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时间,雷绎早在心中佔有一席之地,如此反常的表现令严恩司慌了,再连络,依旧转进语音信箱,几日下来,雷绎就是不接电话,严恩司只能当他在气头上,心裡却不禁感到失落,惆悵。
  「雷门的事怎麼处理?」萧子湛扔出一只文件质问。
  严恩司苦笑,雷绎的动作就像小孩子闹脾气,先派人砸联的產业,现在又动起优尼尔的主意,吁叹一气:「又没什麼损失。」
  「这不是损失多少的问题,难道真要让雷门吃了才要动作。」萧子湛气他那无关紧要的态度,却不知道他们的私交。
  「哪有这麼严重。」严恩司噙著笑容一派悠然,见他少了平时的冷静,故作无奈地说:「我回联一趟行了吧。」
  说是处理,也只是避开萧子湛的聒噪,回联肯定更不清静,方向盘一转,直朝恩普汀的豪宅去。
  「你一个人?」恩普汀显然有些诧异。
  「见你老人家需要带多少人。」
  「别说你不知道雷绎买你手脚。」
  「这还真是第一次听到。」严恩司哭笑不得的问:「我的手脚值多少钱?」
  「给我这个老人家打牙祭都不够。」
  「哈…这雷绎真是瞧不起人。」严恩司嘴上笑著,心裡却是阵阵感伤,若是為了增添生活乐趣倒也无妨,偏偏是在闹的不愉快后有这动作,意思是不要他这个朋友了吗。
  种种冲击不足令严恩司动摇,他仅是笑笑面对一切。
  二日后的正午──
  碰一声,偌大厚重的门板被重重关上,理应还在国外的马垣冲著问:「你跟雷绎到底什麼关係?」
  突如其来的质问令严恩司不解:「什麼时候回来的?」
  「回答我,你跟雷绎到底什麼关係?」马垣紧扣他的肩,厉声叱问。
  严恩司跩开他的手,笑答:「敌人吧。」
  「敌人?」马垣轻笑:「為什麼骗我,為什麼还要骗我。」
  严恩司一头雾水,以这几天来看不就是从朋友变敌人:「我没骗你。」
  「严恩司,你太令我失望。」
  气愤离去的马垣正好撞上迎面而来的萧子湛,仅是几眼萧子湛就瞧出他的异样,看著坐在大倚一脸错愕的严恩司:「马垣怎麼提早回来?他的脸色不太对。」
  严恩司还被他那句失望打的迷糊:「谁知道,我出去一趟。」
  才要联络马垣,手机响了,严恩司想也不想地按下通话键,可惜话机那头的不是马垣或雷绎,而是永远閒著的叶秋。
  「我现在很忙。」
  『再忙也要吃饭,我在楼下等你。』
  「喂……」
  不容严恩司拒绝,叶秋道出目的就结束通话,让电梯裡的严恩司有些气恼。
  「你在哪?」严恩司很庆幸马垣没像雷绎一样,但回应的却是一阵沉默,吁口气再问:「谈谈好吗?」
  「马垣,你是不是误会什麼……」手上的话机突然被夺走,严恩司火气瞬间爆发:「拿来。」
  叶秋笑笑递上,却连人也一併贴近顺势吻上。
  「够了没。」严恩司只是将他推开,忍下揍人的冲动。
  叶秋笑著勾上他的手,摇晃手机:「早掛了,约你吃饭还想跑。」
  「我有事。」严恩司夺回手机直朝座车而去,要不是叶秋这个人还有用,早抓他去填海。
  叶秋厚顏跟上却不上车,仅是掛在车门边:「明天晚上我等你。」
  严恩司赏他一记白眼关上车窗,被叶秋这一闹,马垣也学起雷绎不接电话,冥冥中似乎有什麼在变动,先是雷绎,再是马垣,到底哪裡出了错?
  这夜,严恩司窝在房裡思忖,直到深夜马垣敲了门进来。
  「你去哪?」
  「祭坟。」马垣逕自坐到一旁,垂下头说:「是我管太多了,你别气我。」
  「我没生气。」
  当马垣抬眼,严恩司才发现那双明亮的眼眸染上一层水气,脸上有些红氳,伸手摸上才知道他身体滚烫的很,赶紧将他带到床上:「病了怎麼不说。」
  「恩司…」马垣抓住他:「你能不能别走。」
  「我没要走,只是去拿药。」
  再回来马垣已经睡熟,严恩司不唤醒他,仅是将退烧药搁在一旁,拧了巾子替他降温,鬆开他的衣领,才发现颈间上的亲密吻痕。
  看他睡的极不安稳不断冒汗,严恩司拿了套衣服替他替换,才捞起他的手却发现手腕上的红痕,满不确定地拉开他的衣服,入眼竟是怵目惊心的吻烙和四肢上的勒痕。
  严恩司脸色大变,气到咬牙切齿,赶紧替他换上乾净衣物。
  马垣清醒已是翌日晌午,抨击而来的是严恩司气愤一问:「谁干的?」
  马垣看著身上衣物,四肢上的绷带,轻笑一声。
  「我问你谁干的!」严恩司气的往桌上一敲,沉寂一晚的怒气再锁不住。
  「你為什麼生气?」
  「我為什麼生气!你自愿的吗,是的话我没话说。」严恩司跩著他的手,见他笑的苦涩,咬牙怒说:「告诉我谁做的,这口气我替你讨。」
  马垣满心感动,却说:「谁做的很重要吗?也对,是很重要,因為我让你丢脸了。」
  「马垣!」
  「我对你来说很重要吗…」马垣胆怯的问。
  「不重要吗?」严恩司快被他气死,一脚踹上书柜:「虽然你是影子,却是我严恩司最重视的人,比朋友,比家人还要重要。」
  他的自白让马垣如获救赎:「那就好,这事是我自愿的,不过我对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自愿?哼,鬼才信:「把药吃了,等你想说再跟我说。」
  严恩司头一转便离开,还特地交代不准让马垣外出一步,怒气冲冲地直往联。
  任凭严恩司想查也无从下手,连在国内还是国外出事的都不知道,又不能派人去查谁上了严恩司,正因如此,他的怒火越烧越烈,一踏进联,入耳的又是昨夜同雷门的私斗战况和损失。
  严恩司再次视而不见,此时他只為马垣的事气烦,也因為这事,暂时搁下离去的念头。
  「你是在关我?」闷了二天的马垣质问。
  「是让你养病。」严恩司难得早归的窝在房裡翻阅杂誌。
  「不是要去南加州?」
  「过阵子再说。」
  「恩司,你想去就去,这裡交给我。」马垣从背后搂住他:「我知道你跟雷绎闹翻了,但是你没办法对他狠心对不对,所以交给我处理,你只要离开就好。」
  马垣更贴近他,嘴上的笑容越发愉悦,轻声喃喃著:「我也很重视你……」
  所以我原谅你,原谅你曾经堕落,身為你的影子无论什麼事我都甘愿,包括跟姓雷的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