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单方面的感情,阿诺德肯定不愿相让,在知道那人心裡也有他后,早无自己介入的餘地。
  放弃,绝对是最好的方法,但这段时间下来,阿诺德根本做不到,反而更加迷恋,不管如何,这份感情还是被他藏的很好,只有在面对情敌好友时才会大发嘮叨,甚至故意说些气恼他的话让自己舒服一点。
  「阿诺德先生。」
  一声叫唤把他从思绪中拉回,看著飞行机驾驶席恩,道:「什麼事?」
  「快到巴基斯坦了,要先联络赫伯先生吗?」
  「也好。」
  吐出白雾,离开他的特等席副驾驶座,开始检查防身武器,虽然与这位老大不是头一回交易,向来谨慎的他总是会预留后路和作好随时开战的準备。
  「我想你过来看一下会比较好。」
  「什麼事?」
  搁下手中武器,往驾驶座位置去。
  席恩一指雷达,再道:「有人跟在后头。」
  「查对方来歷,通知其他人戒备。」
  「是。」
  道出命令,逕自回到机舱,卸下奢华大衣,将武器佩带上,刚解决完普罗金斯家族,现在又可大开战火,让阿诺德感到雀跃。
  半晌过后,驾驶舱又传来席恩的回报:「是US战斗机,据消息回报,后方应该是CI,交易还继续吗?」
  「通知尤塔去交易。」
  听见这单位,阿诺德更是兴奋,双手交叉於胸前悠然问到:「机上砲弹数量?追兵多少?」
  「弹药齐全,敌机三架。」
  「这麼少?」
  席恩一番白眼,想也知道这人肯定要打苍蝇,将讯息传达给前头友机后,逕自让出驾驶座。
  「找各地方停机,交给你处理。」完全出乎席恩意料之外,语落,人已来到机门旁準备下机。
  席恩照他意思,选了各旷野之处,将飞行机低空下降。
  「你自己保重。」阿诺德高举手中的小型火箭砲,哧笑后一跃而下。
  「原来…」想这人怎麼可能如此安分,这下还真要提高警觉,免被他的炮火扫到。
  阿诺德非常乐意观战,看这世界知名的情报单位能有多大能耐,但可别想进入他的射程范围。
  将小型火箭砲装上弹药,精心改良过的武器总算派的上用场,而今天就是它的处女秀。
  叼衔雪茄,捲起袖子,盯著半空中的战局,扛起小型火箭砲,锁定射程内的目标,弹药尚未击出,自家战机已解决该目标,阿诺德大感失望,透过通讯器发嗔:「近的留给我!」
  席恩听而不闻,反倒将剩餘二架US战斗机引到高空,死活不愿进入他的射程范围之内。
  「席恩!你给我下来!」
  『好,等我解决完。』
  「操!」
  眼看没自己表现的份,阿诺德放下肩上的武器,抽起他的雪茄,后悔没事下机玩什麼新型武器。
  盘旋在半空的US机正是CI和FBI的专案行动干员,目睹自家战机被击落后,剩餘二架也不敢大意。
  此行任务是要在双方交易时给予痛击,没想到却乱了原先计画,此战更是预料之外,既然敌方攻击在先,没道理不还击,其中一架战机已朝敌机连发弹火。
  US战机,机身轻巧,在半空翻旋三圈,避开T-TO战机迎面而来的攻势。
  面对强大火力的敌方,任务队长已向自家单位回报,甚至开口要求支援。
  『全部撤退。』
  在高层长官命令下,二架战机不再恋战,左右开弓般的相互交错飞翔,朝美洲方向离去。
  T-TO战机尾随跟上,雷达锁定目标后,毫不迟疑的发射弹火,US战机的驾驶也非脓包,机身巧妙侧闪,再次躲开攻击。
  席恩欲再追上,阿诺德已发出停火命令,结束这场临时空战。
  就在返回途中,后头却跟上一架T-TO雷达侦测不到的飞行机。
  「席恩,你后头…」肉眼才看清状况,砰轰一声巨响,话吞了回去,看著自家战机被击中:「銬!」
  咒骂,不假思索的扛起小型火箭砲,瞄準、锁定、击出,动作一气喝成,正中目标,偷袭的喷射机癲晃了下,往西侧山头滑落。
  此时,阿诺德才有空閒去问早几秒摔落的自家战机:「席恩,状况?」
  『不太妙,仪器不受控制。』
  「弃机。」
  『知道了。』
  战机虽然造价不斐,他阿诺德可不是枉顾兄弟性命之人,毫不迟疑的道出决定,看著不远处的烟雾之地,气愤地朝那方向走去。
  果然如他所料,步行该地后,偷袭战机已映入他眼裡,机身窜出黑白之烟,探起自己的改造型手枪。
  靠近,发现机门已大开,进入,却找不到该驾驶,但,却对这喷射机非常眼熟,尤其在进入机舱后。
  气愤的情绪冷静下来,赫然想起马赛之夜,就是和他在这机舱内畅谈。
  是他?不可能…他现在应该在佛罗伦斯,他应该在尹洛斯住邸才是,但是…
  「阿诺德?芬克。」
  叫唤,打断他的思绪,转身,枪声响起,熟悉的嗓音令他来不及反应,已在近距离下中弹。
  弹药的冲击让阿诺德退上几步,惊讶错愕的看著眼前的人,一瞥开了洞的腹腔,手中的武器已成装饰品:「亚歷?」
  「很意外?」
  毫不迟疑的开火,眼前这人实在该死。
  略佔上风的人状况也不太好,急速墬落下,让他的额角撞破一各洞,红色血液沾满他俊逸的面顏。
  阿诺德理解了,扬嘴一笑,道:「原来…你就是亚歷?山卓。」
  怪不得会这麼巧在市警局附近遇到他,怪不得那天他会负伤,早该想到的,此时,阿诺德只能怪自己一时疏忽。
  新仇旧恨一涌而来,心却是担忧的,问到:「飞机驾驶呢?」
  可惜他并不知道这架飞行机是亚歷和威尔森的共有财產。
  「我不懂你说什麼。」
  亚歷的枪已抵上他的胸口,却被他的讶异和恍然大悟动摇,不禁质疑,他真的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是谁吗,还是又是一层偽装。
  就此同时,身后传来警告:「把枪放下。」
  男子手中的枪口正指著亚歷,而他却笑了出来,顺手夺下阿诺德手中的武器,道:「阿诺德,是你的命不值钱呢,还是我的命比你有价。」
  冷淡的语句,嘴角依然保持微笑,心软又愤恨:「我忘了,一块皮都比你的命值钱,你说是吧。」
  阿诺德不作声,想不到他就是想杀之而后快的人。
  亚歷睨著他,就不信拿枪指上自己的男子会不顾这人的性命,但却放弃立功的大好机会,只因那人的脸色渐渐苍白。
  「今天到此為止,人…」将负伤的人推向席恩,冷言道:「你可以带走了。」
  乾脆的举动让席恩大感讶异,却让阿诺德气愤,被敌人如此轻视,简直是污辱到极点,撂下一句:「我会再找你。」
  「我等你。」
  亚歷倚靠机门旁,目送他们离去,满意他的宣言,更期待那天的到来。
  不懂為什麼要放他走,或许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这麼说服自己的同时,稍復平息的怒火又旋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