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盘-龙山上的山贼寨子里迎来了两名客人,一老一少,老的骨瘦如柴,却身体硬朗,手中拿来一把短刀。少的则是一身白袍打扮,看起来不但不明朗,反而还很阴沉,尤其是他的眼睛,阴暗。
这两个人便是骨老人和慕渊庭。
山贼的头领叫做张大胆,人如其名,胆子很大,官府的人都敢打得半身不遂,但在这两个人面前,却没了傲气,没办法,打不过啊,他别的不怕,就怕死了,还有好多娘们没取,还有好多银子没花呢。
张大胆的身边站在一个中年人,叫做龙剑荡,人如其名,用剑的好手,一个荡字,代表了他那霸气侧漏的剑法,用他的话说,就是虐人如虐够,但跟那个白袍男子过招的时候,自己被虐成狗了。
张大胆和龙-剑荡虽然拿这两个人没办法,但是,他们也不是随意任人宰割的对象。此时,他们两——个把骨老人和慕渊庭请到了上宾的位子。
张大胆说,这-是不打不相识,何况,这两个人还带来了一箱的银子,如此诚意,可见这两个人是——来交朋友的,既然是朋友,那还打什么大啊。
凤凰正睡着盘龙-山的一颗大树下,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慕渊庭和骨老人都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了?”凤凰问。
慕渊庭道:“师姐,正如你所料,那些山贼,懒散惯了,并不会听人的命令,如今先兵后——礼,教训他们一顿,再给他们银子,他们就会为我们卖命。”
阳光透过树影婆娑,在凤凰的轻纱上透过一股暖意,凤凰喜道:“这就好。”
慕渊庭道:“师姐,师弟有一事不明,那些山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为何要靠他们,我们自己也能杀了秦裂。”
凤凰笑道:“你杀得了秦裂吗?”
“这。”慕渊庭无话可说,他的确不是秦裂的对手。
凤凰笑道:“如今徐岸自己一个人回了涵虚城,秦裂就他跟白仙儿两个人,但是,我们依然只能智取,而不可力敌,秦裂是人,他有自己的弱点的。”
“是。”慕渊庭低头道。
“那就按照我对你们说的计划而行吧。”凤凰咯咯笑道,秦裂啊秦裂,这一回,任你有九条命,都会送于我的手中。
“主人。”骨老人道。
“有什么事吗?”凤凰道。
骨老人叹道:“阮浅杀了涟漪,我们要不要事后对付阮浅,好给涟漪报仇。”
凤凰叹道:“涟漪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阮浅现在的身份几乎已是脱离了涵虚城,杀之不难,可是,对付秦裂之后,我们的目标乃是江叶,别忘了,我们可是违反了军师大人的命令,如不戴罪立功,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军师?”
这一次,凤凰是对秦裂杀了必杀之心的,不论他是不是江叶的刀刃。
走到桃花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秦裂是练武之人,无事,但是白仙儿却腿脚酸痛,那个客栈老板说什么走半天就到了,可是却走了一天。
这到怨不着那个客栈掌柜的,是秦裂和阮浅都不认识路,走了不少冤枉路,所以才到桃花村。
不过,到了桃花村的时候,才觉得这一天的路没有白走。
桃花村中除了有许多没开花的桃树外,还有很多的奇珍异草,风光秀丽。
即便不是春天,桃树便城了枯树,但大片大片的桃树已经成了壮丽的景象,还有几处山坡,除了种桃树之外,长了许多秀草,山坡上放牛放羊。
傍晚时分,炊烟袅袅,浮云几世人家,村中水潭处,烟波暮霭,迷离万千,各种场景布置,落落有序,当真有陶渊明而言的室外桃园。
村里的人,男耕女织,稚童成群嬉笑,庄稼汉,种植和收割着粮食。
一条溪流贯彻整个桃花村,溪水澄清净彻,河岸种植桃树柳树,柳条垂下,有未出阁的姑娘们,临水照花。
秦裂和白仙儿仿佛走近了人间仙境。
白仙儿感慨道:“以后一定要来这里隐居。”
就秦裂而言,桃花村的景象还是他这么多年来,看到过最美的地方,如果有机会,他也想到这里来隐居,远离江湖上的那些杀戮。
走入桃花村,秦裂完全放松了心态,功名利禄都只是遮眼浮云,哪里比得上这如诗如画如梦如画之地呢?
以后就算养群牛羊,喂几只鸡鸭,再种点小菜,也蛮逍遥快活的。
在桃花村找了小客栈住下,秦裂便水下了,现在夜晚来袭,买马的事情只有明日去做。
次日上午,秦裂便出去买马了。
桃花村人口约有两三百人,卖马的却只有一户人家。卖马的老板叫做秦大牛。听名字应该是个卖牛的,结果秦大牛以前还真是个卖牛的,只是周围的人都有牛耕田了,也不好跑到外地去卖,所以就只能卖马了,卖给过路的侠客商贾,好赚点小钱。
秦大牛一边吹嘘着自己当年卖牛是多么的风光,为周围的人的田耕创下了多少功绩,哗啦啦的一大片,说个不听。
秦裂在马厩看了看这八九匹马,结果没有一匹马是看中了的,这秦大牛与自己虽然是一个家门,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但是他的长处在于卖牛,对马匹却不是伯乐了,显然的外行。
秦大牛又给秦裂吹嘘着这些马的好处,说得天花乱坠,五彩缤纷,像这匹红马,简直就是赤兔重生,那匹黄马,简直就是爪黄飞电在世,而那匹白马,简直就是的卢留下的血脉,只此一匹,别处没有。就连一匹营养不良的也能说成是短小精干,日行八百里。
秦裂对马匹没有看上,倒是对这个秦大牛看中了,口才这么好,还当什么农民,卖什么马,去立个旗号,扯张桌子,装模作样的再合一把折扇,说书岂不是更好。
像什么皇帝战蚩尤,大禹勇开九州渠,再拣点江湖上的事迹,准保证,凭他的口才,银子定会像水一般的流了过来。
“大牛哥,你们这儿还有别的马吗?”秦裂不忍破坏他那副自吹自擂的心情,只能涩声问道。
秦大牛张大了眼睛,掉了下巴,惊道:“不是吧,我说秦兄弟,这么多好马,你都看不上啊。”
秦裂无语,这也能算得上好马吗?
“你看这匹烈火红驹怎么样。”
秦裂:“……”
名字霸气,马匹却是瘦小。
“你看这匹无敌英雄温候赤兔怎么样,不是我吹,人中赤兔,马中吕布,这马绝对不错。”
秦裂低着眼睛望着他,叹声道:“大牛哥,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啊,不好意思啊,我给忘了。”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秦大牛居然不好意思起来了。
这匹马虽不是什么神驹,倒也挺不错,不会耽误回涵虚城的时间的,秦裂道:“好,就这匹了。”
秦裂心道,其实这儿,民风还是挺淳朴的,一个卖马的人都这么多乐子。
秦大牛喜道:“这位客官果然是英武不凡,伯乐在世,我就知道这匹无敌英雄温候赤兔一定会找到他的主人的。”
秦裂打断道:“能直接告诉我多少钱吗?”
“好的,这位客官果然爽快,只要纹银二百两。”秦大牛道,这还是他看在秦裂跟自己都姓秦的份上,开出的亲情价。
秦裂很不得把秦大牛给当马用,这匹马又不是什么好马,只是能勉强用而已,你还要出这么贵的价格,好吧,收回刚刚说这里民风淳朴的话吧。
秦裂掏出一张银票,道:“不用找了。”
“谢谢客官打赏。”等到秦裂走了以后,秦大牛才把银票拿出来看,心中窃喜今天又宰了头肥羊,往银票上一看,结果只是二百两,不用找个屁啊。
秦裂花了二百两银子买了匹马,心中大感不值得,自己杀人可是刀里来火里去的,不过仔细想想,其实钱财对自己而言,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秦裂牵着马走在街上,前方却出现了欺行霸市的一幕。
几个模样不三不四的人,各自扛了把大刀在肩膀,耀武扬威的走起路。
路过一个水果摊的时候,领头的一人不怀好意得道:“这香蕉怎么卖的?”
小商贩沾沾赫赫得答道:“十文钱一串。”
“什么?这么贵,你这个黑心的商贩,一文钱,我给你收了。”摊上所有的香蕉都被他给挪了出去。
小商贩心中叫苦,但表面又不敢有任何违抗,怪只怪,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
“这个荔枝怎么卖的?”
“哦,一文钱。”小商贩心里把这几个人咒骂了几百遍。
“恩,这还不错,我给你收了。”
领头那人,看见一菜摊子,走过去道:“你这冬瓜怎么卖的?”
“不要钱,送给你了。”菜摊子的女主人,沾沾赫赫道。
“哎,我是那种那人东西不要钱的人吗?不过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送给我了,我于就手下了,却之不公马。”领头那人眉开眼笑,把几个冬瓜搬了出去。
“兄弟们,我们继续买东西,耶?人呢?怎么都跑了,老子我有那么恐怖吗?”领头那人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