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吕笑冉现在的放松是一种危机的预兆,可能不会被人相信,但是这确实即将发生,而且是有计划有规模的发生。此时的吕笑冉除了再研究邱明达微博和偶尔看几眼强上挂着的巨型电视外,就是各种的享受,水果饮料各种伺候着,姿势想怎么摆就怎么摆,完全不用担心,更不用像在家里那么拘谨,现在的吕笑冉就像是脱了缰绳的马儿,极其渴望在自由的场地里奔跑。
  然而一抹沉重的阴云已经慢慢向她逼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接近的她的周围,亟等着机会到来的那一刻。
  “哎呀,逗死我了,邱明达还会这么搞笑啊,真没想到,其实他也是个闷骚男,哈哈,写得这是什么啊,哈哈,回来好好嘲笑他一下。”
  吕笑冉看着邱明达的微博笑得不亦乐乎,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早期邱明达就像个不成熟的孩子,把自己的怨气一股脑地往上面发,也不管自己是个拥有众多粉丝的人,不停地发着各种牢骚,比吕笑冉还要能说会道,也许是不知道有像吕笑冉这样的人,专心研究自己的微博,否则他也不会将自己的陈年旧事一直挂在这个上面。
  然而让吕笑冉奇怪的是,邱明达由男孩转变到男人,仿佛一夜之间就完成了这个过程,他那颗无法发泄的又忍不住发泄的心突然在一夜之间就歇了下来,像是前方受到了阻力,那个对成为伟大工程师的梦想全权崩坍,只剩下他必须继承的家业和所有人对他的殷殷期盼,他自微博上这样说——你为了别人,为了家庭改变了你自己,并不是你的责任致使,或许是命运,让你的梦想有名无份。看到这句话。
  吕笑冉的脸上再无笑意,她仿佛在邱明达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或者说很多人的影子,有多少和自己一样的富家子弟,为了家族的梦想而放弃自己的追求,而又有多少人整天拘束在各种要求和规章里,为的竟是不再外面给家族丢脸,这是仿佛是他们的命,他们天生就要接受,仿佛谁让他们生的比别人好,就应该成为断翅的天使一样。
  邱明达和吕笑冉也是其中的一个,但是他们依旧幸福,依旧对生活充满期望,人活着就是为了那个盼头。
  这时门铃声打断了吕笑冉的思绪,她想起来估计是邱明达叫的保洁人员到了,所以放在电脑去给人开门。从可视电话一看,那人真是有点古怪,戴着一个黑色口罩,并且一脸严肃,完全不像是个清洁人员。
  “你是?!”吕笑冉有点不确定,怕是走错门的人,还是不要随便让人进去。
  那人竟瓮里瓮气地回答,“我得了重感冒,所以带着口罩,但并不影响我的工作,我是从保洁公司派来的保洁人员,车上还有两个,您只要方便就让我们进去,有什么问题也以向公司询问。”
  吕笑冉一听,觉得人家可能真的是生着病,在感动于人家带病上班的情感外,对那人也放松了警惕,于是笑着说,“哦,是这样啊,我知道今天确实有请人来做保洁,那好你生着病,带着口罩也好,省得呼吸尘土,病情会更加严重,好了,你把剩下的两个人叫进来一起清洁吧,我目前还没有什么问题要稳你们公司的,邱明达请来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就出门将大门敞开,完全没有了戒备心。
  这几个人见机会来了,于是赶忙下车,各个都是身穿黑衣,戴着口罩的男人,吕笑冉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还觉得没有问题,邱明达是值得信任,可是当那几个大汉一下来,吕笑冉就明显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们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来清洁的,更像是来抢劫的。
  于是吕笑冉吓得急忙去关门,可就在这时,他们仿佛意识到吕笑冉要反悔,赶忙一个快步将门抵住,这个吕笑冉哪是这几个壮汉的对手,还没来得及使劲就已经被人的一个猛进推倒在地了,随后他们就要抓起吕笑冉,在她还没来得及喊出救命的时候,吕笑冉就已经被麻醉剂弄晕了过去。于是吕笑冉再也无法挣脱,将记忆定格在最后看着那个戴黑色就口罩的男人眼睛一眯的一刻,最后失去意识。
  “大哥,好勒,人可以带走了。”其中一个大汉说,他的手中正控制着吕笑冉失去意识的身体。
  “你把她抬上去,然后让他去把摄像机什么的,还有家里面的监控信息毁掉,这件事不能被人发现,有必要的话,最好再去保安办公室里检验一下。”那个戴黑色口罩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韩乐陵指使的小辉,现在的小辉极其凶狠,像是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魔,完全没有同情的眼神,他命令自己说下的时候是那样的理所应当,且声音里带着力道,像是一个有能耐的头目。
  那人同另个大汉一起点点头,表示立刻去实行,于是很快吕笑冉就被带进来黑色面包车里,并且可视电话、摄像头什么的都已经弄坏了,就等着将吕笑冉带回自己的地方,让她受尽各种委屈。
  这时车里的小辉给韩乐陵打电话,“韩姐,吕笑冉我已经给你找到了,我们从她家里直接把她劫走了,还把摄像数据都毁掉了,一切万无一失,你看怎么处理?!”小辉的声音甚是激动,仿佛完成了什么艰巨的任务,却听那边韩乐陵开始骂自己,“这么快,这次你怎么这么急,就是因为我给你钱多是吗,你不想想我为什么要给你那么多钱,就是想让你动动脑子,把这件事给我做漂亮了,你以为你做的很好,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我韩乐陵做的,你也不动脑袋想想,
  你那么照耀地劫走人,还把设备砸了,是个人都会往我身上想,枉费我那样信任你,看你给我干得什么事,现在你把人给我放下,还以为你能少让我动脑筋呢,下次让我告诉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吧,今天这人你不能动,现在时机不对你懂?!”
  韩乐陵满是气愤,与小辉想象的韩姐激动地样子完全就是天上地下,仔细一想确实是韩姐说得那样,这不就是明显得告诉人家,自己是来劫人的吗,于是又向那几个大汉使眼色,将人放回去。
  “那韩姐,这事你看着怎么处理,我们东西都砸了,人也麻醉了,总不能从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而且东西也不可能一时间都处理好呀,这里还有保安巡逻。”小辉没了办法,想一会儿来巡视的保安就要来了,要么放下人走,要么就等着被抓。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要不你们就装作是来逼债的,走错门了而已,然后把家里搞得更乱一些,有喷漆什么的最好再搞上一点,还要故意在保安面溜走,否则这出戏演的就不漂亮了,听明白没?!”韩乐陵果真是一个能出歪点子的人,不一会儿功夫就想到了一个弥补的办法,并且做得滴水不露,让小辉都暗暗佩服,韩乐陵这样的怎么不去做大姐大。
  “好好好,全听您的,这次保证办好,但是韩姐哥几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好歹也歹犒劳一下哥几个吧。”小辉的话题一下就转向了关键,这正是小辉昧着良心做坏事的真正目的。
  韩乐陵知道这几个人就是只会想自己张口的畜生,如果自己不给就拿自己知道的事来威胁自己,所以这样的要求她不得不的答应了。
  说着就挂点了电话,想这一群白痴,要不是自己的身份不方便,她都宁愿自己出手,也不愿意用这几个蠢驴,想到小辉知道自己那么多事,以后很有可能那这些事威胁自己,所以觉得有必要在必要的时间处理掉他,毕竟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越不明白。
  而小辉挂掉电话后,正洋洋得意,随后就对那几个没有听电话,正在干活的壮汉说,“老板嫌我们做的不好,要扣我们的钱,虽然给得少,但还是有的,哥几个好好干。”其实小辉是想自己多私吞点,他知道韩乐陵给的再少也是这几个乡下汉奢求的数额,所以少给点他们照样给自己实打实地干活,所以果不其然,那几个壮汉听到会发钱,立刻精神起来,将喷漆喷得更多更鲜亮。
  没多久,小区里的保安就注意到了异常,赶忙跑过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如同事先安排的那样,看见保安他们就跑,并嚷嚷着,“叫这家主人赶紧还钱,否则下次更严重!”
  这几个保安那还顾得到开车逃跑的那几个造势者,连忙扶起倒在草坪上的吕笑冉,反复呼唤着,并准备拨打110,而此时吕笑冉正好醒来,看着身旁的保安,模糊中还以为是那几个要劫走自己的壮汉,忙吓得躲了起来,“别抓我,我不是吕笑冉,你们抓错人了,不要抓我,别过来,我给你钱,给你什么都可以,求你们别抓我!”
  保安知道吕笑冉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于是赶忙给户主邱明达打电话,并一边安慰着吕笑冉,“人已经走了,你现在安全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人要抓你,你看我们是这个院的保安,不是什么坏人!”
  吕笑冉这才抬起头,看向那两个保安,确定是自己在值班室见过的保安,心里输了一大口气,随后又大哭,身体仍旧哆嗦着,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谢谢!谢谢你们!太感谢啦!终于走了!不是来抓我的!”吕笑冉眼睛红肿着,脑袋却迟钝得吓人。
  这时邱明达的电话终于拨通过来,保安忙简述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以及吕笑冉现在的状态,听得邱明达的心里一沉说马上赶来。说得容易,邱明达现在可是要准备去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回忆啊,可是一听到吕笑冉受到惊吓的消息,他是坐立难耐,觉得必须要回家解决一下才能平静,于是给安立打电话说自己无法参加这个会议,让她自己去把他的想法传达给各总裁。
  安立在电话里着急了,“邱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知道这次会议有多重要,也知道大家为了这个方案付出了多少,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您不来,不就等于不给那些总裁们面子吗,您要我怎么可以答应,这么大的责任我真的担待不起!”
  邱明达并不是不知道这个会议有多重要,连他自己也为此付出了很多,加了那么多次班,才把最终的方案确定出来,着期间的酸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让他放着吕笑冉不管,他是做不到的,在这两面夹击的过程中,他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邱明达的母亲张英。
  于是他向安立回复自己会感到会议并挂掉后,给母亲张英拨打了电话。
  电话里是母亲惊讶的声音,没想到自己的忙碌的儿子也会给自己打电话,所以是有开心又生气,开心是这个儿子还能想起离开自己,生气是现在才想来自己,不要怪老人家的自相矛盾,还不是让孩子们给逼的,“哎呦,邱总啊,你还能想起我的这个妈啊,你都不知道回家看看的吗,你说说你,自从做了这个总裁,有给家里通过一个电话吗?!”
  邱母自然是还没有抱怨完的,要说起老人家的怨气那是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但是情况紧急,邱明达只好打断了邱母,“妈,儿子我这不是工作上忙吗,现在有个急事要你帮你下,就是赶快上我住的地方去一趟,那里有个叫吕笑冉的姑娘受了点惊吓,我现在忙走不开,你就当代儿子去赔不是,行不?!”
  邱母听得有点不明白,什么就去家里,就吕笑冉了,她还是蒙在鼓里,却听邱明达又说,“具体什么情况你去我住的地方就知道了,还有一件事得求你,不要干涉我和吕笑冉的关系,还有就是不要告诉我爸,别的事咱等回家再说,千万不要为难吕笑冉。”
  邱母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听是关于她与儿子之间的秘密就兴奋起来,想着自己和儿子的关系比他爹强得多,这个忙就一定得帮,于是故作矜持地说,“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去看看吧。”邱明达知道母亲的性格,所以知道她是肯定回去的,所以感谢了一番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