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在下回敬你了。」法鲁席尔噙著温文笑容,轻挥手上法杖,一股黑暗之雾排山倒海地朝他们而来。
「护!」才察觉他的气息,洛贺里架起土之护盾,搂著夏笙夜退到一旁。
「菵刺。」法鲁席尔再次舞动法杖,坚硬的地面霎时冒出无数荆棘,有些向天花板延伸,有些在地面上织成一张密集的网。
魔法护盾无法承受那股强大气流,洛贺里有些吃不消,屋子更被荆棘包覆,不假思索地拉著夏笙夜退到屋外。
来到后院,洛贺里忍不住抱怨:「还以為你终於远离变态。」
「他看上的是我的身体。」
「我知道。」洛贺里一翻白眼,当他的耳朵有问题不成。
「他手上的棒子看起来不错。」之前嘜葛给的魔法杖早就不知扔哪去了,夏笙夜开始肖想法鲁席尔的姽啸。
「都什麼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洛贺里总算知道他眼睛為什麼发亮了。
「我认真的,有机会顺便把那玩意儿抢给我。」
夏笙夜不懂魔法却也当了半年观眾,这段时间洛贺里对魔法已能得心应手,加上狄牙的不吝教授,即使对手是活了二百多年的老人家也绝对有战胜他的信心,只是一想故事发展性,还是开口提醒:「打归打,别杀了他。」
「為什麼?」洛贺里真想掐死他,这说法好像自己是杀人狂魔似的。
「他的命是血赤者的,死在你手上还有搞头吗。」
早在他们来到这世界就已变调,殊不知还在坚持什麼,看著延伸到屋外的荆棘,一瞥追上的法鲁席尔,赶紧在夏笙夜四周划出一道防护:「知道了,你别乱动。」
有过刚才的短暂交锋,洛贺里已不敢轻敌。
「完美的防护。」法鲁席尔给予称讚的同时已酝酿下一波攻击:「不过接下来…你可得小心应付,因為在下很想赶快吃了你,杀了他,所以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洛贺里目光一凝,绿色小龙凭空而现,伸手一握,小龙已幻化成真?斐阎,更仗著土之护盾的防护直冲法鲁席尔。
还不及靠近,黑暗之力再次袭击而来,且形成一道有形体的黑墙,洛贺里倏地将斐阎架在胸前,正面挡下,或许是力量相当,虽然没被逼退,却也无法向前踏进。
「召来腐魂?魍魎。」法鲁席尔在半空中画下文咒『Ξ』的同时,法杖上的幽魂齜牙咧嘴的向他冲去。
「先解决那些小东西!」
夏笙夜的提醒对洛贺里来说甚是多餘,光是跟那堵黑墙相抵就让他费了好大劲,根本没閒暇功夫对付那些幽魂,一时间也只能依赖土之护盾的保护。
而被震开的幽魂又努力不懈地扑撞而上,才一会功夫,坚韧的土之护盾开始出现裂痕。
「龙啸。」洛贺里知道这麼下去不是办法,赶紧将斐阎拋出。
利刃一脱手,迅速幻身小龙在半空盘旋,唱出一声声高亢尖锐的嘶吼,反观少了真?斐阎护持的洛贺里已被黑色之气逼退几步距离。
看到幽魂们咧开嘴摇头痛苦的吶喊,有些还逐渐消失,法鲁席尔赶紧挥动法杖,唤回幽魂。
「归来。」少了碍事的小东西,洛贺里也唤回斐阎来制衡这股黑息。
当握上刀炳的同时,法鲁席尔已栖身而上,洛贺里架刀制住他手上的杖子,不让他有发动攻击的机会,但杖子上的幽魂却突然缠上他。
「……!」发现力量一点一点的被吸走,洛贺里放弃抵挡黑色之气,手中刀刃已朝法鲁席尔直劈而去。
猛烈俐索的攻击让法鲁席尔不及闪躲,脸和腰际纷纷中招,就在他发出一声哀嚎时,黑色之气也撞上洛贺里。
「贺里!」
看他弹飞出去叫夏笙夜心跳漏了几拍,脚才跨出一步,洛贺里已从地上跳起:「别出来,我没事。」
叩、叩叩、叩叩叩……
「亲爱的,你怎麼忍心伤了在下。」法鲁席尔捂著腰际极深的伤口,十足哀怨地说著。
诡异的声音让洛贺里抬眼望去,才知道他正用杖子敲撞地面。
「你确定真的不能杀他?」
洛贺里问的很认真,只因法鲁席尔的脸部伤口竟开始腐烂,简直跟幽倭小镇那些殭尸如出一彻,而现在还……
「我们家后院哪时候埋了这麼多死尸!」洛贺里嚥下一抹唾沫,以為自己眼花,只见被杖子敲过的地面竟然伸出一隻隻乾枯的手,破土而出的是眾多殭尸。
「你快“想”办法!」
「唔…我想想……」听到那刻意拉高音量的想字,夏笙夜知道他要自己来个心想事成。
看法鲁席尔带著一票死灵兵团缓缓靠近,洛贺里哪还沉的住气:「别想了!叫血赤者来杀他!」
法鲁席尔抚摸著溃烂的脸,牵强一笑:「这个身体已经到了连魔法都无法修补的极限,所以必须要找一个新身体来住才行,虽然在下有点捨不得这张脸,不过无所谓,他的身体住起来应该很舒服,而在下吸收你的气跟能量后也会好好善加利用。」
这席话让洛贺里懂了,原来又是自己想歪了,一想到这几日的亲密,洛贺里全身竖起寒毛,要是让他入住夏笙夜身体还得了,手一张:「缚。」
语落,地面窜起蚕丝般的紫色烟雾,死灵兵团被绊住地动弹不得,洛贺里操著刀一跃来到法鲁席尔身旁,手起刀落:「雷霆。」
法鲁席尔很敏捷地闪过这记物理攻击,却躲不开接踵而来的魔法,啪轰一声,溃烂的身体已重重趴倒在地。
看著被雷霆正面击中动也不动的法鲁席尔,洛贺里愣了,转头看向夏笙夜:「我不是故意的。」
别说洛贺里感到诧异,就连夏笙夜也觉得不可思议,怎麼才一记小魔法就把他给玩死。
「现在怎麼办?」洛贺里搔头问著。
夏笙夜跨出防护,看四周一片狼籍,指著还立在原地踏步的殭尸:「先把这些东西搞定。」
「搞定?」他说的轻鬆,洛贺里听的头大,苦笑说:「乾脆放火全烧了。」
「也好,不过等等。」夏笙夜快步跑向法鲁席尔的尸体旁,手一伸就拿了他的姽啸,接著又在他身上东摸西探一番。
「你够了没!」洛贺里厉声喝止他抢劫死人的行為。
「呵呵…」夏笙夜才抬眼,突然面色大变:「后面!」
出声已来不及,一隻手已从洛贺里的腹腔贯穿而出。
「你……」再疼也比不上被偷袭的气愤,洛贺里吃痛地咬牙切齿,讶异竟然察觉不到他的气息,更不敢相信明明躺在前方的人会突然出现在身后。
而法鲁席尔理应俊逸的五官因疼痛而扭曲,捂著尚在滴血的伤口:「在下这二百多年可不是白活的,你击中的不过是在下的幻影,虽然有点大意…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