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绎看的出神,他的一切和淡淡沐浴香更引起生理反应,赶紧抓起被子藏住骚动的下体。
  「雷?」他的举动令严恩司大不解。
  「晚了,一起睡。」
  「一起?」即使相识多年也从未有过同床而寝的经验,严恩司勾勾嘴角:「老实说你到底遇到什麼麻烦。」
  麻烦就是某方面对你起了反应,雷绎苦笑:「不提了,是家裡事,明天别忘了替我处理马垣。」
  「雷老大再三交代能不处理吗。」
  再聊个几句,严恩司真的累了,即使少了马垣,内心的不安也在疲劳轰炸下令起不了大作用。
  见他睡沉,雷绎感到喜悦满足,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入眠,尤其是马垣不在的时候。
  雷绎静静看著,过了好一段时间才轻触他的脸,勾勒他轮廓,想吻他,却没这麼做,绝不想因一时冲动坏了现在的平衡。
  翌日,联会议桌上,严恩司静默聆听,这头说对付雷门的手段太软,那头又抨击一句直接派杀手宰了雷绎。
  真不知道联的仇家难道就剩雷门,不过仔细想想也是,现在还有哪个敢挑战严恩司这个名字,除了不知死活的雷门。
  太过和平的日子确实会让人骨头生虫,没事找碴,这点严恩司非常清楚,环视这些堂口大佬,各位年迈的叔伯,敲敲桌,终於开口:「雷门的事到此為止。」
  这结论引起眾人一阵喧哗,抗议指责此起彼落,严恩司不怒反笑:「雷门要是省油的灯就不会跟联斗到现在,再说雷绎是脓包还是老虎,我相信在座各位都很清楚,所以…会议结束,雷门的事我另有打算。」
  一句另有打算堵了眾人的嘴,再有意见也只能暂时作罢。
  等人都散去,严恩司对著仅有他一人的空间呼喊:「马垣。」
  虽说是影子,马垣可没通天本领,只见一隅的墙壁突然开了一片,有著跟严恩司相同面貌的人从裡头出来。
  「坐。」
  见他入座,严恩司往后一靠,神情冷冽的说:「你看到也听见了,你那些方法对雷门根本不行,為了联的面子,以后雷门的事别再插手,听懂了吗。」
  「是。」
  「还有,我要江老的地盘,全部。」
  这决策让马垣大惊:「江老是恩普汀那边的人,这……」
  「我知道,恩普汀问起就说瞧姓江的不顺眼,他硬要插手再说。」严恩司很清楚江老这人的背景,唯有这样才能让联有点事做,才不会整天揪著雷门打。
  严恩司说的肯定决然,马垣也只能道声是领了命,见他起身,赶紧问:「恩司,你跟雷绎到底……」
  四目相对,马垣立即低下头:「上次雷绎大婚你贸然前去很危险,我认為下回别再做这种事。」
  再怎麼亲近的叫唤,也无法改变马垣长年下来的卑微习惯,就同严恩司无法背对人是一样的道理。
  「下回?哈,难道雷老大要娶小了吗?」严恩司大笑,叩打桌面暗想比房子还大手笔的贺礼会是什麼:「唔…这雷绎还真会让人破费,看样子阻止他再婚是最好的方法。」
  「恩司,你跟雷绎别走太近。」
  严恩司贴近他,笑问:「哦,為什麼。」
  他近一步马垣便退一步:「站住。」
  「谁准你躲的,你知道什麼。」严恩司无法忍受有著相同面貌的人露出畏缩之色,虽然知道他只在自己面前才会如此,就是不愿乐见。
  「昨晚在机场…我…知道你去……」
  严恩司紧扣他的下顎,见他眼珠飘移不定,心裡的火更盛:「看著我,我严恩司让你见不得是吗。」
  马垣手一握直视著他,怎麼会见不得,他是那麼耀眼,那麼高傲迷人……
  看他红了脸,严恩司才鬆手,既是影子,又给他瞧见了,严恩司也不再隐瞒:「我跟雷绎确实有交情,所以不主张开斗,清楚了吗。」
  马垣点点头,严恩司再提醒:「这事别张嚷出去,在路上遇到当仇人看就好,不用对他太客气。」
  「知道了。」
  「联一样交给你,江老的事记得办妥,这阵子没我的指示就别跟了。」严恩司再交代几句就走,来到门边,头也不回地冷著音说:「瘦了,记得多吃点。」
  「是。」绝不是关心,而是提醒体态问题,这点马垣清楚的很,但每当他注意到自己的丝毫变化,心裡就感到喜悦,也不知道从什麼时候开始,為了讨他一句提醒的关心,為了让他多注视一点,已在不知不觉中养成改变自己的习惯。
  对马垣来说,严恩司永远是他的光,却不知道严恩司的傲慢跟内心崇景的耀眼全是他自己无形中造就而成。
  离开联,严恩司吁叹一气,每每跟马垣谈话总是没来由火大,就恼他逆来顺受的模样。
  严恩司有时会想,自己能给他的是什麼,他要的又是什麼,把联交给他,是渐渐撤手,是让他成為真正的严恩司,但这是他要的吗?
  每当想在他脸上找些端倪,找到的总是他的敬畏和闪避。
  貌同却毫无关係的两人是仇恨的牺牲品,无论是严恩司还是马垣,早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严恩司的决策让耳根子清静许多,更让雷门少了许多麻烦,安逸的日子没几天,道上竟然传出……
  「雷老大,我怎麼不知道你好男色?」严恩司不是嚼舌的人,无奈这花边闹的眾所皆知,当然得逮住机会调侃一下:「什麼时候转性的,该不是嫂子满足不了你吧。」
  雷绎有口难言,要不是同床而睡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要不是越来越想抱他,唉…说穿了,这些只是幌子罢了,一个用来测试他的手段。
  「怎麼,你有意见?」
  「是没意见,只是…」严恩司搔搔头,要是别人早让他掘地三尺自埋了,偏偏是雷绎。
  「只是怎样。」
  「没事,雷老大喜欢就好。」
  严恩司头一转便上楼,雷绎追上:「喂,上去做什麼。」
  「我回电……」房门一开,严恩司被一屋子的蜡烛打愣,看著身侧的人:「这是干嘛?」
  雷绎拉他到一旁坐定,无力的说:「是惊喜,你这傢伙就这麼闯上来,全砸了。」
  「惊喜?」是阿,是被惊到了,那喜呢?
  眨眼,一只方形长盒已塞进他手裡,雷绎催促著:「看看喜不喜欢。」
  严恩司打开方盒,拿出裡头的錶张望。
  「满意吗?」
  「免强接受。」今天是严恩司的二三岁生日,这份礼物收的理所当然:「看来我得早点结婚才能回本。」
  雷绎喜悦的嘴角瞬间垮下,捞起他的手替他佩带:「礼物可不是用金钱来衡量,实用才最重要。」
  「你的意思是那间豪宅不实用囉?」
  「你说呢。」撇开三天二头往这跑不说,真正原因可是:「海边豪宅很好,问题离雷门太远了,麻烦下回挑近一点。」
  「你还指望有下回?」严恩司往后一靠,肯定的说:「放心,就算你再娶我也不会再破费了。」
  这夜,他们无所不谈,酒酣耳热后便爬上床,直到雷绎说到离异的打算,严恩司仅是蹙眉不发表任何意见,毕竟不会有人乐见朋友的婚姻起变化,更深信这个利益当前的男人再娶也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