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听到他跟男人在床上的风花雪月,严恩司再无法保持沉默:「你那是神筋错乱,别说是玩上癮才想离婚。」
  「你不懂那个滋味。」雷绎耸肩一笑。
  瞧他说的正经八百,严恩司拎起外套:「走了。」
  「下次带你去试试就懂了。」
  下次?严恩司轻笑一声,连在外头用餐都成问题,还指望一起出入声色场所,站在门边的他头也不回地说:「你结婚了,以后尽量少碰面。」
  雷绎再镇定也无法消化突来的决定,冲到门边睨视他:「这跟我结婚有什麼关係。」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好笑,现在是你雷老大偷情还是我严恩司藏娇。」推开大有意见的雷绎续道:「别忘了雷门还有老人帮坐镇。」
  往后小聚的次数确实减少了,从一星期三次缩减成一次,严恩司深觉这样是最好的,但,怎麼碰面次数一少,无论到哪都瞧的到雷绎的身影。
  好比现在,才结束饭局来到大厅,雷绎的号大声势已从另一端迎面而来,看上去也是刚结束晚宴正要离开。
  敌人见面分外眼红,雷绎的狗开始乱吠,严恩司的人也不甘示弱,又是一场不分场合的叫嚣之斗。
  这样的场面在这一个月已经发生无数次,同一天撞上二次也不无可能,巧到让严恩司认為是雷绎刻意搞的鬼,心裡有气却噙著笑容带上联的人离开,走没几步,森已挡住他的去路:「雷先生邀你用餐。」
  「带路。」
  气头上的严恩司无视其他人的劝阻,来到厅门外,一句绝对命令喝止其他人跟进。
  厅内,雷绎悠然倒茶,反观严恩司没他的閒情逸致,犀利眼眸更将心裡的不满表露无遗。
  雷绎递上茶水,十足关心的说:「脸色这麼难看,有麻烦就说,我一定帮你。」
  「怎麼我到哪都看的到你,别说是巧合。」
  「是故意的。」
  「你……」
  雷绎的坦承让严恩司顿时哑言,雷绎来到他身旁坐定:「我们有几年没在外头吃饭,现在这样不是很好,那些人要吵让他们去吵,门一关,谁知道我们在裡头谈什麼。」
  严恩司按著隐隐作痛的头,拿联跟江老干还不是為了他雷门,这雷绎不领情就算了,还唯恐天下不乱,一起身就走人,手才碰上厅门手把,后头传来一句:「晚上见面。」
  严恩司没将他的邀约放在心上,回到联,疲累地靠在大椅上,掐掐眉间提神:「马垣,我明天出国。」
  「雷绎怎麼处理?」虽然不懂他们的交情好到什麼程度,但雷绎这段时日的举动已经让马垣大感不妥。
  这对严恩司来说是个无法立刻回答的问题,半晌,他吁叹一气有了决定:「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听到这答案马垣大喜,见他闭上眼甚是疲累:「先找人送你回去休息。」
  严恩司没应答,他还在犹豫今晚该不该去见雷绎,直到脸上传来一阵温度,眼一张便瞧见近在尺咫的马垣。
  「我只是…看看你是不是睡了……」
  马垣的畏缩令严恩司更烦躁,殊不知自己的目光只会让他生怯。
  「恩司?」
  「闭嘴。」严恩司厉声一吼,探起桌上纸笔写下一组数字和扔上一把钥匙:「这是银行保管箱密码,印鑑在保险箱,没事别找我。」
  「恩司。」马垣追上走到门边的人,抓上他的手有些微颤,声音抖抖的问:「你什麼时候回来?」
  「不回来你觉得怎样。」
  「不回来?」马垣无法理解地抓著他:「你去哪,我跟你走。」
  严恩司轻笑,真一走联跟优尼尔怎麼办,见他少了令自己火大的胆怯,口气也缓了些:「去渡假,想去吗?」
  马垣摇摇头,还知道自己的责任就是扮好他。
  翌日,严恩司真跑到国外消遥,留下空等他一晚的雷绎,留下马垣对付雷门。
  他不说,雷绎也从眼线得知他出国的消息,為什麼要不告而别,难道真要画清界限?真要形同陌路?是因為男色?还是腻了这种相处模式?
  这些对雷绎来说都不是大问题,就因為想过所以才继续维持早就没有利用价值的婚姻,在公开场合跟他碰面,都只是想令他心安,令他开心,但為什麼……又让马垣对付雷门了!
  今天的雷绎特别火怒,即使损失不大,却有被背叛的感觉。
  要玩是吗!雷绎重重搁下金边钢笔:「三天内,我要听到严恩司的死讯。」
  「这……」向来只有服从的森难得有了踌躇。
  「去办。」雷绎往后一靠,再气也不可能杀严恩司,但马垣就不一样了,既然要玩哪有不奉陪的道理,再不作声真把他雷绎瞧成病猫。
  森哪知道严恩司有真假,见雷绎坚持也不好作声,领了命便离开。
  仅仅三天,不对盘的组织杀的如火如荼,从械斗到暗杀,更把不相干的一班人马扯入混水。
  目无王法的嚣张私斗让马垣跟雷绎面临了同样压力,就是收敛。
  战的正热的人哪肯收手,尤其三天期限一到马垣还好好活著,雷绎气的再下追杀令。
  日子就这麼一天一天过去,两边都没佔到便宜,不管是雷绎还是马垣都还好手好脚,死的是毫无地位的子弟兵,黑锅是可怜的代罪羔羊去背,唯一的损失也只是多了笔安家费的支出。
  某天午后,雷绎意外接到严恩司的电话:「怎麼,想到我了?」
  『雷老大最近过的充实吧。』
  「你什麼意思,丢一个马垣给我。」
  『既然雷老大对我的安排不领情,只好顺你的意思。』
  雷绎闷了:「什麼安排。」
  『见面再谈吧,我只是想告诉你,再斗下去没意思,你宰不了马垣的。』
  「喂……」雷绎气的把电话往地上一摔,短短几句缓了雷绎的动作,马垣那头也被压死,总算暂时恢復和平。
  他一句见面再谈结果人还在国外消遥快活,这不打紧,可恶的是竟然还有了固定伴侣。
  雷绎火了,也过起男女不拘地放纵生活,每晚跟不同的人狂欢作乐。
  只是,今晚的酒伴很特别,特别到让他以為是严恩司,让他以為回到以前的日子,这人自然是跟他有张同样面孔的马垣。
  跟他搭上绝对是巧遇,明知道他是马垣,雷绎还是叫森上前邀他,扮演严恩司的马垣几番衡量便应了邀。
  马垣虽然来过几次他们小聚的市郊住邸,但也仅是在外头守候罢了,对裡头甚是陌生。
  对饮,基於不了解他们的交情到哪也不多谈,一谈及前阵子的恶斗,马垣淡答:「这样日子才有趣。」
  雷绎大笑,的确,这是严恩司会有的想法,若不是见过他的狂,若不是把他摸透,还真难分辨他们。
  酒过三巡,雷绎拉著马垣回房,一关上门又将他带到床边。
  他的举动令马垣措手不及,顿时不知道该做出什麼反应才是正确的。
  雷绎原想藉他的模样来个安眠,怎知多瞧几眼竟唤起满满的思念,明知道他不是他,自己更没醉,却管不住这份思念和长期压抑下来的情感,张手抱住他:「我很想你…别一声不响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