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说些什麼,阿诺德全听不进去,他的全副精神都放在三度潜进此地的人身上,视线锁定小阳台上的二人,就怕巴尔泽离开会场,又怕尹洛斯太大意著了道,直到耳内传来极小声响,悠然来到无人一角,声音透过袖口内的发讯器传送出去:「搞定了?」
  『当然,我先走了。』
  「顺便把尹洛斯带走」
  『他要回去自己会回去。』威尔森可没忘记尹洛斯的态度和拒绝,草草二巨便结束通话。
  不稍多久,威尔森还是出现在会场上,早有準备的盛装打扮让刚毅威风的他获得不少女性青睞的眼光,但他却摆了张脸。
  即使置身人群中,阿诺德早发现了他,看他神情不悦踏著悠然步伐而来,不禁对这两人的口是心非感到好笑,想起他昨晚气愤的心情和描述,又不禁感嘆。
  「人呢?」理应显著易见的人,威尔森一路走来就是看不到尹洛斯的身影。
  「你就这样从上面晃下来?」阿诺德邀他往方才逗留的小阳台去。
  普罗金斯家对威尔森来说已熟如自家,仗著满场的人潮,行动更為大胆,也不怕会场突然多一张陌生面孔引人臆测:「这是捷径。」
  威尔森扬嘴一笑,不著痕跡的将窃取到的黑色胶片塞到阿诺德手上。
  收起胶片,阿诺德不禁想起他昨晚的临时决定:「确定要走?」
  「别怀疑,我不想变成第二个尹洛斯。」
  被二次拒绝的威尔森不想再去管尹洛斯要不要离开汤玛斯家,今天的行动就当送给尹洛斯的饯别礼,TET一事也自认倒楣了,早知道沾上他準没好事,再计较下去肯定气死自己。
  今日的行动和离开的想法都是在抱怨发叨中產生,手肘轻撞被自己叨扰整晚的人:「欸,既然东西到手,你应该没必要待在普罗金斯家了吧。」
  听者仅是一笑,想也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对尹洛斯放心不下,倏地停下脚步:「但也没打算回汤玛斯家。」
  「分赃不均?」
  「是阿。」最大问题可是出在尹洛斯身上,在争吵原因不好说破的情况下,阿诺德只好顺答,威尔森知道这个男人又在乎拢,乾脆不再多问。
  穿过人群,离开大厅,几句閒谈来到小阳台,竟然已空无一人。
  「怎麼了?」看阿诺德四处张望,威尔森不明就理的问著。
  「刚才还在这。」
  「去瞎混了吧。」看著会场上的整片美女,威尔森打从心裡这麼认為,殊不知尹洛斯心裡只有他,又怎会做这种事。
  威尔森才打要开口道别,阿诺德神情凝重的说:「巴尔泽也不在…你下来的时候有遇到他们吗?」
  「没有。」光明正大一路走下来,别说人影,连隻家畜都没看见,是说尹洛斯的身手用不著让人担心,但一想到巴尔泽的心眼:「我去上面看看。」
  威尔森话一说完就已经翻出小阳台,再度登墙往四楼爬,耳边传来阿诺德一句:『小心点。』
  这话真是多餘,普罗金斯家的机关早难不倒他了。
  迅速地来到主卧,如稍早之前一样空无人影,立刻转进书房,也毫无收穫,当不假思索的搜寻楼层时,才发现自己的行动和担心。
  不是要看好戏,现在是在做什麼,打著作罢的念头,身体却不受大脑指挥的继续寻找,直到耳边传来最新消息:『他们去函馆了。』
  「操!」
  要不是汤玛斯家的意思,尹洛斯绝对不会来这场宴会,何况是私下赴约,楼下的阿诺德担心的不得了,内心涌起强烈不安,就此同时,威尔森气呼呼问著:「函馆在哪!」
  听者不禁一笑,道出位於市丘上的位置。
  车速将威尔森的情绪表露无遗,就气尹洛斯不听劝就算了,还私下和巴尔泽出去,光想到这点,威尔森火怒万分,更加快速度朝函馆前进,途中忍不住飆出口的脏话把宴会上的阿诺德逗的哭笑不得。
  转眼,一看到丘陵上的建筑,威尔森立刻停下车子,只因驻扎在屋外的保鑣竟然比主屋多很多。
  管他们是在商讨国家大事,还是閒话家谈,威尔森就是要把人带回去,打著这样的念头,已朝建筑前进。
  威尔森相信说明来意绝对是最好的办法,只不过…
  「猜猜看我看见谁了。」威尔森透过藏在衣领上的通话器问远方的阿诺德,却不期待他回答:「法昂,法昂这傢伙也在这。」
  『你说什麼!』宴会中的人一惊,早猜到这场宴会恐怕别有目的,法昂的出现更加确他的想法,看来今天真的是尹洛斯的死期。
  威尔森也想起阿诺德倒戈前一晚的担忧,趁法昂和屋外的人交谈,身子一晃,人已溜进建筑。
  裡头很平静,连个保鑣影子也没有,威尔森不禁庆幸这栋建筑佔地不大,要搜寻也不太费时。
  『我立刻过去,你在外头等。』
  「知…」发现法昂一个人进屋,威尔森赶紧收声,静看他的去向,法昂熟悉环境的直上二楼,威尔森也悄悄跟上,来到走道,法昂转进尽头的房间。
  确定四处无人,威尔森压低音量回报:「我已经进来了。」
  『别冲动!』
  「放心,裡面很和平。」威尔森不再多说,不发出声响的来到房门外就听到法昂扯著嗓子说:「你真的对这个杂种有意思!」
  威尔森把耳朵贴上门板,怎麼听全都是法昂的不满,根本没人回应他。
  「杂种就是杂种,长的再好也是杂种…」
  威尔森听的很刺耳,恨不得冲进去把他揪起痛打一顿。
  「人快被你玩死了,别忘了,他的命是我的。」
  拜这句所赐,威尔森的冷静瓦解了,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他的闯入让房裡的人大惊,而他自己也一脸错愕。
  威尔森简直不敢相信亲眼所见,尹洛斯竟然全身赤裸血跡斑斑,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压在他身上的巴尔泽散发肃杀之气,手上还握著滴血利刃,一旁欣赏的居然还是尹洛斯的兄长,法昂。
  身子一震,脸色一沉,威尔森手上已多出一把手枪,毫不客气的朝床上的巴尔泽开枪,弹药击出的同时,法昂的武器也来到威尔森脑杓。
  「法昂汤玛斯!」愤怒,让威尔森失控暴走,威吓的夺命武器更构不成威胁,身子一侧,脚一抬,便将可恶到了极点的法昂踢开,顺势卸下他手中的枪枝,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砰。
  理应当场丧命的法昂肩头中弹,瘫倒在旁,只因床上的巴尔泽同时发难,后脑的重击就是让威尔森失去準头的最大原因。
  「你先离开。」巴尔泽低沉的嗓音透出杀意,犀利的目光打在碍事的人身上,法昂再不甘心也被威尔森的杀气震退,威尔森不阻止他离开,此时,只想先痛宰巴尔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