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庙外有脚步声走由远及近的传来,秦裂心叫不好,这下肯定有人搜捕过来了。身旁刚好有堆草丛,秦裂想也不想,便转了进去。
听走进山神庙人说话的声音,有一男一女,秦裂注视草堆外的场景,男的秦裂见过的,在刺杀木铁行的时候,他就在木铁行的身旁,还狠狠的给了一掌,想必就是大弟子云从儿。而女的竟然是,阮浅。她怎么会在这里?
阮浅一袭红衣,如彼岸盛开的妖花。她跟身旁的男子云从儿并肩走了进来,看情形有些暧昧。
“姑娘,我们认识两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云从儿笑道,把手搭在了阮浅的香肩上。
两天?秦裂刺杀失败就已经有两天了。他躲在草堆里聚精会神的注释着二人。
阮浅媚笑道:“云少侠,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何必非要知道呢?”
“我就是随口这么一问,姑娘若是不想说,那云某就不问了。”云从儿说着,便搂起了阮浅。
阮浅也没拒绝,反而搂着云从儿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道:“云公子,真想知道?”
“还望姑娘告知。”
“阮!浅!”阮浅咯咯笑道。
云从而却大惊失色,慌张道:“你,你是涵虚城的阮浅。”
“去死吧。”云从儿来不及逃离,一把匕首便已经割破了他的喉咙,他死之前睁大了眼睛望着阮浅,心有不甘,没想到自己英雄了得,今日却载到了一个女人手里。
“又是一个好色之徒。”阮浅把沾了血的匕首扔在地上。转身便想离开山神庙,忽然有一个虚弱的声音叫住了自己,“阮浅。”
很熟悉的声音。
阮浅大喜过望,叫道:“秦哥哥。”
四周并没有人,凤目正四周搜索间,忽然草堆里转出来一个人,正是秦裂。
阮浅走上前,喜道:“秦哥哥,我找你两天,终于找到你了。”
秦裂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阮浅从涵虚城来到这里寻找自己,刚好那时自己刺杀木铁行失败,被人搜捕,无法现身。而云从儿搜捕自己,偏偏碰上了阮浅,因贪图阮浅的美貌,所以才有刚才的那慕。
阮浅见秦裂身子虚弱,又有伤在身,不禁关心道:“秦哥哥,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秦裂想到了刚刚那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将事情在心间敞开,阮浅与自己不过是朋友相交,她有自己杀人的方法,何必如此看呢?
朋友,不就是心换心就可以了吗?
“秦哥哥,你还要去刺杀铁英帮的那个帮主吗?”阮浅道。
“当然,这是城主大人的命令。”秦裂道。
阮浅笑道:“那我帮你吧,据云从而说,他们的帮主受了重伤,你的刀都砍进他骨头里去了,所以啊,我去把他们的帮主杀了,根部就不费什么力气。”
秦裂讪笑道:“好像这是我的任务吧。”
阮浅嫣然道:“我们还分什么彼此啊,我去了。”
说着,阮浅便往外走,秦裂连忙道:“往东十里,有我带来的人手,城主的意思是剿灭天英帮,你不可放走一人。”
“知道了。”阮浅甜甜的声音从山神庙外传来。秦裂知道自己如今受了伤是无法完成任务的,而且木铁行也受了伤,这乃是天赐良机,此事阮浅去完成,再好不过了。
而阮浅,也不再是当初在春雨下,酒肆外,那名出入江湖的少女了,她如今也是赫赫有名的杀手。
当往事如烟波浩淼般袭来,时间却新鲜如今,变了的,只有这人吧。
多年前的一幕幕往事,又跋山涉水,度过岁月的年轮,又重新出现在了阮浅的梦里,她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欣喜,还是难过?
“罡风北渡,朔雪南飞,纵万千心事,更与何人说。”阮浅自言自语道。
她醒过来已经有一天了吧,此刻即将破晓,天还未明,无论秦裂,徐岸还是白仙儿都还未醒吧。
阮浅的伤并无大碍。他在昏迷当中,有过几次的意识,听到了一些内容,大约是凤凰退出江陵城的事。
此间事了。
阮浅心想,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她在走之前给秦裂留了一封信,内容说:“秦哥哥,阮浅要走了,不能再继续呆着你身边了,好好珍惜仙儿妹妹吧。你送给我的钗子,我会一直保留的,那是我二十一年人生中最宝贵的礼物,如果有缘我们再见吧。”
秦裂读到这份信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或许有难过,或许有眷恋,但都说不清道不明,自己对阮浅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在用过早饭后,徐岸对二人说自己也要回涵虚城了。
“徐公子,我也要回涵虚城,不妨,我们一道前行。”秦裂道。
徐岸却摇头道:“我们分两路回去吧,以凤凰的性子,她是不会轻易的放弃对付你的,她一定会向军师请命,调动人手来对付你,何况军师帐下猛将如云,凤凰又轨迹多端,你回去的道路肯定会很艰险,但城主身旁不可无人,我若回去,城主就多一份安全。”
徐岸见秦裂不语,但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道:“秦公子保重了,希望能在涵虚再看到你。”
“保重。”秦裂道。
一口气离开了江陵城,徐岸不禁自嘲道:“徐岸啊徐岸,枉你还自称自己是风流才子,但为何却对凤凰下不了手呢?”
徐岸走后不久,秦裂与白仙儿也开始启程去涵虚城了,正如徐岸所说,自己回涵虚城的道路艰难,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但是无论如何,秦裂都想要为江叶城主剿灭军师的势力。
冬日一米阳光照射在秦裂的身上,他望着回涵虚城的路,亦然踏实了脚步。
“凤儿,还在生气?”轻尘客栈是回涵虚城路过的一间客栈,这里接待的大多都是商人和行走江湖的人。
凤凰肚子生着闷气,饭也吃不下。
韩侍道:“我猜猜,是因为,你没有杀得了秦裂?”
凤凰道:“知道你还说,还有那个徐岸,我怎么就相信他了呢?”
凤凰对自己的才智是很自信的,但是却被徐岸摆了一道,这无疑是给他的自信心狠狠的砸下了一锤,而凤凰本就是心高气傲的人。
韩侍道:“要我帮你吗?”
凤凰撇嘴道:“不要,我要靠自己的实力,来打败秦裂。”
“凤儿,你长大了。”韩侍笑笑,便退出了凤凰的客房,留下一道黑色的影子。
客栈外面有又冷风肆意的刮过,凤凰没有睡意,却抱着自己的双腿坐在床上,把他埋在了手上。
记得小时候,师尊交自己练剑,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便给自己找了一个剑童,陪着自己一块练剑。
但是,这个剑童的根骨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很快,剑童的剑法便超越了自己,道最后陪着自己练剑的人,却城了指导自己练剑的人。
凤凰想让师傅收韩侍做弟子,但师傅说,这辈子,不会收什么弟子了,就算他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自己也没有什么兴趣。
凤凰心里清楚,自己和慕渊庭能做师傅的弟子,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和慕渊庭的父亲跟师傅是有过命的交情。
师傅不肯教授韩侍的剑法,凤凰便暗中叫韩侍的剑法,韩侍对剑法的兴趣远超自己,天资更胜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已经远远不是韩侍的对手了。
但那个时候,两人年轻都小,师傅说要凤凰自己独立,但凤凰喜欢依赖着韩侍,每当师父责问自己的时候,自己便说,这是妹妹依赖哥哥的感情,跟独不独立没有关系。
但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这种妹妹对哥哥的感情,早在不知不觉中变异了。
有一次,自己跟韩侍还有慕渊庭出去试炼,路过一个荒郊野外,突然窜出了一只老虎,当时自己完全是惊吓住了,而慕渊庭也是双脚发软。
是韩侍挡在了自己的面前,独自面临着那知老虎。人类对这种兽类有着天生的恐惧,凤凰心里清楚,韩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得不挺身而出的。
韩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赶跑了老虎,但是他伤得也不清,浑身上下有多处流血。
凤凰觉得韩侍很傻,韩侍却很释怀说,他对自己就像对妹妹一样,自古以来,哥哥就要保护妹妹。
凤凰觉得难过,她发誓,她不要做韩侍的妹妹,她要韩侍把自己当做一个女人,一个可以用爱情眼光打量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妹妹。
天真的心愿也会变得疯狂,凤凰就抱着这样简单的愿望,一年一年的成长。
长大以后的凤凰,不仅有一身好武艺,善使暗器,还计谋百出,完完全全是一名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
师傅在被江叶活埋的那一天,自己带着韩侍慕渊庭瞒过守师傅坟墓的人,把师傅给救了出来。
师傅说,要让我辅助军师,听后军师的调遣。
军师大人很器重我,我也以为自己可以独挡一面。但是,在韩侍的心中,我永远都是当初那个需要他保护,把师傅交给自己的剑法再偷偷交给他的人。在韩侍的心中,我永远都是那个甜甜的叫她韩哥哥的那个小女孩。
于是,为了让他把我当做一个可以用情爱眼光来看待的女孩,我不再叫他韩哥哥了,我直接叫他的名字,我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我要告诉他,我不是那个再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了。
韩侍,在什么时候,你才会不把我当妹妹一样看待呢?
凤凰把头抬起来,道:“等我打败了秦裂,江湖上,都会将我的名字与赫赫威名联系在一起,到那时,我在你的眼中,就不再是小女孩了。”
“以前,我总是需要你在我身旁,需要你的保护,有什么拿不定注意的事都忍不住去问你,但是,这一次,凤儿会独立去完成,没有了你,凤儿也能独挡一面,师傅和军师的眼光不会错的,我要你把我当做一个可以用来情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