看在眼里。
“夫君,你赶紧去休息吧。”
“楠儿,我没事儿,何况这个口中恶毒恶婆娘骂得如此难听,为夫都实在听不下去了。”
“你说谁是恶婆娘,你有胆在说一次。”
“谁在回话,那自然就是在说谁咯。”程耀尘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如此敏感,看来这个带着蒙面的家伙多半是一个脾气极其暴躁的女人。不过,比起自己的这一称呼,对方刚才的骂人之语简直不堪入耳,但这个女人依旧一副十分愤怒的模样,甚至都快被气得岔断气了,可想而知,这是一个多么不讲理的疯子。
“哎,我看你蒙着面,一定是一个天底下最丑最丑的老女人吧,是不是平时很多人都叫你不要出门,免得你吓到人啊?哎,其实像你这样的疯婆娘,丑女人干嘛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啊,还有,还有啊,就你那点声音,一张口啊,比乌鸦都难听,你看看你,又矮又丑,腿还是弯的,不会是个瘸子吧。还是个外八字腿呢,我要是你啊,早就上吊自杀了,真不知道你居然这么无耻,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你要不去死,会遭雷劈的。哎,恐怕雷都不会劈你,因为它怕脏了它的闪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