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休走,阮浅在此。”议事厅的不远处,阮浅拦住了凤凰和涟漪的去路。
  她与秦裂商量好了,由秦裂刺杀凤凰,自己则是为了预防刺杀失败,而在议事厅外拦截。
  如今凤凰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就说明秦裂那边已经失败了,可是,自己只要拖住了凤凰,那么秦裂感到,凤凰同样必死无疑了。
  阮浅的赤练蛇钩就在二女的面前,涟漪寒着脸,杀气外漏,也拔出了剑,凤凰拦住她,对阮浅道:“阮姑娘,你的情郎,正在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你还在这一心一意的为薄情郎卖命,值也不值?”
  阮浅冷声道:“废话少说,纳命来吧。”
  凤凰笑道:“你若不信,尽可去议事厅看看。”
  阮浅冷笑道:“好啊,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去死。”
  阮浅的赤练蛇钩已经出动了,直去凤凰,涟漪挡在凤凰的面前,道:“主人,我拼死,也会挡着她的,你快走。”
  “恩。”凤凰示意涟漪要小心,便往一边逃去。
  “凤凰休走。”涟漪要去追赶凤凰,却被一旁的涟漪拦住。
  涟漪道:“你的对手,现在是我。”
  阮浅笑道:“你就是上一次,使暗器伤到我的那个人?”
  涟漪冷声道:“不错。”
  “那就来比一比。”凤凰心中暗叫到,秦哥哥究竟怎么了,凤凰都逃了,他怎么还不来。
  涟漪正准备与阮浅过招,忽然身后一人正迅速跑过来,叫住自己。
  涟漪回头看去,正是一身白衣的徐那,心道,太好了。
  涟漪道:“徐公子,快去叫人,秦裂和阮浅要行次主人。”
  “我知道了。”
  徐岸突然抱住涟漪,涟漪正慌乱间,忽然一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鲜血顺着匕首流了出来。
  涟漪满脸的不可思议,后腿两部,一个趔趄,便跌倒在地,手指着徐岸,颤声道:“你……你竟然……”
  “涟漪姑娘,一路走好。”徐岸再补一刀的时候,涟漪便没了动静,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
  阮浅道:“徐公子,快去追凤凰。”
  徐岸叹息道:“不用了,韩侍,慕渊庭,骨老人等人见客栈没有秦裂和你,于是便杀了燕远之,回到了天闲居。”
  “什么,你是说燕先生死了?”
  “恩。”徐岸叹息道。
  阮浅觉得心里不好受,就算早知道他会是这种结果,但当事实真的发生后,心里却别是一般滋味。
  徐岸道:“怎么就你一人在这里,秦裂呢?”
  阮浅道:“不知道,刚刚秦哥哥进去杀凤凰,但凤凰和涟漪出来了,秦哥哥没出来。”
  徐岸道:“那他一定还在议事厅里,我们快去找他。”
  走进议事厅的那一刻,阮浅不由得捂住了嘴,叫道:“秦哥哥,仙儿妹妹。”
  徐岸后一脚走近议事厅,看到里面的场景也不由得一怔,秦裂卧趟在一旁,而地上居然是白仙儿,他身上被砍了一刀,尸体已经冰冷了。
  徐岸道:“秦裂,这是?”
  秦裂道:“地上的人不是白仙儿,你揭开他的人皮面具。”
  徐岸走上前,揭开地上人的面具,一个美丽的面孔便出现了。徐岸惊道:“这是,居然是凤凰,她死了。”
  这个人是凤凰,那么之前的那个人是谁?
  秦裂道:“这个人武艺不俗。”
  徐岸道:“他伤到了你?”
  秦裂道:“我冲进议事厅的时候,便看见了凤凰,他没拿任何并且,当我准备杀他的时候,门外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涟漪,一个则是假扮成白仙儿的那个人。”
  徐岸道:“这个人,竟然是凤凰。”
  秦裂道:“凤凰戴着金色面具,你见过她的面目?”
  徐岸道:“见过,不过是假的,现在想来,那时的凤凰,一定是这个女人假扮的。”
  秦裂道:“不错,当我进来时,我知道,凭我自己很难在涟漪与这个人之间杀了凤凰,于是我便放走了凤凰,而杀了这个女人,但他却刺杀未成,又使毒,现在,我全身乏力,故,无能追出。”
  “秦哥哥。”阮浅关心道,“你有没有事。”
  秦裂柔声道:“放心吧,我没事的。”
  徐岸道:“现在凤凰已经逃出,韩侍等人又已经回来了,恐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先出去,探一下,你们在此等候,我这里有颗药,能解毒的,你先服下。”
  徐岸从衣服里逃出一颗药丸递给秦裂,于是便走了出去。
  议事厅里只剩秦裂跟阮浅二人。
  服下药丸后,秦裂的力气开始一点一点的恢复。
  秦裂叹道:“这一次,我失手了,差一点便可杀了凤凰。”
  阮浅道:“秦哥哥,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你说吧。”
  “如果凤凰真的涌仙儿妹妹的性命来威胁你,你会不会放了凤凰。”阮浅忍不住,还是问了这句话。
  秦裂默然,如果真的是,秦裂会怎样?如果不是感应到之前那个女人身上没有白仙儿身上那股特有的气息,干净纯洁,如下凡的仙子,他或许还真会把她认作白仙儿吧。
  “我不知道,这种事,只有真正遇上了才知道,只有患难之时,不是才可见人心吗?但你相信,我是一定会对付凤凰的不可。”
  不知道,那就是默认了吗。阮浅黯然道:“如果是我呢?”
  她说的极轻,仿佛是说给空气听的。
  用几年的时间去爱一个人,真的好累,阮浅感觉到自己的疲倦了,就像秦裂对于杀手的厌倦。
  回忆起上午逛街的情景,阮浅脸上却浮现了一些笑意,这个人不属于我,拥有一些美好的回忆,就已经够了。
  阮浅道:“秦哥哥,好些了吗?”
  秦裂点头道:“差不多了。”
  忽然门外骨老人的声音传来:“秦裂,赶快出来受死,白仙儿在我们的手中,你想让她活还是让她死?看你自己了。”
  “仙儿。”秦裂起身,冲了出去。
  在这一刻,阮浅是清楚的知道,白仙儿在秦裂心中的位置比自己要重的多,而自己只是一个朋友,想着,阮浅心里流下出泪水。
  金黄羽衣,戴着面具的是凤凰,白袍阴沉面容的是慕渊庭,骨瘦如柴却硬朗的是骨老人,而一身黑衣劲装的人是韩侍。
  凤凰领着众人与多名护卫包围了议事厅。先前因为徐岸抽调了凤凰的人去天闲居别处,所以议事厅没别的护卫,秦裂和阮浅才能顺利的攻进来。
  现在徐岸是凤凰帐下的人,所以凤凰对他倒没多少的怀疑,而涟漪的死,徐岸顺水推舟的推倒了阮浅的身上,说她暗中使匕首杀了涟漪。
  对于涟漪的死,徐岸是有些惋惜的,如果不是各为其主,其实,她也不必死的,这也算是一名不错的姑娘。
  凤凰道:“徐公子,我有一事不明,秦裂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徐岸道:“我能找到你的小筑,何况秦裂呢?你有问过那个叫做燕远之的人吗?”
  燕远之死了,被骨老人一刀毙命,死无对证,凤凰也怀疑不到自己的头上去。
  凤凰把目光望向韩侍,道:“韩侍,你认为呢?”
  韩侍道:“秦裂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已经不再重要了,现在我们想想,如何对付秦裂吧,困兽之斗了。”
  秦裂首先从议事厅里冲出来,骨老人的刀架在白仙儿脖子上的情景俱收他的眸中,这才是真的白仙儿,身上那股脱凡清雅的气质,正是她,她最近消瘦多了。
  秦裂指着骨老人道:“你快放了她,秦裂在此。”
  骨老人冷笑道:“你自己不知道来救人吗?要我们放,那得看看你的本事。”
  韩侍看向凤凰,道:“军师大人的意思,我们不能违抗。”他看向秦裂,朗声道:“秦裂,只要你放下刀,扔过来,我们便放了她,你看如何?”
  秦裂不假思索的把刀扔了过去,道:“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这还是秦裂第一次看见以神秘著称的韩侍,他身材颀长,面容清秀,黑衣劲装下完全一副武人的姿态。
  凤凰示意放了白仙儿,白仙儿走过去站在秦裂的一旁,微微底下头去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如此相见,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秦裂柔声道:“没事的仙儿,你能脱险,就已经很好了。”
  “对不起。”白仙儿泣声道,秦裂心中大恸,不管这名女子如何如何,秦裂始终都想好好的爱惜她。
  伸过手去怜惜她,白仙儿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没有落在任何人的眼里,这是两年来,第一个肯这样推诚相待的人。
  这一幕,巧合被走出来的阮浅看到,阮浅默不作声,安静的呆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