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兆昜拧起眉,回想第一次见面就被一块大板子隔著,还真不知道他是圆是扁,好奇使然,当天晚上便主动打给Yh医生:「我们好像没见过面。」
『有。』
「诊所那次不算。」
Yh医生笑了笑:『你可以找时间过来。』
「你这麼忙。」
『这样吧,既然我们都是晚上比较有空,不如你找一天到我家,让我见识一下你的酒性,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
「不怕我把你家拆了。」
『真拆了就拿那二张支票当装修费。』
「你家的装修费会不会太贵了,我看你是在找机会吭我的钱,你这傢伙果然是戴著医德面具的畜生。」
哪怕说的过分,那头的Yh医生也只是呵呵笑著,偶尔还会用元当家自爆的丑事回讽他。
元兆昜很喜欢跟他讲话,更喜欢听他说话,逐渐恢復的声音很好听,当他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就好像情人耳语,有时听著听著就睡著了。
「你结婚了没?」
『没有。』
「那有对象?」
『有。』Yh医生答的快,又说:『你开始对我感兴趣了。』
「是阿,阿二说你长的很好看,你诊所那个小妹妹也很努力在诱惑你。」元兆昜晃到酒柜旁,盯著一瓶白兰地:「我看还是别喝酒好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喝醉还会劫色,万一你长的顺我眼那就不得了了。」
『还知道自己做什麼就表示很清醒。』
「你错了,是受害者说的。」
噗一声,那头传来好大的笑声,笑到元兆昜无地自容,Yh医生笑足了才问:『事后你的心情愉快吗?』
「都不记得怎麼会愉快,再说每次醒来就是被打一顿,接著谈赔偿问题,哪能愉快。」
『那你还能活著真的不容易。』
元兆昜呸呸二声,当这位温和医生不懂他酒醉后的狠样,要知道没有三二下哪能找人麻烦,又不是真的皮痒犯贱,天生讨打。
『谈谈你家裡的人。』
「你职业病犯阿。」
『这跟诊疗没关係,是好奇,是关心,是对你有兴趣。』
「你这个人说话真直。」元兆昜往大床一躺,倒也说起让他又爱又恨的家族史,半晌过后──
『所以替你预约的是元大夫人?』
「恩。」
听到含糊的应答,Yh医生问:『累了?』
「还好。」元兆昜的双眼早就闭起,每回躺在床上听他讲话就好像中了催眠术,瞌睡虫怎麼赶也赶不走,即使疲睏了,仍把话筒夹在耳朵和床铺中间:「聊聊你的事。」
『明天再聊,你好像累了。』
「我想听你的声音。」
『那我说床边故事给你听。』
管他说什麼都好,元兆昜就是想再听听这麼迷人的声音,不过他还真把他当幼儿了,竟然说起灰姑娘,不过哪怕再有意见也听的如痴如醉,彻底被他的声音俘虏。
「Yh,你的声音好美…」
『喜欢我在你的耳边说话吗?』
「恩…」被恶魔耳语诱惑的脑袋已经一片空白。
『兆昜,你感觉到了吗,我的手指正在摸你的颈线……喉结……耳垂……唇…』元兆昜缩缩颈子,他说的这些部位全都泛起一阵轻痒:『来,把嘴张开,让我碰碰你的舌,别害羞,再张大一点。』
元兆昜真听话的把嘴张开,那头的Yh彷彿长了隻眼睛在现场,他呵笑:『你的舌头好诱人,伸出来让我舔它,再伸出来一点,恩…就是这样。』
『有淡淡的菸味。』
元兆昜舔舔唇:「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正在舔你的舌,你也上下灵活的回应我,我一吸,你的舌头有些麻,有些疼,可是你很喜欢这样,你希望再多一点,你希望我咬你,你被我吻到昏昏沉沉,你有反应了……』
『把衣服上的釦子解开。』
「恩…」
『我帮你,把手给我,先是第一颗…第二颗………我的嘴来到你右边的敏感,我的牙齿在轻轻咬它,吸它…舔它…不过你最喜欢我用牙齿转动它,好硬,它凸起来了,我的指甲继续刮著你的右边有些红肿的乳头,我的嘴来到了左边……很喜欢我这样咬你对不对…』
元兆昜的衣服已随著他的言语脱了一半,半敞的胸膛因喘息而上下起伏,手指正掐捏自己两边的乳首。
『把裤子脱了。』元兆昜的手来到裤头位置,一解开,火热的慾望瞬间弹跳出来:『想要我怎麼对它,用手?还是用嘴?』
「……我想跟你做爱。」
『先听话,把腿打开,再开一点,来,自己握住它。』
『对,就是这样,再快一点,知道我正在做什麼吗,我正在看你自慰,我的手指…来到你后面的穴口,只要轻轻一碰,你的双腿就在发抖,想要我把手指放进去吗?』
元兆昜摇摇头,双手仍忙著抚慰自己,恶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其实你很期待却又害怕对不对,别怕,把腿再张开一点,我用嘴帮你。』
天刚亮,元兆昜愣坐在床上,看著衣衫不整的自己,瞪著乾白的释放证明:「操,撞邪了。」
明明跟他讲电话讲到睡著,怎麼会爬起来做这种事,洗完脸的元兆昜盯著镜中的脸,一双眉越拧越紧,抹抹脸上的水珠,昨晚的耳边呢喃,恶魔般的甘美蛊惑全不记得了。
难道惹到脏东西?应该是,不然不可能毫无印象,一踏进办公室:「叫张天人过来。」
眼睛还没睁开的阿二正恍神的咬早餐,深信撞鬼的元兆昜发出狮子咆哮吼:「阿二!」
阿二身体一震,手一溜,美滋滋的早餐直直掉到地上:「龙哥…什麼事?」
「给我叫张天人过来。」
阿二搔搔头,看到那张冷脸哪敢多问半句,不过张仙人果然是大师级的人物,开口就是:「印堂发黑必逢兇…」
元兆昜往桌面一敲:「废话,叫你过来是帮我解决问题,不是要你咒我。」
一旁的阿二窃窃笑著,看老老头挨骂心裡就是一阵爽,不过照张老头的说法听来老闆不但遇鬼了,还有个飘飘跟著他。
别说元兆昜脸色难看,就连阿二也听的毛骨悚然,等张老头拿了消灾解厄的支票一走,阿二保持距离的问:「龙哥,你这几天晚上都去哪?」
「除了跟你去台中还能去哪。」
「呃。」
此时的元兆昜正為猜测正确而暗自得意,更相信张大师能替他解决尾随在后的灵界朋友,心情大好的他很快就著手公事,翻看今天的行程,又是一成不变的开会、开会、开会。
「中午叫白戈过来一趟。」
「找那隻鸽子干嘛?要火拼?」
「拼你各头,招待宴的保安一向给他负责,是不用把他抓来开会阿。」元兆昜手中的笔桿子一转,又说:「定七点的餐厅,跟Yh医生说晚上找他吃饭。」
「张老头不是要你这三天别出去。」
「吃饭不用出去,上班不用出去。」
老闆都这麼说了,阿二只好抓抓没几根毛的脑袋出门办事,才到门边,元老闆反覆无常的个性又犯了:「不用了,叫白戈过来就好。」
中午偷閒时间,元兆昜主动向Yh医生报告:「今天下午行程满档。」
『知道了,晚上再打给你。』
元兆昜扫阿二一眼即转进办公室内的休息室,房门一关,即问:「你信不信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