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垣嗤之以鼻,更不将雷绎的情感看在眼裡,别人可以不懂严恩司,身為影子的他怎麼会不懂,这事绝不可能。
  直到雷绎低头吻上,马垣坚定的信念產生动摇,是真的?他们是这种关係?所谓的交情不错是指这种……
  怪不得,怪不得每回都不许跟进,怪不得每回提到对付雷门就推三阻四。
  马垣气了,那个傲慢无人,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严恩司竟然跟男人这麼亲密,他的神,他的光怎麼可以堕落。
  管他们的关係多好,今晚就要让他们结束,有了打算,马垣猛地推开身上的人,怒喝:「你当我什麼。」
  雷绎被他的气势唬住,回过神,内心感到兴奋无比,虽然是假的,但眼前这个严恩司可以满足压抑已久的渴望,伸手逮住正要离开的人,将他锁进怀裡才发现就连身上的气味也一样,不用花太多精神去想像,雷绎已投入这片假象:「你是气我不离婚?还是气我们只能这样见面?只要你一句话,我明天马上离婚,立刻离开雷门,恩司,你别气了好不好,你不喜欢在外头碰面,我以后绝不再这麼做。」
  真的是…真的是!马垣越听越怒,一挣开他便赏上一拳:「姓雷的,你竟然……」
  话未说完下顎已被雷绎紧扣吻上,马垣不愿顺从,雷绎也不想作罢,就著接吻姿势拳来脚去,雷绎一个不稳抓著马垣跌到地上。
  雷绎吃了甜但也被咬到伤痕累累,马垣顾不得喘地爬起,短短交斗已察觉雷绎的可怕跟执著。
  论气势,马垣也不弱,要不是雷家他无需当一个偽装别人的影子,要不是雷绎,严恩司也不会自甘堕落,长年累积的怨恨跟对严恩司的失望瞬间化成骇人杀气。
  只是手才探进怀裡,连枪柄都还没碰著,脚踝却被雷绎抓个正著,转身一踢,雷绎正好将手抽回,让他重重摔回地上。
  他的杀意让雷绎狠了心,再下手已是毫不留情,使足力劲的二掌摑的他头昏眼花,再将他怀裡的枪枝收起,拖著他回到床上将那双碍事的手綑绑起来,等完成一切动作,雷绎也没劲了。
  绑他是為了生命安全著想,但一见到那双怒狠的眼眸,还真有几分严恩司的样子。
  雷绎轻笑,倒要看看这人到底跟他有多像,尤其是衣物下的身子是不是也仿的一模一样。
  「你做什麼!」
  雷绎贼笑,三两下就把他扒了精光,拿把剪子把卡在手腕上的衣物剪断,摸上那张几假乱真的脸:「你说呢。」
  「操,你敢。」马垣大惊,他可没想过会有这麼一天。
  要是真的严恩司也是这种反应吧,不…或许更激烈。
  雷绎满意他的态度,明知道他们不同人,却对这张脸起了生理反应,做不做只在一线想法。
  上了他,难保他不会告诉他,到时候该怎麼解释,思忖了会儿,雷绎终究作罢,做了也只是满足一时之慾,解开他手腕上的束缚:「你扮他挺像的。」
  被识破马垣一声不吭,逕自从衣柜挑了衣服套上,杀他念头刚起,雷绎暗暗得意时,房外的碰撞声打断他们的思绪。
  能自由进出这屋子的还能有谁,雷绎惊喜地从床上跳起,才握上门把,房门已被推开,久逢的喜悦被他身上的血跡打散:「出什麼事?」
  马垣在这,严恩司很意外,看他忙著穿衣也懂了,怎麼能忍受他顶著自己的脸跟雷绎上床,而雷绎竟然抱跟自己相同长相的人,一想到这就不禁恶寒作噁。
  「衣服穿好出来见我。」
  马垣不急著解释,更乐见他误会,这样他跟雷绎就会彻底断绝往来,只是见他一身白衫全染了红,这分心眼全收了,赶紧跟上:「怎麼回事?」
  严恩司闭眼不说话,细小的脚步声让他知道雷绎也在旁,脑子想的不是稍早前的遇袭,而是他们的关係,他不怒只是无法接受,马垣要跟谁他管不著,雷绎想跟谁廝混更不干他的事。
  只是这二人是什麼时候搭上,真是小看他们的演技了,台上台下演的真是精采,竟然连他也骗了,要不是提早回来,要不是想再鬆懈几天,岂不是还被瞒著。
  马垣撩开他的衣服才知道是枪伤,虽然没打进体内但已能想像这颗子弹的可怕,只是削过整各肩头就已被弹片震伤,要是当时没避好…甩甩头,根本不敢再想:「先回联,虽然没大碍但失血太多。」
  「不用麻烦了,你都说没大碍。」严恩司拉回衣服,吁叹一气:「马垣,你要跟谁在一起我无权过问,但别顶著我的脸跟男人廝混,尤其还让我撞见。」
  从他说话的语调已听出他的坚定,更听出他对同性的厌恶,马垣大喜,赶紧澄清:「我跟他没什麼,你误……恩司!」
  严恩司才站起却突然感到昏眩,马垣早一步接住他:「先回联。」
  「不用。」严恩司拨开他,身一转便上楼。
  翌日,严恩司精神好上许多,看著坐在一旁的马垣:「联今天没事干?」
  「是最近没事干。」
  「你跟雷绎什麼时候搭上的?」
  「昨天。」
  怎麼对马垣的话就是那麼深信不疑,严恩司轻笑,昨天就昨天吧。
  「你想要什麼?」见他难得没露出畏惧神情,严恩司逮著机会问。
  马垣摇头一脸疑惑,严恩司索性将话挑白:「联,优尼尔还是真正的严恩司,你有想过吗?」
  「没有,从来没有。」马垣大惊,这无疑是背叛,怎麼敢想。
  「这麼紧张做什麼,你想清楚再告诉我,无论你要什麼我都给你,我想你不希望一辈子当个影子吧。」
  希望阿,当严恩司的影子很好,就算一辈子都甘愿,这话马垣不敢说。
  「真的什麼都可以?」
  严恩司轻声应答,马垣笑了笑:「那就让我继续当你的影子,我跟雷绎没什麼,昨晚真的是误会,我不会做出让你蒙羞的事。」
  「我信,这事就到此為止。」严恩司凝视他:「只是你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是该為自己打算一下。」
  人生?马垣从没想过,打从第一天当他的影子就没了慾望,没了自我。
  「出去吧,想清楚再跟我说。」
  马垣应了声便离开,严恩司的话让他有了思考。
  这一想,马垣发现是真的无欲,无论怎麼想,总是只有严恩司这个人,难道真的想当严恩司?
  看著镜中的脸马垣笑了,明明是别人的脸还顶的这麼高兴,可是…
  摸著这张轮廓,想他的狂傲,忆起他昨晚指责鄙视的眼神,身子兴奋颤抖,他依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严恩司,哪怕这辈子只能活在他背后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