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泠这一闹让懂治癒的魔法使一个伤了一个瘫了,幸亏来了个友方的狄牙。
小影甚不习惯的盯著狄牙,反观虚软无力的血赤者还不安分的想封印他。
「疯人类,你还有力气作怪。」狄牙手一挥就把血赤者定在半天高。
「喂!放我下来!!」
那模样让夏笙夜想起自己以前也常被狄牙这样恶整,可他现在没心情嘲笑血赤者,只因站在后头不发一语的洛贺里让他感到陌生。
「麦斯汀死了。」南风一进屋就告知令人遗憾的讯息,拍上洛贺里又问:「你去找西达曼的时候有遇到他吗?」
看他往一旁坐定不吭声,南风也没輒,反倒被定在半高的血赤者,道:「那傢伙怎麼会死,你看错了吧。」
「是麦斯汀没错。」南风大嘆一气,道出臆测:「我想应该是那隻人形魔族干的。」
夏笙夜不这麼认為,只因冷泠的目标是南风,绝不会大费周章跑到镇外杀麦斯汀,唯一有能力杀他的就是躲在暗处的必卡,这可能性夏笙夜并没有说出口,只因实在想不出必卡有什麼动机要杀他。
反倒是治疗完毕的小影,道:「也不一定是他,我感觉到三股魔气,一个是刚才的魔族,另一个是他。」
小影的视线虽然望向狄牙,却不怀疑他:「兇手肯定是没现身的那个。」
狄牙哧笑:「不就死个人类,有什麼好大惊小怪。」
这话引来眾人白眼,独独洛贺里笑了起来:「没事我去休息了。」
他一走,正要跟上的夏笙夜却被南风一语打住。
「去风谷的事先取消。」
夏笙夜一听,赶紧道:「今天的战况你也看见了,没有圣剑怎麼对抗魔族。」
不用夏笙夜说,南风已从今日这一战知道圣剑的必要性:「我没说不去,只是暂时多待几天,先把这裡安顿好再说。」
这夏笙夜倒能接受,又道:「我看冷泠铁定和伊利丝搭上,从今天起你最好不要单独出入。」
「真是荣幸,能让魔族盯上也算威名远播。」南风自嘲说著,随即望向狄牙,笑问:「不知道魔族看中人类世界的什麼。」
「杀戮,血腥。」狄牙冷冷回著。
这答案让南风笑了起来,又问:「种族不同就不能和平共处吗。」
「天真。」狄牙冷哼一声人已离去。
同样的问题夏笙夜却有不同解释,笑道:「和平共处就没有冲突性和可看性。」
怪异的答案让南风蹙起眉头,挥手道:「当我没问,你们休息吧。」
夜裡,终於得到独处时间,夏笙夜再忍不住的问上洛贺里:「你今天怎麼回事?為什麼对付冷泠的时候不用魔法?」
洛贺里甚是不解的反问:「為什麼要用?他那麼嫩,没看见我光用拳脚就能赢他。」
知道他在武学方面极為自负,早在古艾城就亲眼见过,现在听他这一说,夏笙夜还真吐不上话。
「夜,今天的事,对不起。」洛贺里上前搂著他,满是歉意的说著。
一想到他今天犯狠的模样,夏笙夜根本不知道该怎麼回应,拉他到一旁坐定,问:「你杀冷泠的时候在想什麼?」
「什麼都没想。」洛贺里不假思索的回著,尔后扬嘴一笑,道:「不过杀他的时候很有快感,比分解腐兽还要痛快。」
见他一脸惊愕,洛贺里敛起笑容:「怎麼了?」
「我不喜欢你那样子,虽然是魔物,但是……」
「在你的故事,在这个世界,人类和魔族互杀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洛贺里不期待他回答,又补上一句:「何况魔族本来就该死。」
看他说的理所当然略带气愤,夏笙夜反问:「狄牙呢,你也觉得他该死?」
「就某方面来说他也该死。」洛贺里吐上一气,伸出双手,道:「但是我的魔法是他教的,我会认识这裡的字也是他教的,所以我不会想杀他。」
夏笙夜瞠口结舌看著他,想不到他竟然不是念在花瑟小镇的生活点滴,而是狄牙的传授,久久才吐出:「你变了……」
「哪裡变了,我还是我,变的是你,以前的你哪会在意这世界的事,现在竟然担心小影的死活,还為了魔族责怪我。」
「我不是怪你。」夏笙夜抓上他的手臂,心急说著:「只是你以前会為了虚构人物哭,会為了必卡心疼,可……」
不待他说完,洛贺里拨开他的手,笑道:「你在说什麼,我只是认清这裡是虚构世界,别说魔族,包括南风身边的麦斯汀,在我看来也死不足惜,狄牙说的没错,死个人类而已,有什麼好大惊小怪,无论在哪个世界,每天都有人死,管的著这麼多吗,话说回来,既然和南风同路,魔族自然就是敌人,老实告诉你,杀那些魔物的时候我觉得很舒服,很满足,还能获得前所未有的快乐。」
「贺里!」
啪一声,夏笙夜气的摑上一掌,洛贺里不怒,撇嘴说道:「我不觉得我有错。」
「你说的都对,但是以前的贺里不会这麼想…」夏笙夜摸上被自己摑红的脸,敛起情绪,道:「贺里,别忘了,在我们的世界没有魔族。」
「你也别忘了,这裡只是虚构世界。」洛贺里拨开他的手。
「我是怕你嗜杀成性,怕你忘了生命可贵,怕你……」
「下回不还手行了吧,反正能不能回去也不知道,死了也不错。」洛贺里压根不能体谅夏笙夜的担忧。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想谈了,你早点休息。」洛贺里转身离去,来到门边却止下步伐,冷言道:「对了,以后不要跟我提到必卡,他是最该死的魔族。」
看他一走,夏笙夜扫落几上物品,双拳往墙上重重一击,把房间弄得一片狼籍。
想起在山道的情景,总算理解他当时的愉悦神情不是因為见到自己,而是杀魔物得到的喜悦。
即使他说的都对,夏笙夜还是不能接受,他现在的想法和举动是以前的他不会有的,若是魔化就算了,偏偏他清醒的很。
夏笙夜现在只想喝上几杯,暂时逃避这个棘手问题。
一拉开房门,门外站著睡眼惺忪的小影和南风,夏笙夜苦笑问到:「吵到你们了?」
小影头一侧,看著房内凌乱不堪:「夜,怎麼了?」
「没事。」
「看也知道吵架了。」南风打上哈欠说著。
「变态男呢?」
「不知道。」夏笙夜随口一答,跩上南风道:「反正你也醒了,陪我喝酒。」
麦斯汀的死对南风来说无疑是个打击,无奈这份哀愁只能藏著,喝酒确实是麻痺情绪的好方法:「好,喝酒去。」
「去龙那喝,酒一堆。」
他的提议南风无意见,转向小影,道:「妳休息吧。」
「我不放心,我陪你们吧。」
南风摸摸她的头,道:「我找西达曼一起去,这样可以放心了吧。」
小影眼珠一转,想血赤者确实有能力可以保护南风,也不再坚持。
途中,血赤者不停抱怨狄牙的恶行,想他从下午掛到晚上,夏笙夜不禁笑了起来,道:「你时间算短了,我曾经被吊一天。」
「你那个朋友真难相处。」
听他这样评论狄牙,夏笙夜咯咯笑著,以前自己也是这麼认為,但现在狄牙就像家人:「那是你不熟他。」
见血赤者突然停下步伐,面色凝重,南风开口问到:「怎麼了?」
血赤者眼一挑,道:「有血的味道,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