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帮你吗?」回到阿格领农,必卡再次倒下,看他止不住颤抖,洛贺里哪能放心。
「不用。」必卡瞇眼看他,牵强笑著。
「可是……」
「真的不用,如果可以,我希望贺里抱我,这身体抖的好讨厌。」必卡嘟嘴说著。
洛贺里很想拒绝,但看他苍白虚弱的模样真开不了口,思绪一转:「变回矮冬瓜我就抱你。」
明知道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洛贺里仍故意要求,就要他安分点。
必卡微微一笑,如他所愿的变回矮小少年,免强挤出的笑容敛了去,气色比刚才更差,艰难地说:「我…变回…来了……」
「你……」洛贺里既诧异又气愤,想骂他,却伸手把他拥进怀裡。
必卡贴在他胸前缓缓闭上眼:「贺里…我的状况很糟…跟我一起…回闇夜之地…好不好……」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不用他说也知道他的状况糟透了,有哪个魔王像他这麼逊脚,动不动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样的他却让洛贺里感到心烦,一声叹气,捞起他的手握著。
感觉到温暖气流窜入体内,必卡赶紧把手抽回,藏在身后不让他碰:「不…用……」
「為什麼,这样你会舒服不是吗。」
就因為舒服才没办法控制,身体会想要更多,无止尽的索求会让他痛苦,绝不是睡上一觉就没事。
洛贺里根本不懂他的顾忌,直拗地去逮他的手。
狭小的空间,必卡再不愿也闪不开:「等一下……」
「还有喊暂停的阿。」
「…想…让我舒服吗……」
「当然,不然你这样子怎麼回去。」
他的话让必卡的心揪痛,喃喃著:「这麼…希…望我…走吗…」
细如蚊鸣的声音根本听不懂说些什麼,看他还滴咕著,洛贺里索性压低身子:「你说什麼?」
必卡眼一闭,懒的再开口,头一仰,直接吻上他。
轻触,洛贺里赶紧拉开距离,看他一脸苍白,痛苦的蹙眉歪嘴,没好气的说:「人不舒服还不安分。」
「这样…会…舒服…」见他撇开头,刻意保持距离,必卡忐忑的问:「你…很讨厌我…吗……」
讨厌?洛贺里从没这麼觉得过,喜欢他的坦白,喜欢他的单纯,喜欢他的恐怖笑容,只是对他的心意有些困扰罢了。
早就对他的种种一切没輒,想起先前沟通不良跟认知不同的经验,洛贺里连不讨厌都不敢说,更不想在这时候跟他开辩论会:「休息吧。」
「…可以…亲…我吗……」
「不可以。」得寸进尺的要求再次把洛贺里吓到。
「為什麼…」
「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不舒服就睡觉,要不就把手伸出来。」
「贺里…」必卡鼻头一酸,想起他在马夫济岛愤怒跟认真,现在又这般冷淡,就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做错。
「手。」
「不要。」
见他硬要将手藏在身后,洛贺里也不坚持:「我去找夏笙夜,晚点带吃的给你。」
看他真的离开,身体的虚弱跟魔力的涣散都比不上心裡的酸痛,眼泪再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少了他的气息,少了他的味道,让早就习惯孤单的必卡快喘不过气,不敢相信竟然会惧怕寂寞。
体内的魔性被这股烦闷唤醒,想破坏、想杀戮、想大声问他為什麼。
心裡却很清楚,无论大肆破坏还是开口询问,都只会让他更讨厌,眼一闭,任由溃堤的泪水浸湿乌亮髮丝。
殊不知是哭累了还是身体倦累到极点,必卡已沉沉陷入漆黑中。
迷梦中,他感觉到一股熟悉气息在体内流窜,又甘又甜。
不够,还要、再多一点……
细水般的魔气让他甚感不足,手一缩,紧抓那抹温度,飢渴的索讨著,直到如泉涌般的生气源源不绝窜入体内才满足的仰起颈子,发出舒服的低吟。
体内的魔气正逐渐聚集,却仍不知足的贪婪吸取,直到一声巨响,才把他的思绪抓回。
张开眼,身体已不再颤抖,更能轻易起身,不过他的脸却宛如白纸,惊愕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掌中还不断涌进令人舒服的魔气,吓的把手抽回。
「贺里……」就怕会这样才不让他渡气,虚弱的身体根本抵抗诱惑,只会凭著本能索求。
洛贺里瞇眼看他,看他变回原形将自己抱回床上,真想调侃几句。
「贺里,你觉得怎样?」
「痛……」苍白的唇用著气声吐出心得感想。
就知道这小傢伙在逞强,才故意离去又折返,没想到回来看到的是他缩成一团不停颤抖,意识也完全不清,在看到他脸上的泪水心也跟著大疼。
担心他,喜欢他,就算不是他的那种喜欢,早就放心不下。
只是没想到这次渡气不是光累就可以形容,疲累过后竟然是撕裂般的剧痛,痛到几乎昏厥,想中断却又被一股力量紧紧吸著,倒地前还以為会这样死去。
而现在,身体无一处不在发出疼痛,吞下差点溢出的痛吟,赶紧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我…睡一下…就好……」
「贺里。」必卡心疼的抱住他。
「别碰,很痛。」洛贺里不懂怎麼会痛成这样,痛感从每吋皮肤甚至每个细胞传到大脑,被他碰触的地方更剧。
水滴打在洛贺里脸颊上,回头一看,才知道他哭的利害,泪水一颗颗的往下掉,就像水龙头没锁紧似的。
先前的泪水当是身体疼痛照成,现在都已经不痛了还哭。
看他又将嘴咬到泛白,想伸手制止却连弯曲手指的气力也使不上,被疼痛扰的头大的情况下,只好叹气说:「你又哭什麼,我没力气安慰你……」
这话在必卡听来是十足不耐和厌烦,心头一酸,更抱紧他:「不要讨厌我……」
洛贺里差点晕倒,真想此刻来场开导教育,无奈就是没劲,乾脆闭上眼休息。
「贺里……」
為什麼不看我,為什麼不跟我走,為什麼不喜欢我……
他的闭眼休息又让必卡误解,诸多為什麼让心裡佔满了不安跟恐惧,就是不懂他的不好、不要、不可以。
既然这样,必卡重重的咬破自己的嘴,喃喃著:「我喜欢你,我想亲你,我想抱你,我想跟你交欢。」
交欢二字让洛贺里瞬间惊醒,瞠大眼看他,才要开口,又听到他说:「我会很小心的,绝对不会让你不舒服,好不……」
必卡突然噤声,问了也是白问,他的答案一定又是不好,头一低覆上苦涩的一吻。
「走开……」洛贺里头一扭,挪动身子就要下床,无奈使不上劲的身子根本拗的过必卡的力气,此时的他很后悔让这小魔王恢復精神,把自己搞的这麼虚弱。
為了避免他再闪躲,必卡双手捧著他的脸,再吻上已是激昂的吻。
温热的舌尖撬开他紧闭的唇瓣,毫不客气的硬闯进去,更勾起他的舌缠绕著。
急躁的动作却充满情慾挑逗,洛贺里不敢相信他真想来硬的,气的咬上口中柔软,一抹腥甜在二人口中炸开,也让必卡吃痛退离。
「必卡!」
「这麼讨厌吗?」
舌头的痛根本比不上心裡的痛,此时的他已掉入绝望深渊,悲伤的金色眸子却多了分坚定,冷著音说:「既然这样,我也不要贺里喜欢我了。」
看他一脸悲痛,洛贺里起了歉意,知道自己让他受伤难过了,但这分歉意维持不到几秒,只因必卡压了上来,正撕扯他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