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想,你就是我的,对吧。」朋友、恋人,这些名词被必卡拋之脑后,不屑要了。
  「必卡…」这样的他让洛贺里甚感陌生。
  吐出的声音却被吞进浓腻深吻裡,伴随这吻的还有必卡的治癒魔法,暖呼呼的热流从口中窜入,身体的疼感逐渐消失,哪怕对这种治癒方式大大不满,已舒服的闭上眼。
  少了怒恨的眼神,必卡满意地摸上他的头,细细端详略带稚气的刚毅面顏,想他总是把活了几世纪的自己当作孩子看不禁莞尔,要知道真正的孩子是他才对。
  嗅著他身上阳光气息,必卡迷恋的舔吻著,纤细的指尖轻轻抚摸结实的肌肤,放轻动作解开腰际上的带子,见他舒服,更放胆的摸上他腿间的男性象徵。
  倏地,洛贺里张眼,抬脚把身上的人踹开,恢復一些力气的他蹬起身子下床,脚才落地却被一阵强烈的昏睡感袭击,赶紧撑上床沿。
  「贺里。」必卡才出声,就被他的兇狠眼神震住,畏缩的站在原地。
  见他不敢上前,洛贺里甩甩头免强站起,捞起床上衣物胡乱套上,不发一语离开。
  必卡知道他真的气了,那眼神、神情都和上次一样,却少了怒骂。
  明知道就算做了他也没輒,明知道就算他真的不喜欢再消除他的记忆就好,但就是不敢,就是害怕。
  今夜的阿格领农依旧和前几日一样,大伙儿讨论的依旧是魔物和人命。
  神游一天的夏笙夜托著下巴壳,手中的餐具不时挑弄盘内食物,三不五时就叹上一气。
  夏笙夜全然不知旁边多了南风跟小影,十足哀怨的再吐一气,让南风看的大笑出声:「他们这一掛真好玩。」
  昨天是洛贺里,今天换夏笙夜,让他不缺作弄对象,拿起桌上的调味料开始捣怪,无奈这雅兴却被小影打断,不禁抱怨:「昨晚妳也玩的很开心阿。」
  「对象不同,对付变态男不需要客气。」
  小影说的理所当然,目光转向夏笙夜:「夜,你怎麼了?」
  「夜……」南风蹙起眉头,这麼亲暱的称谓让他感到不舒服,小影可是他的心头肉,竟然在毫无察觉下和另一个男人勾搭上:「喂,我吃醋了。」
  「犯病去找别人。」小影赏他一记白眼,想这殿下在东大陆可是恶名昭彰,花心风流更是人所皆知,从他嘴裡吐出的话绝对要折半再折半,身為他的贴身护卫自然再清楚不过。
  南风眉一挑,哀怨的说:「真是伤我的心,枉费我……」
  手一挥,啪一声,顺势打上南风的脑袋:「正经点。」
  「唔,女孩子家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
  听到这话,小影险些再动手,猛地把头撇开,懒的跟这个永不正经的主子瞎扯。
  碰一声,坐姿慵懒的南风差点摔倒在地,全因夏笙夜突然拍桌站起:「阿!糟糕……」
  「夜?」
  夏笙夜看看同桌而坐的二人,尷尬一笑,飞快跑开。
  天!怎麼把必卡给忘了。
  他惊慌是因為想起必卡要带走洛贺里的举动,三步併二步的直冲上楼。
  要不是一直惦著老者的话,要不是一直想著回去的可能性,万一,他真的带走他……
  夏笙夜压根不敢想,现在的他很怕,怕一个人待在这虚构世界,怕一个人踏上旅途。
  手脚并用的踹开房门,看见呆愣坐在床上的必卡,先吁呼一气,赶紧问:「贺里呢?」
  贺里……
  答,一颗宛如珍珠般的泪水滴了下来。
  「你这小魔王又哭什麼?」夏笙夜大翻白眼。
  必卡压下头,那颗泪水是他最后的软弱。
  「呿,别动不动就哭,注意一下形象。」
  「夏笙夜。」
  冰冷的叫唤让夏笙夜打上冷颤,脚尖一转,拔腿离开随时可能產生命案的现场。
  「我求你一件事。」
  近乎自喃的一语还是传进夏笙夜耳裡,止下步伐,狐疑的看他。
  怪,小魔王会开口求人!?
  冷静下来才发现他的哀痛,再怎麼说这小傢伙也是自己的笔下爱将,上前问:「什麼事?」
  必卡也想不到会开口求他,但是心真的很痛,痛到很想就这麼死去,但不能,双手一掐,问:「你说过我下场不好,是死吗?」
  「恩。」
  「那我求你,别让我死。」
  夏笙夜凝视他,不用问也知道他為什麼会如此要求。
  「我死贺里也会死,虽然他不喜欢我,可是我想要他活著,虽然我不信会照你想的走到那一步,但是我不想冒险,你…能不能答应我,只要不死,怎样都行。」必卡缓缓说著,时而激亢,时而悲伤。
  看到这样的他,夏笙夜起了一丝怜悯、一丝内疚、一丝心疼,顿时发现早把他侷限在故事设定裡,反倒什麼都不知道的洛贺里比自己更懂他。
  这时的他就像个孩子,撇开故事走向不谈,是什麼原因让他大肆杀戮,让他成了这世界的伐戮者,夏笙夜有些好奇了。
  就算他不说,早就决定好小魔王的新下场,他也不想搞到最后多拖一个人下水,只是想不到必卡会主动提这事,想必是真的动情了。
  但,自己又何尝不是,或许没他这麼深,或许还在挣扎,或许还在自欺欺人。
  这些夏笙夜都知道,也非常清楚,在这世界夏笙夜什麼都不是,只是空有脸蛋的包袱,但必卡?翟衲斯不一样,他手一挥吐个大气,什麼牛鬼蛇神还不避而远之。
  看著那双等待答案的眸子,就当是利用他吧,就当这份私心需要他来成全,重重吐上一气,挑眉说:「可以,不过你要答应一件事。」
  必卡点头同意,只要不死别说一件事,哪怕是千万件都可以答应他。
  「不准把贺里带走。」
  若跟性命相较起来,这件事确实很好办,但是……
  「我可不打算一个人上路,再说你这小傢伙要见他,晃一下就出现了,哪用得著做这种讨人厌的事。」
  讨人厌的事已经做了,还差多一桩吗,必卡撇过头苦涩一笑,纵使再不愿也只能答应。
  达成协议,夏笙夜直朝旅店后方走去,攀上龙,找到窝在棚内睡觉的人。
  「就知道你又溜到这,起来,我有事跟你讲。」
  看他闷不吭声,夏笙夜没耐性的推上几下,才知道他真的睡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