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打断他的不是夏笙夜,而是辗转清醒的洛贺里,有谁能接受一张开眼就看见异形,而且那隻异形还在吻自己,吓的赶紧推开他。
「贺里……」
「你觉得怎样?」见他清醒,夏笙夜上前关心。
洛贺里蹙眉望著怪异人种,必卡的魔族形态让他有著熟悉感,但无论怎麼想也毫无头绪:「他谁?」
「必卡。」
「必卡?!」洛贺里震撼著,横看竖看,眼前有著魔性美的生物根本没有小傢伙的影子,满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是必卡?」
必卡的心很不舒服,被他推开就像那天一样,点了点头,难过的说不出话。
他的失落让两人各有所思,对夏笙夜来说,此时的他哪是故事中的冷漠王者,说是傻小孩还差不多。
洛贺里想起他之前就告知种族一事,而自己的反应竟然还这麼大,霎时愧歉起来,赶紧拉著他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因為刚睡醒,你又变这麼多,所以……」
听他这一说必卡笑了起来,毫不在意他畏惧这副外貌,看他拉著自己,心裡的阴霾已一扫而光:「那继续吧。」
「继续什麼?」
必卡已用行动代替说明,把他拉进怀裡,头一低再次贴上他的唇办。
洛贺里被他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吓到,这举动更让心跳差点停了,瞪眼看著自称必卡的生物,没来由的感到厌恶,猛地推开他:「你做什麼!」
「帮你疗伤。」
「少来,你到底是谁?」
「他真的是必卡。」洛贺里夸张的反应让夏笙夜笑了起来,难得一次為小魔王说话。
「你為什麼不相信?」
「因為必卡只要拉拉手,伤口就会好。」
对对对,就是这样,夏笙夜频频点头,是谁说要嘴对嘴才能疗伤。
按著被他推开的部位,必卡难过地低下头:「你说的我全都记得,你教我朋友的朋友还是朋友,你还说不管将来有多少朋友,在他们要求任何事之前,都要慎重想过。」
洛贺里信他了,这些的确都是曾对小傢伙说过的,只是不懂他為什麼要说的这麼小心,还用惶恐不安的眼神看著自己,摸摸他的头,用肯定语气叫唤他:「必卡。」
摸头动作让必卡再次一扫阴霾,喜悦贴近:「那……」
「我没事了。」看他靠近,洛贺里赶紧出声,就怕他再来一次。
宠溺的气氛叫一旁的夏笙夜再看不下去:「什麼鬼朋友,就不见你帮我疗伤。」
「我累了。」
这回答让夏笙夜气到跳脚,虽然没在生死边缘徘徊,好歹也是浑身是伤的伤患。
瞥见掛在他脸上的长长血痕,洛贺里赶紧带他到一旁坐定:「我帮你上药。」
「我帮他就是。」他一走,头上的温度也跟著消失,必卡心不甘情不愿地握住夏笙夜的手替他疗伤。
「不甘愿就不要做。」夏笙夜歪嘴滴咕。
「闭嘴。」
他们的口舌之战挑不起洛贺里的注意,盯著必卡的身影,暗忖就算输了游戏跟同性友人相吻,就算每天早上被夏笙夜吻上也都不会感到厌恶,但对他為什麼是打从心裡的反感,甚至有种莫名情绪旋了上来。
些许片刻,看那被荆棘摧残的身子已完好如初,包括脸上那道破相的血痕,洛贺里惊喜却好奇的问:「為什麼他拉拉手就好了?」
「因為你伤的比较重。」必卡说的肯定,事实也是如此,更不否认内心也渴望跟他有亲密接触。
「下次不管我伤多重,拉手就好了。」
「為什麼?」
「朋友之间不会有那种亲密动作。」
必卡不认同但也没表现出来,仅是咬著唇不吭声,洛贺里当他听进去了,目光转向夏笙夜,问:「要先进村吗?」
「也好。」
「那我去驾夜。」
「贺…」必卡才站起突然跌了下去。
眼尖的夏笙夜赶紧撑住他,早察觉他的异样,现在竟然这麼虚软:「你这小魔王是哪不对劲。」
「他怎麼了?」洛贺里折返关心。
「先别急著离开。」
「為什麼?」
「万一那变态又回头怎麼办?」一旁的夏笙夜大不赞成。
「斐路戈不会回来了,贺里,把手给我。」
看他说的缓慢,伸出的手又这麼没劲,洛贺里送上自己的手,突然,一股能量从体内溢出,不解地看著他,随著能量流逝脑子越来越浑沌,渐渐瞇起眼倒了下去。
「喂,怎麼回事?」夏笙夜看的一头雾水,怎麼转眼间就剩自己好端端没事。
「他没事,我只是拿了一些魔力。」必卡将趴在身上的人移到旁边。
看他连站都成问题,夏笙夜不忍地上前扶他。
「斐路戈是闇夜之地的魔爵。」
「你是说那隻变态魔物?」必卡开口说明,夏笙夜也难得正经。
「若是之前,绝不会让他活著离开,现在的我只剩下一半魔力,刚才交手差点镇不住他,加上被你那一撞……魔力完全凝住不住,甚至有溃散跡象。」说到这,睨瞪夏笙夜一眼,唤口气又说:「我会设下结界,暂时不要离开,免的再遇到麻烦。」
本想要他带他们到马夫济岛,听他这一说,似乎没办法了,即使如此,夏笙夜仍不气馁:「多久能恢復?」
「几天。」
「那你要跟我们一起上路吗?」若他敢说「不」,绝对会将他扔在这。
「也好。」明知道得回闇夜之地才行,但一想到今天这种情况还有可能再发生,根本放不下心,更决定得趁这几天教洛贺里使用真?斐阎。
在张开八角菱形结界后,体力透支的他也倒了下去,清醒的只剩原先伤势最多夏笙夜,在穷极无聊下,他只好发呆,想事情,尔后,跟著一起入睡。
是夜,洛贺里辗转清醒,身上彷彿盖了十几条厚重毯子,压的他又闷又痛。
张开眼,印入眼帘的是那张烙著鱼鳞斑痕的面顏,深深吸上一气才没做出夸张反应,看他睡的沉也不敢乱动,就这麼任由他躺在自己手臂上。
洛贺里敢说他的睡相绝对比夏笙夜好上几百倍,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十几条毯子的重量全部来自某人的手脚,甚至那颗头。
这姿势让洛贺里极不舒服,但他还是忍了,就在夏笙夜一个翻身,赶紧将麻疼的右手抽出,高举过头甩动。
看他噘噘嘴毫无清醒跡象,洛贺里不禁多瞧几眼,今天要是没有必卡,他这张脸就要毁了,伸出手指轻轻一碰,对治癒魔法大呼神奇。
才把手抽回,夏笙夜突然睁大眼:「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