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严恩司从睡梦中惊醒,药水的苦涩在口中炸开,令他恐惧的温度从身后传来,才看清四周,一杯清水印入眼帘,伸手去接杯沿已自动来到嘴边。
  雷绎助他咽下一大杯水后才将人放回床上,看他微微发颤不禁莞尔:「你这怪毛病怎麼改不过来。」
  严恩司的脸更青了几分,要是可以他也不想,想起身才发现浑身没力,霎时想起入睡前的那支针:「你给我打了什麼?」
  「镇定剂。」
  严恩司不信,若是,身体哪会这麼虚软,若是,哪会这麼迅速入睡:「是给大象打的麻醉吧。」
  雷绎大笑,拍拍床榻:「是有一些其他成分,谁叫你这小子太会激怒我,我可不想再跟你打起来。」
  严恩司气抖地瞪他,这一病给瞧扁就算了,还被耍著玩。
  「看看,保证你满意。」雷绎塞了一只文件到他手中。
  严恩司吁口气拿出裡头的照片,看著,他惊愕,照片裡的是那晚的那些男人,不过已经厌厌一息,再看,仍瞧不见最该死的马垣,内心的疑惑逐渐扩大,望向一旁的雷绎:「人在你手上?」
  「这些人太蠢,吃了甜还不知道死期到了。」
  「雷绎。」严恩司厉声一吼,对他的措辞大有意见,要是可以早跳起来揍烂那张嘴。
  雷绎往床沿一坐,收回那些惊悚照片:「你要什麼我很清楚,这些人都还活著等你处置,至於马垣,我会在最短时间内把他找出来,这样满意吗。」
  「那就麻烦雷老大尽快把他找出来。」严恩司咬牙切齿的说,根本不想麻烦他,无奈这针下去哪还能动。
  雷绎知道插手这件事他有多不甘,但早就无法置身事外,见他猛盯著自己,笑问:「还有问题?」
  「有,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被带到哪了,这雷绎还真是好大本事。
  「关心你自然就会知道。」早知道他怀疑到自己头上,可被当面质问还真有些悽凉:「你的脑子真的被敲傻了,竟然忘了我有派人盯你。」
  「真是这样,雷老大的手脚会不会太慢了,拖了整晚才出现,是巴不得我被搞死才肯出来收尸是吧。」严恩司摆明不信他,目光一沉,直问:「马垣也在你手上吧。」
  雷绎眼一凝,俯身贴近他:「我能体谅你被马垣背叛后的猜疑,但是你也太离谱了,我留著马垣有什麼好处,真要你死就不会做你这麼多年的朋友。」
  「马垣想杀我,不可能把我丢在那……」
  「你到现在还信他。」雷绎厉声一吼,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他的的确确把你留下来自己走了。」
  见他一脸质疑,雷绎大不悦地起身:「信不信随你,等找到马垣你自己问他。」
  「雷!」严恩司想抓他却使不上力,才伸出去的手垂软搁下。
  雷绎将他的手放回被中:「你太叫人失望了,寧愿信他也不信我,枉费这麼多年的交情。」
  严恩司顿时哑言,这些怀疑是有跡可循的,雷绎出马怎麼会让马垣跑了,就因為多年交情怎麼可能闷了整晚才出手,再说马垣若不在他手上早就找上门了,哪还能这麼安静。
  诸多种种叫严恩司不得不乱想,见雷绎一脸受伤也不问了。
  雷绎结著脸,无力地安抚几句便离开,只是一转出房,脸上不悦受伤的神情突然变的狡黠、愉悦甚至期待。
  深夜,雷绎沉著脸进房,看著靠在床头翻书的严恩司:「出去一趟吧。」
  严恩司闔上书本,饶有兴趣地问:「去哪?」
  雷绎不说明,拿了套衣服给他替换,又递上一杯水和一颗药丸:「吃了,能让你恢復一些力气。」
  严恩司一口吞下,来到门边已不需要他的搀扶,这下更确定昨晚那剂药大有问题。
  黑色房车已在外头待命,驾驶当然是雷绎所信任的森。
  严恩司对这人很有印象,打从认识雷绎他就一直跟在他身边,是个忠诚寡言的人。
  将近一小时的车程,雷绎始终沉默,见他还在气头上严恩司也不吭声,直到来到码头货仓……
  雷绎走在前,推开厚重铁门,严恩司尾随跟上,漆黑空间裡飘瀰著浓烈铁銹味,还不时听见细弱呻吟。
  啪一声,灯亮了,入眼的是几个男人被吊在天棚上。
  他们的嘴被银色胶带封著,他们的足下是一片血泊,从头到脚被血液染红的身体乍看彷彿一根红烛。
  儘管如此,严恩司一眼就认出他们就是那晚的男人,除了马垣一个也没少。
  「吶。」严恩司才跨出一步,一炳黑色短枪已递到他眼前,才伸手接过又听到他说:「时间多的是,你慢慢玩。」
  慢慢玩?严恩司轻笑,这雷绎真的懂他,只希望这些男人还经的起玩,至少也要撑到他扣下扳机。
  每走一步,严恩司嘴上的笑容越上扬一分,虽然宰了他们也无法抹灭那晚所受的耻辱,但不宰他们哪能消这口气,何况,他严恩司不是让人上的。
  眼一凝,指节一弯,消音器吞了巨大枪响,中弹的男人像颗蚕甬旋了几下,身体猛地颤抖,鲜红血液从跨间喷洒溢出,脚一蹬没了气息。
  严恩司啐了一口,男人痛苦的短短几秒哪能平息满腔怒意,枪口转向另一人,那人瞠大眼频频摇头。
  严恩司拾起一角的铁棍睨视他,笑笑地举手再挥下,闷碰一声,那人的脑袋被敲出一窟。
  「滋味不错吧。」
  疼痛的哀叫全成了吱吱唔唔声,严恩司撕开他嘴上的银色胶带。
  「饶了我,是马垣…马垣要……」
  严恩司又将胶带压回他嘴上:「我是要你发表感言,不是要听你废话。」
  语音未落,铁棍子又重重敲上他脑袋,这下下去,血液从额角涔涔而下,见他快要气绝,严恩司扔掉棒子转向另一人。
  那人被他一盯立刻软了腿,身体不断颤抖,赤红眸子不断溢出泪水。
  严恩司瞇起眼欣赏他的恐惧,缓缓举起手中短枪,见他一双眼瞪到快凸出来,笑笑地扣下扳机,枪口却是转向另一个男人,细小的声响换来男人大量血液。
  中弹的男人抖了二下便气绝,严恩司觉得便宜他了,但无所谓,眼前这个胆小男人肯定有趣多了。
  男人过度恐惧的模样令严恩司大笑起来,撕掉封嘴的银色胶带又拉下他的裤子:「上回好玩吗?」
  男人猛摇头,就在垂软的男性象徵被一手握上后,赶紧说:「不好玩。」
  「原来我这麼不好玩。」严恩司蹙眉叹气,手一缩重重掐住。
  「好玩,好玩…」男人痛的歪嘴改口。
  「好玩?我严恩司让你玩的?」
  「不好玩…」男人的命根子被一掐一跩,脸色惨白五官扭曲。
  「到底好不好玩。」严恩司毫不留情地跩弄手中肉块,看他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逕下结论地说:「应该好玩吧,不然也不会操我这麼多次,你的傢伙很厉害阿。」
  「我错了…我错了……」
  「轻鬆点,要杀你早杀了。」严恩司解开他手上的束缚,蹲在他身侧,摸二下被抓到红肿的肉块:「来,五分鐘打出来,打不出来就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