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做什麼,不就摸摸看而已,你醒了就……」顾虑一旁的必卡,洛贺里刻意将音量压低,但后头的话已全被夏笙夜吞进口中。
  竟然在清醒的时候吻上来,这傢伙疯了不成,不待洛贺里动作,这吻已结束。
  夏笙夜露出满足的笑容,抬起脚缠上去,缩缩手更抱紧他,仅是二秒时间再次入眠。
  不是吧…还会梦游!洛贺里瞠口结舌,為他的惊人特技感到又好笑又好气。
  為了避免刚才的情况再发生,洛贺里赶紧转向另一边,看必卡还保持原来姿势,不禁暗讚几句。
  除了把头躺在自己手上,他的手脚全都襬的很好,不过身子却曲著一团,看上去怪可怜兮兮,勾起脚下的毯子替他盖上。
  洛贺里还是觉得他这张脸似乎在哪见过,但怎麼瞧也想不起来,越看,莫名的情绪越剧,明明心疼他的孤单也喜爱他的坦白,怎麼会有厌恶的错觉,尤其视线打在细细颈子后,手竟然开始犯痒,巴不得掐断它。
  怪,是没睡饱吗?洛贺里眨眨眼,决定再睡一回,免的酿成悲剧。
  乍似和平的一夜,却在翌日一早变了调,开端就在洛贺里再度被吻上。
  若是夏笙夜他早就习惯,反正那人就是睡品不好,脾气又差,可是现在居然是必卡,真是枉费几小时前的称讚。
  无奈能推开他的手被他们一人霸佔一隻,想叫他离开的嘴又被堵住,一时间也只能任由他。
  下一秒,浅浅触碰已成了火热之吻,错愕的思绪更昇华到震惊,儘管想保持冷静也无力招架如此火辣的挑衅,尤其在一大清早某部位精神正好的时候,简直是种变相虐待。
  洛贺里又气又恼,气他得寸进尺,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又恼自己被他惹的蠢蠢欲动。
  必卡擦拭他脸上的汗水,很喜欢他现在的样子,跟上回孑然不同,尤其脸红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好看,他的闭眼躲避让必卡误以為是舒服的表现,反而更肆无忌惮的品尝。
  就在必卡心醉神迷,洛贺里叫苦无门时,一股力量从中介入,打断这个漫长又可怕的吻。
  忙著喘息的洛贺里在发现夏笙夜的视线后红著脸赶紧爬起,但才撑起身子又被按了回去,尔后是他气呼呼的一吻。
  又在梦游?看到那双惺忪的睡眼,洛贺里只能这麼告诉自己。
  幸好这吻眨眨眼就结束了,耳边却传来夏笙夜的宣言:「你给我听清楚,他是我的抱枕,别给我乱搞。」
  呃…很清醒嘛,洛贺里瞪眼看他,又一股力量将他拉向另一头,必卡也发出绝对宣言:「贺里是我的朋友,什麼时候变成你的抱枕。」
  夏笙夜不甘示弱的将他扯回,能在大清早吻他绝对是他的专利,说什麼也不让出使用权。
  必卡怒狠狠地瞪他,打从心裡不喜欢洛贺里有其他朋友,而且能对他做那种事的也只能是自己。
  就在一拉一扯中,洛贺里的羞赧、窘境通通拋的老远,此时只剩足以燃成小宇宙的火气。
  对夏笙夜的抱枕之说,他非常有意见;对必卡的朋友之说,他更是火大,起身怒说:「什麼叫你的抱枕,夏笙夜,我现在严重警告你,再不改改你的睡相,我保证你下次起床肯定会多二个熊猫眼。」
  夏笙夜哑口无言,更无法反驳,正当必卡兴灾乐祸时,洛贺里又说:「还有你,必卡,我昨天就说过了,朋友是不会做这种事,再有下次,以后都别再见面了。」
  必卡的笑脸瞬间凝结,心裡又燃起恐惧不安,乖乖地坐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看他们无话可说,洛贺里身子一转便去陪饿到哀嚎的龙。
  别以為他没脾气,发起火来,还真叫人吃不消。
  冷战持续到了下午,夏笙夜终於忍不住找上他,更难得的开口道歉:「早上是我不对,你知道我睡相差,起床气也不小,所以……」
  如此低姿态却换来他的转身离开,夏笙夜气到跳脚,也不再开口。
  反观另一个始作俑者,打从洛贺里撂下那番话后就宛如一尊蜡像定在原地,连眨眼也没有。
  沉默对洛贺里来说也不好受,不是要去马夫济岛,為什麼还不出发,还有,為什麼必卡会留在这,种种疑问在拗脾气下只好沉著。
  终於在入寝时间他举旗投降,看必卡动也不动地坐上一整天,洛贺里伸手在他眼前晃动,甚至开口叫唤也没反应,彷彿在面前的只是一个装饰品:「他怎麼怪怪的。」
  夏笙夜侧过身去,下午可是给足他台阶面子,不领情的下场就是继续沉默吧。
  他的态度让洛贺里再次发火,也不再多说,打包几件衣物就晃了出去。
  一直偷看他举动的夏笙夜,赶紧追上:「去哪?」
  这回换他不说话了,拉住绳梯就往下攀,夏笙夜快一步挡住他:「洛贺里,这麼晚了还要去哪!」
  「分道扬鑣,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呃,你是在闹什麼脾气。」夏笙夜想不到他会这麼说,顿时失了气势,语调也弱了些。
  「谁才在闹脾气!」洛贺里忿忿一吼,恨不得揍他二拳,整起事件从头到尾自己才是受害者,凭什麼要忍气吞声。
  「我下午就跟你道歉了,大不了再说一次,对不起,早上是我不对,这样行了吧。」看他不吭声,夏笙夜嘻皮笑脸地搭上他:「再说,你自己上路又没好处,别想不开。」
  「有没有好处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说不会再有变态出现。」洛贺里使劲打掉他的手。
  「现在是怪我就对了。」
  「难道一路上的麻烦不都是你惹来的。」
  两人一句来一句去地进入棚内,看他再次道歉洛贺里也不好再拿窍,指著一旁的人形雕像问:「他到底怎麼回事?」
  「别管他,肚子饿就会醒了。」
  「是这样吗?」
  「不然来试试看。」夏笙夜拿了一堆散出香气的食物,推到必卡鼻前利诱。
  「白痴。」
  洛贺里一个顺手打上他,顿时发现反手拍还挺过癮,尤其看他按著后脑作疼的模样甚是有趣,忍不住再敲上一记:「哈…好玩。」
  「操,我的头是给你玩的吗。」夏笙夜报復的反手一拍,换他泛疼。
  对闷了一整天的两人来说,这恶劣游戏让他们感到喜悦,百玩不厌,直到两人手酸了,头肿了,才甘愿作罢。
  幸好洛贺里还记得傻愣一整天的小傢伙:「必卡,起床了。」
  「你瞎了吗,他眼睛瞪这麼大,哪裡像睡著。」
  「你最懂你来。」
  夏笙夜托著下巴掐掐手指,十足夏大师样的缓缓说:「依我看,这位施主是大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