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远之是第一个吃完的人,他一吃完,就代表了所有的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因为他道:“秦公子,主人昨晚走的时候要让我转告你,说,你别怀疑白姑娘。她虽与军师有什么关系,但她绝无害你之心,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命途坎坷的女子罢了。”
“我知道,这件事我不会再提。”秦裂笑笑,有时候刻意的隐瞒一些事情,往往对自己而言会是好的。
燕远之道:“主人还说,凤凰已经邀请了鬼狐前来对付你,要让你多加小心,不可以轻易的冒险,凡是以自身性命为重。”
秦裂道:“恩,我知道了。”
燕远之又道:“主人还说,鬼狐会在六日之后赶到江陵,所以,凤凰暂时是不会对你发动什么武力攻击,所以这几天,你可以放心的玩几天。”
秦裂道:“恩,我明白。”
燕远之又道:“主人还说,这几天只是初冬,可以多到外面走走,还是有点阳光的,你不怕闷坏,但阮姑娘是女孩子,你可以陪她多走动走动。”
秦裂道:“可以。”
燕远之又道:“主人还说,西街的集市很热闹,而起名胜古迹繁多,是个好地方,风水宝地,你跟阮姑娘可以多去去那里。”
秦裂从碗里扒饭,轻轻的点头。
燕远之又道:“主人还说,阮姑娘为你奔波劳碌,你可以买点小礼物送给她,比如金钗银钗啊,手镯玉佩啊什么的。”
秦裂快速的从碗里扒饭,使劲点头。
燕远之又道:“主人还说,秦公子对江陵的古迹不是很熟悉,可以让我当向导,带你去。”
秦裂把埋着的头轻轻抬起,面无表情道:“徐岸还说了什么话,你可以一口气说完吗?怎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啊。”
燕远之:“……”
阮浅扑哧一笑,花枝乱颤。
虽然燕远之说了一大堆废话,但秦裂觉的这些话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吃完早饭后,便带着阮浅逛街去了。
西街的繁华与热闹,秦裂并不关心,他只觉得在街上挤来挤去的很不方便。
阮浅的笑容是从出门挂到现在的,能与秦裂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心里是说不清道不明到底有多高兴。
秦裂想想之前燕远之的那番话,觉得可行,女孩子对珠宝钗子什么的最喜欢了。
前面就有一位大娘在街上买珠宝。秦裂便带着阮浅过去了。
秦裂问阮浅有没有什么喜欢的钗子,阮浅没有回答,只道:“只要是秦哥哥送给我的,我就喜欢。”
话虽如此,秦裂也不能随随便便的送给她一支,于是左选由选,左手拿着的觉得右手合适,右手拿着的觉得左手合适,到最后觉得左手右手的都合适,于是对老板娘道:“把这些统统都包起来,我要了。”
老板娘心头说好,但还没来得及行动,便看见这名阔绰的客人身旁的红衣女子拉着阔绰客人道:“秦哥哥,别啊,这么多钗子,我要戴到什么时候,就随便买一支就行了。”
于是,秦裂便对老板娘道:“老板娘,就要这只吧。”
秦裂最后挑中了一只黄色的钗子,心想这种金色的钗子还是比较配阮浅的。
老板娘道:“好,客人你真有眼光,这只钗子卖的只剩最后一只了,一共二十五文钱。”
秦裂准备从身上摸出银票的时候,就瞬间惊呆了,怎么这么便宜?
阮浅看出了秦裂的心思,知道他肯定觉得这只钗子便宜,不好意思拿出手,于是便走上前,拿过钗子,笑道:“秦哥哥,我很喜欢这只钗子,谢谢你哦。”
买完钗子,秦裂便跟阮浅在街上闲逛,阮浅把玩着手里的钗子,笑意不断。
秦裂道:“阮浅,这只钗子并不是很好,你为什么要要呢?我可以送更好的钗子给你,金的玉的,都可以送啊,你不用这么替我节约钱。”
阮浅笑道:“这跟钱没关系,这是秦哥哥第一次送我的钗子,我怎么能不要,我会一直戴着这个的,这是最好的。”
秦裂摇头道:“这怎么行,你身份高贵,而这钗子廉价,改日,我要送你一只陪得上你的钗子,才行。”
阮浅笑道:“好啊,我等着你送我钗子的那个时候。秦哥哥,你知道吗?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送过我金钗玉钗,翡翠手镯之类的,但我都不是很喜欢,我并不缺这些东西,对我而言,最宝贵的,就是这根钗子,那些东西与这个相比,都一文不值。”
“阮浅。”秦裂话语凝噎,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阮浅的那番话让她很感动,有一友者如此,夫复何求啊。
“秦哥哥才是傻瓜。”阮浅低语喃喃。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你听错了。”
秦裂:“……”
天闲居,议事厅。
凤凰捏住手中的书信,愤愤难平。
徐岸正好从门外走进来,看到了此情此景,不禁揶揄道:“哟,是谁惹我们的凤凰姑娘不开心了?”
凤凰把手中的书信扔个徐岸,道:“徐公子自己看。”
徐岸看了看信中的内容,知道为什么凤凰会这样了,信中的内容大概是,要让凤凰避开秦裂的锋芒,退出江陵。
凤凰恨恨道:“军师大人竟然因为一个白仙儿,就让我退出江陵,而且,也撤销了鬼狐来江陵助我的明令。”
徐岸听得窃喜,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愁无计对付凤凰,军师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好机会。
“那么凤凰姑娘有什么打算,是退出江陵吗?”徐岸道。如果凤凰不肯离开江陵,那么徐岸便有一百种方法致她于死地,只是可惜了这么一名绝代风华。
凤凰冷哼道:“这怎么可能,但奈何军师大人的命令不能不听,不知道徐公子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徐岸笑道:“办法是有的,但是凤凰姑娘未必肯这么做。”
凤凰打量着徐岸,笑道:“你倒是使出激将法了,先说说吧,我看是什么样的方法,再加以审度。”
徐岸微笑道:“就靠着凤凰姑娘手中的那帮人和区区在下,有几成把握杀了秦裂阮浅和燕远之?”
凤凰道:“不知道。”
徐岸接着道:“估计连五成都没有吧,记得上次,全力围攻秦裂一人,都能让他逃了,何况此次又多了阮浅和一个燕远之。”
凤凰道:“据我所知,那个燕远之乃是江叶老儿手下的谋士幕僚,手脚上的功夫还未必赢得我我的一名护卫。”
徐岸笑道:“那凤凰姑娘的意思如何?”
凤凰叹道:“不是如你所言吗?能杀得了秦裂的把握也不过区区五成。”
徐岸知道机会来了,上前道:“那么我有一计能将杀秦裂的方法提升至八成,不知凤凰姑娘肯不肯采纳。”
凤凰道:“你先说吧,别来这些虚的了。”
徐岸道:“听闻凤凰姑娘身旁有一人,叫做韩侍,传说功夫了得,但我未见过此人,但想必此人时分了得,不妨让他一起去。”
凤凰细细听完后,笑道:“你也知道这只是传说。”
“凤凰姑娘。”徐岸正色道。
凤凰淡然道:“好了,我知道了,容我再考虑考虑吧,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徐岸也不再多劝凤凰,知道这是无济于事了,于是便离开了议事厅。
徐岸走后不久,凤凰便到:“韩侍,他想让你也去对付秦裂,你说这样好吗?”
她仿佛是再自言自语,对着空气说话,这空阔的议事厅,除了凤凰外,哪里还有什么人。
却听见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不妨一试。”
秦裂和阮浅从集市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秦裂第一次觉得逛街这么累,反观阮浅,却依然神采熠熠。
秦裂都想不通了,逛街真的就这么有意思?本来秦裂有好多次都想提议,要不我们回客栈去吧。
但一看到阮浅还未尽兴的神情,就把话生生的噎了回去,到后来都完全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还好到了中午,两人的肚子开始闹饥荒的时候,秦裂才如释重负。
燕远之在客栈的门口,大老远的便看见了一身疲惫的秦裂和,满脸洋溢着幸福色彩的阮浅,不由叹息道,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