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垣此时的心情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这麼堕落…不,这不是真的,是听错了?对,一定是听错了……
见他愣著不动,严恩司非旦不意外还逮著机会说:「你也有想法的嘛,好好為自己想想,再想不到就照我的安排。」
他是怎样的人还不清楚吗,自己也绝不可能抱男人,更何况还是有著相同面容的人,一声轻笑,拎著外套便离开。
「恩司。」
冷沉的呼唤让来到门边的严恩司止下步伐,回头,马垣已近在眼前,而他正忙著脱衣。
这回换严恩司傻眼,惊愕不已,等回过神已被全身赤裸的人带回床边,唇上的温度让他错愕到做不出任何反应。
马垣不甘心,不愿意,但在吻上他之后全成了心甘情愿,手一伸為他脱衣,头一低再次吻上。
「你做什麼!」严恩司猛地推开欲压上来的人,瞥见他的男性象徵起了反应,一阵恶寒直冲上来。
「你不是要。」
严恩司哑言,三步併二步地冲出去,现在只想挖地三尺埋了自己,什麼解释都是多餘了。
见他离开马垣扬起一抹笑容,第一次对镜子裡的这张脸起了遐想,第一次对这张脸產生兴奋,看著镜中的自己,手已握住抬昂的火热套弄。
脑子全是他的眼神,他的傲慢,他那不可一世的该死模样,而他的每一句命令更在耳边徘徊不去,还有…从未见过的错愕和惊慌。
「恩司…恩司……」口中不停喊著他的名,想像此时的快感是他带来的,看著镜中的脸爬上一抹红,马垣不禁吞嚥一口唾沫,终於知道他在床上的模样竟是这样撩人。
只是当浊白液体洒在掌中,强烈的罪恶感让他快要窒息。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扁低他,褻瀆他,马垣慌张地洗掉手上的浊液,对著镜中的自己频频道歉。
严恩司很气,气他的举动出乎意料,气自己搞出这等乌龙。
打从这天后,严恩司的锐气因尷尬少了几分,马垣也因自责更加卑微。
一日,马垣轻声说:「时间到了…我们……」
严恩司看看桌历,才想起双年一次的修顏手术:「你处理吧。」
马垣应答一声便离开,出发日子一定,严恩司拨了通电话告知雷绎出国一事。
『去多久?』
「一个星期。」
『晚上碰面。』
「改天吧,有事要忙。」
雷绎不免强,严恩司也不多说,草草几句便结束通话。
雷绎盯著手上的话筒,久久才问:「联最近有什麼动作?」
森知道他关心的当然不是联:「严恩司最近跟中势那路人走的很近,还忙著跟建商周旋,今天晚上跟全宝建设的叶董有约……」
雷绎静默聆听,知道并非刻意不见而感到喜悦,更感嘆是从什麼时候开始不信他了。
再见,是在他出国前一晚,几杯黄酒下肚,雷绎这阵子积压的烦躁一次爆发出来:「严先生,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的私生活要跟我撇清关係?」
「有吗。」严恩司淡淡一笑,手中杯子敲上他的一饮而尽。
「那就是联捞钱,让你成了大忙人。」
面对雷绎的左一句责怪右一句调侃严恩司仅是笑笑回应,想这阵子的确不復以往,再不吝嗇言词地说:「你的私生活的确该检讨一下,先是贺氏再是富嘉金,真把自己当牛郎卖了。」
「牛郎?」雷绎瞇眼望他,哭笑不得地反驳:「这是手段,说这麼难听。」
「雷门要是缺财路说一声便是,我严恩司又不是见死不救的人,绝不会让雷老大饿死街头。」
雷绎故作感动地贴近:「怎麼,在意我把自己卖了?」
这跟在意哪扯的上边,严恩司拍掉他搭上来的手:「有人肯买我怎麼敢挡你财路。」
雷绎大笑,不忘為自己澄清:「我最近收敛很多,那些声色场所少去了。」
就算他不说,严恩司也清楚,联那班雷派人士早将他的一举一动摸的透彻,想不知道也难。
「就说我,你自己呢,都二四了还定不下来。」
严恩司瞇眼一笑,想著即将迈进第六个月的恋人,只要再撑一个月就破纪录了。
「想再多也没用。」雷绎掐著手指,点著头,肯定告诉他:「最多半年,除非你一直不出国,或许可以撑到七个月。」
雷绎三二句就坏他心情,严恩司睨瞪一眼:「别再跟踪我,这次是认真的,等处理好联的事就跟她求婚。」
都不看好他的恋情又怎麼会去在意他的婚事,雷绎感兴趣的是:「联有什麼事?」
「我要离开。」雷绎是严恩司剖心的朋友,再加上对他本就毫无隐瞒,将来的打算也坦言告知:「我打算把联和优尼尔给马垣,南加州比较适合我。」
「你要让他当真正的严恩司?」
「短期内一定也只能这样,至於以后他想怎麼做就随他。」这以后自然是指严父百年之后,只是这话严恩司没说白:「我在国外搞的可是正经生意,这二年也逐渐稳定……」
「不准。」雷绎暴跳,从未听过这事,哪知一提就是拍板定案的局面,这麼一来岂不是更加疏离,即使有诸多不满,表现出来的却是:「你这是间接置我於死地,你去南加州消遥快活就算了,还把马垣这麻烦留下来。」
马垣对雷氏的执著正好被他拿来发挥。
「你都说雷门不是纸糊的,难道你雷绎就是?」严恩司嘴上说的轻鬆,心裡却很重视这个问题,看他一双眼瞪如牛铃,赶紧安抚:「走之前我会跟马垣交代清楚,尽量不会给你留太多麻烦。」
他雷绎会怕马垣!?要不是看在这份私交,联不找晦气,雷门也早发难了,哪来这麼多年的和平。
「什麼时候走?」气归气,雷绎在意的还是他这个人。
「不知道。」一想到马垣严恩司就感到无力,无论再怎麼尷尬也得找个机会跟他聊聊。
「怎麼了?」看他面有难色,雷绎先是关心又拍拍胸脯:「有麻烦就说,我替你摆平。」
严恩司轻笑,最麻烦的不就是说服不了马垣。
「说阿,起码我可以帮你提主意。」
严恩司犹豫思忖,雷绎又再三追问,几番思量最终还是告诉他,包括那晚的弄巧成拙。
要严恩司承认错误是很难的事,话一说完他呕的饮尽杯中物,吁叹一气,把错全推到雷绎头上。
雷绎仅是大笑,不安慰二句便得了,还逮著机会解释。
整晚下来非但没研讨出具体办法,雷绎还跟马垣站在同一阵线劝留,一会儿分析他走了之后严重性,一会儿又说南加州的空气吸多了会痴呆,最后的最后在雷绎以「反正你就算结婚也是离婚,搞这麼多事做什麼。」下不欢而散。
就冲他这句话,严恩司暗自发誓这辈子绝不会跟离婚沾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