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才被魔族入侵,晚上又搞一回,南风哪还沉的住气,赶紧追上血赤者。
  眼看喝酒无望,夏笙夜也跟了上,大声问到:「有魔族的气味吗?」
  「没有。」跑在前头的血赤者肯定说著。
  这答案让夏笙夜慌了,不想胡乱猜测,但脑袋就是不听使唤的一直想起外出的洛贺里。
  来到镇上果园,即使没有特殊嗅觉,夏笙夜也闻到浓厚血腥味。
  血赤者手一张,掌心燃起一小株火苗,照亮漆黑四周。
  一探,地上果然躺了几具尸体,南风才踏前一步,血赤者突然开口:「你们先走。」
  「怎麼了?」
  「有魔族。」血赤者神情警戒,朝气味处一望。
  夏笙夜知道事情严重性,正邀南风离去时,前方暗处传来轻谬笑声。
  「谁!」南风斥声一喊。
  那人从暗处走来,一见他的面容,夏笙夜颇為吃惊:「必卡。」
  「哼哼,反应这麼大做什麼。」必卡啐声发嗔。
  「这些人你杀的?」
  「夏笙夜,你怎麼变傻了。」必卡踩上尸骸,笑道:「这有什麼好问。」
  「為什麼?」
  「没办法,白天看你们打的过癮,一时手痒。」必卡一脸无辜的说著。
  「原来没现身的魔物就是你。」熟悉的气味让血赤者明白了。
  「麦斯汀也是你杀的?」南风一双犀利的眸子紧盯著他。
  「那是谁?」
  「死在村外山道旁的人类。」这问题也是中夏笙夜想知道的。
  「哦,那个不怎麼样的魔法使。」必卡目光一飘,咯咯笑著:「是阿,是我杀的,谁叫他跟著贺里。」
  「你!」夏笙夜气愤一吼,反观南风已抢先发难,抽出腰际上的配剑冲向必卡。
  必卡身形一侧,指尖一伸,尖锐刀刃已成碎末,血赤者见状赶紧将南风扯到自己身后。
  「你是跟在洛贺里身边的小朋友?」熟悉的名字和杀麦斯汀的动机让南风恍然大悟。
  「我不是小朋友。」必卡歪嘴抗议,指上南风警告著:「再叫我小朋友就要你的命。」
  见必卡踏步上前,夏笙夜赶紧拉住他:「别杀南风。」
  「这麼紧张做什麼,他的命我没兴趣,要杀他的是冷泠,不过我想冷泠不会再出现了。」
  「什麼意思?」
  「死了怎麼出现。」必卡往大树一靠,指著漆黑高空,笑道:「我的银焰应该已经杀了他。」
  「你杀了冷泠?」
  夏笙夜的惊讶让必卡笑的更狂,道:「有什麼好奇怪,跟著贺里就该死,更何况冷泠还想杀他,不过夏笙夜,你动不动就离开贺里身边不太好吧,是给我机会吗。」
  「去你的,会不会想太多。」
  必卡微微一笑,道:「走了,我要去陪我的贺里。」
  见他又像鬼一样消失,夏笙夜啐了一口,咒骂二句,恼他竟然还把洛贺里当成他的,恼他理所当然的态度。
  「他也是闇魔使?」先有个冷泠,再来个狄牙,叫南风不得不这麼想。
  「不是。」
  「不是?」血赤者推开南风,瞇眼笑道:「他的气比白天那二隻还强,是极品。」
  看他收藏癖又犯了,夏笙夜踹上一脚,道:「你连狄牙都搞不定还想封他。」
  「既然不是闇魔使,那是?」南风好奇问著。
  「魔族的统领者。」
  「他是必卡?翟衲斯!?」血赤者难以置信的飆高音量吼著,早在年幼接触魔法就知道这号人物,没想到竟然跟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不可能,应该是白髮老头、满脸皱纹……」血赤者一张嘴不停碎念,溺在自己的想像空间。
  「走,喝酒。」夏笙夜懒的理他,决定照原定计画痛快畅饮。
  可这几条人命哪还有閒情让南风喝酒,嘆气道:「改天吧,我先去兵部。」
  夏笙夜不免强,身一转就朝龙停放处去。
  必卡的出现让夏笙夜心中的疑云一扫而空,攀上龙,进入棚子,找那谈的不胜愉快的人。
  洛贺里果然如夏笙夜所想的躲到这来,只是一旁竟然还多个碍眼的必卡,夏笙夜叱声一吼:「你怎麼在这!」
  「你还真傻了,刚刚不就告诉你,我要去陪贺里。」
  看他说的理直气壮,夏笙夜火气上扬,上前一探,才发现洛贺里已经醉到天南地北。
  「我可没出现在他面前。」
  夏笙夜瞪上一眼,就他醉死状况来说确实是这样没错。
  「烦。」夏笙夜扯开他,怒问:「你到底懂不懂现在的状况,他要杀你。」
  「我知道。」必卡嘆口气,又扬起笑容,道:「所以我下午没出现。」
  「废话,没事你可以滚了。」虽然最后一次见面还挺同情他,可现在这副死皮赖脸状早忘了当初的怜悯。
  「要滚也是你滚,他又不知道我在,话说回来,要是我没出手,你现在哪能站在这讲话。」
  夏笙夜鼻孔吐气,想不到才一阵子没见他变的如此厚顏:「你现在是跟我邀功?别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救的是贺里,少讲的这麼伟大,再说,就算中招,狄牙也会把我治好,用不著你多事。」
  必卡咯咯笑著,道:「真不懂贺里喜欢你哪裡,没本事就算了,连讲话也不经大脑,我想你在你的世界也是一无事处吧。」
  「闭嘴。」夏笙夜哪忍的住他这般讥讽,气的动起手来,拖著他往外头一扔:「给我滚远一点,没事别再出现。」
  过了许久,还真的瞧不见必卡的影子,夏笙夜闷起来,想不透他怎麼甘愿离开。
  倒不是不许他见他,只是天生跟他犯冲,每每讲没二句就暴躁起来,看著醉到不醒人事的洛贺里,嘆上一气,动手整理一地凌乱。
  翌日,洛贺里才清醒就嚐到宿醉的痛苦,按著泛疼的脑袋,睨著睡在一旁的夏笙夜,不禁想起昨晚的不愉快。
  即使现在平静回想,洛贺里依旧觉得自己没错,但一看见夏笙夜的睡顏,心裡却泛起满满的歉意,摸上他的脸,轻轻覆上一吻。
  这一碰,夏笙夜突然张开双眼,洛贺里分不出他是梦游还是醒了,只知道不想在大清早跟他辩论,赶紧侧过身去。
  「做什麼,敢亲还装睡。」看他背过自己,夏笙夜将他扳过来。
  「我没装睡。」
  「没装睡转过去做什麼。」
  「因為我还想睡。」洛贺里老实说著,犯疼的脑袋确实还可以睡上一回。
  「你想这样呼拢过去吗。」想也知道他还在介意昨晚的事,但就是不喜欢他这种疏离的态度,说到底也不过是意见不同而已。
  偏偏夏笙夜根本忘了自己的起床气有多大,说出来的话每句话都带冲,洛贺里蹬起身子不愿再讲,才要离开又被扯回。
  两人不发一语看著彼此,久久,洛贺里打破沉默,道:「如果你还要讨论昨天的话题,那就别开口。」
  夏笙夜捧著他的脸急躁吻上,洛贺里手一伸就将他推开。
  「现在连亲都不行了?」夏笙夜气恼问著。
  「不是…我头疼。」
  夏笙夜捏上他的脸,道:「活该,一身酒味,头不痛才怪。」
  「现在脸比头痛。」洛贺里拨开他的手,按著犯疼的脸颊。
  「不痛捏你干嘛。」
  洛贺里才要开口,却瞥见袖口上的血渍,站起身检查一番也找不到伤处,问:「我身上怎麼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