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泽的嗜血因子甦醒,开了洞的结实胸膛淌下一道血流,染红了赤裸上身。
  两人抱著不同的情绪对恃,目光一凝,杀戮和气愤正式迎上。
  巴尔泽一贴近,锋利刀刃朝对手击去。
  威尔森向后一退,寒冽刀气从喉间扫过,立刻多出一道血痕,同一时间,枪声大作,弹火将身前的人逼退。
  威尔森心有餘悸的抹去颈间鲜血,要是慢上一秒肯定气绝。
  為了躲避致命一击,击出的弹火失了準头,虽然没要了巴尔泽的命,倒也让他腰侧多了一伤。
  巴尔泽毫不在乎身上的伤势,眼眸闪著兴奋之色,笑容越发愉悦。
  再交手,威尔森决定先解决他的刀子,无奈眼前的人攻势猛烈,身手俐落,和第一次见面大不相同,贴近又被逼退,开火又失去準头,巴尔泽的难缠程度让威尔森更火了。
  筐啷。
  威尔森抓起花瓶挡下迎头劈来的刀刃,枪口一指上他的胸口便毫不犹豫的扣下板机。
  巴尔泽早在他举枪那刻就已经握住枪口,砰一声,弹药贯穿手掌,躲开致命一击,巴尔泽无顾手上伤势,立刻卸下威尔森的武器,丢到一旁,手中刀器同时朝他劈去。
  威尔森抓起几上物品抵挡,一找到枪枝位置,赶紧朝该方向前进。
  开洞的手掌逮住移动的人,使劲一扯,两人近在呎尺。
  威尔森身体一转,挣脱他的牵制,更把那隻持刀的手牢牢扣住,就是不许他再自由活动。
  巴尔泽自然不顺他的意,一来一往已演变成近身肉搏战。
  几番交手,威尔森略佔上风,一记正踢把人踢开,顺势夺下闪著银光的刀刃,喘息之虞,才看清楚巴尔泽身上的弹孔,威尔森寒毛竖起,若非流出的是红色血液,真要以為这人是妖魔鬼怪。
  巴尔泽双眸赤红,神情雀跃,舔舔手上的鲜血,笑了起来:「有趣。」
  两人紧盯著对方,巴尔泽身子一动,威尔森也有了动作,步伐一移,身子一弯,拾起地上的武器:「别动。」
  枪枝跟刀刃全都落到威尔森手上,巴尔泽毫无所谓的朝他走去:「你确定裡头还有子弹。」
  这话影响不了威尔森,他知道,裡头还有一发取人性命的弹药:「拿你的命来试。」
  语落,枪响,弹药準确无误正中目标,威尔森却惊愕的看著吃弹的人。
  「……」视线来到下腹,想不到巴尔泽连闪避也没有的任由弹火打进体内,暗藏的小刀已没入威尔森腹腔。
  这种两败俱伤的攻击让威尔森难以置信,丢开弹尽的枪枝,踹开血跡斑斑的人,强制拉开距离,腹腔上的刀刃也随之退出,鲜红的血液洒涌出来。
  巴尔泽跌坐在地又立即站起,嘴边的笑容依在。
  「操!真是疯子。」此景让威尔森忍不住破骂,就算没击中致命部位,他那身伤早该躺下,竟然还想反击。
  「有趣。」巴尔泽大笑,话才说完,身子一晃,只能按著桌沿喘息。
  哼,还以為多能撑,威尔森扫一眼床上的人:「尹洛斯。」
  浅色床单已被红色液体浸湿,上前一探,还有气息,伤势都不严重,威尔森鬆了口气,赶紧拉过被单裹起他赤裸的身子。
  才把人打横抱起,眼前景色突然模糊,脑袋更是昏沉,威尔森知道这绝对不是失血过多照成的,要倒也是那个人先倒,想著,身后传来巴尔泽的血腥之气,手上有人的威尔森动作慢了,背肩一痛,闪著银光的刀刃已狠狠刺入。
  「你…」踢开身前的人,拜这痛感所赐,威尔森瞬间清醒。
  得先撂倒这个人才行吶,认清这点,将尹洛斯放回床上,举步向前,巴尔泽也朝他而来。
  再次缠斗,已经沾满鲜血的两人动作不復刚才俐落,巴尔泽脸上的笑容越发诡譎,叫威尔森看的寒毛竖起。
  而巴尔泽的动作快又狠,完全看不出已经负伤累累,眼看闪著白光的刀身又突刺而来,威尔森赶紧向旁一侧,在这节骨眼,方才那莫名其妙的晕眩又来闹场,躲过致命攻击脚步也乱了。
  还没站定,巴尔泽已将人扑倒在地,尖锐的刀器刺进他的手臂,如划开肉片般的撕割那条臂膀。
  威尔森瞬间白了脸,死命挣脱此时的疯狂行為,巴尔泽使劲压制他,等到结束动作,威尔森的身体已经血汗交杂。
  巴尔泽扯著他的髮丝将人拉起,舔舔刀上血液,看著漆黑的眼眸:「有趣。」
  「操。」威尔森的声音明显虚弱许多,才扣住巴尔泽的手腕,又被按回地上。
  巴尔泽一栖上就舔著他身上的血液,喜悦的笑了:「我说,你比他还有趣。」
  说话的同时,刀眼来到威尔森的胸膛,一划,立刻多出一道新的血跡。
  撕扯皮肉的噁心感让威尔森感到寒慄,想到他是这样对待尹洛斯,身子一弹,展开反击。
  取得优势的巴尔泽怎麼肯给他这个机会,一把人扣住就紧贴上去,用身体重量限制他的行动。
  威尔森被压的喘不过气,被撕裂的手臂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一阵又一阵的昏沉让他暗呼不妙。
  妈的,要倒也是他先倒,威尔森嘴上一咬,说什麼也要踢开身上的人,要是输了,别说自己,就连床上的人也得一起死了。
  几次小幅度抵抗,头髮忽然被狠狠一扯,头被强迫仰起,这角度正好看见巴尔泽眼中的嗜虐血腥:「你这个疯子!」
  「好眼神。」
  巴尔泽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叫骂,反而為那双怒狠的眼神兴奋,愉悦的在他胸口再下一刀。
  或许是太过快乐,巴尔泽鬆懈了,威尔森一察觉腿上重量大减,使尽全力把人从自己身上踢开,巴尔泽向后跌坐,威尔森立刻扑而上,抢下他的刀子:「这刀还你的。」
  手起刀落,狠狠刺穿他的手臂,将人定在地板上。
  想到屋外还有一票严阵以待的保鑣,威尔森忍住宰人冲动。
  只不过早就离开的法昂怎麼没带人进来,满屋子枪声怎麼也没人进来支援,威尔森想不透,更令他不解的是,眼前的人是普罗金斯家族的当家,竟然用这种玩命的斗法。
  看看彷彿从血泊中被捞起的人,威尔森冷哼一声便回到床边抱起昏迷的尹洛斯,哪管心裡有一堆疑问,尽快离开才是上策。
  「起来。」威尔森拿开制住他的刀器,命令著。
  「想离开是吧。」巴尔泽面如死灰,浅浅笑著:「很可惜,尹洛斯今天一定要死。」
  威尔森手上的利刃来到他的喉间,要不是还得靠他离开,早就在他脖子上划上一刀。
  「但是…我给你机会。」生命被威胁,巴尔泽仍是喜悦:「只要你能躲过普罗金斯家的追击,我保证绝不再插手法昂汤玛斯的事,甚至…送你一份大礼。」
  「废话。」威尔森猛推他一把,让多话的人走在前头。
  来到屋外,外头的保鑣举枪以待,在这紧张时刻,碍事的晕眩感让威尔森身子一晃,眼前一花,赶紧扯上巴尔泽这个人质。
  巴尔泽挥挥手,示意他们放下武器,随即指著威尔森腹部的伤势:「小刀喂了药,你满足我的血腥慾望,所以…我给你十分鐘,很公平吧。」
  一个手势,一名男子将大门外的车子开了过来。
  「在车上动手脚这种低级手段我不会做。」巴尔泽笑著说。
  「难讲。」以死搏斗的行為无疑是疯子的表现,威尔森推著他,带著尹洛斯来到自己座车上,才放开巴尔泽。
  看著远离的车影,巴尔泽再支撑不住的倒下,昏厥前仍不忘交代:「十分鐘后动手,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