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看到阿二被招待的舒舒服服酒醉糊涂更是火冒几分,再待不下去的说:「白戈,把人带走。」
  「别麻烦了,楼上有房间。」男人拍拍手,嘱咐几句便要侍者把人扶上去,元兆昜依旧坚持,会主动找上门的绝多数都是先攀交情再谈所求,当人转到白戈手下手中,望男人一眼:「别兜弯了,想谈什麼。」
  「够乾脆。」男人扬扬手支走所有人,悠然一笑:「不知道元老闆对海地有什麼看法。」
  男人一开口元兆昜便有了底,更知道这人就是几次拜访不成的蔡振:「我不為还在评估阶段的投资做任何意见,要是有决定我会找人通知蔡先生。」
  「把阿二送回去。」知道对方来意,元兆昜即开一张支票搁在桌上:「等定案再让你破费。」
  元兆昜前脚一走,蔡振脸上的阿諛笑容立即变了样,凌利的眼眸直盯桌面支票,长著厚厚一层茧的手指跟著脑子节奏在桌上敲阿敲。
  往后几天,元墘更加积极推崇此案,元兆昜则是躲他躲的特勤,不是推说有重要会议,就是谎称有应酬要忙,不过有谁不知道元当家是準时下班的人,又有谁不知道他离开办公室是不见客户的。
  他打他的太极,另一头则是咏春应对,办公时间,元墘仗著二叔身分,明是关心他,暗是给予压力,下班之后,到哪都遇的到蔡振这号人物,几天下来,摆脱不了公事纠缠的元兆昜脾气全来,此时正按著连疼好几天的脑袋沉入椅子裡。
  「龙哥,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不舒服?」
  「妈的,我要休假。」元兆昜掐掐眉间,随即抓起桌上的行事历翻了翻,当看到行程全被会议二字佔满,他越来越不满,越来越有意见,忽然,脑筋打了结,想法有了大转变。
  他是现任元氏当家,理应说一是一,怎麼到头来快成傀儡了,现在还得被閒来无事照领月俸的二叔压著走,他愤地按下内线:「取消这个月所有会议,就说老闆不爽干了,要去消遥快活,还有,叫叶子佳滚进来。」
  那头的美女秘书发出甜美笑声,即使是艰难任务,她还是被她的老闆逗笑,她快速检阅这个月剩没几天的行程,所幸例行会议居多,应句知道了,又说:『老闆,下午的约你还没决定。』
  元兆昜赫然想起他的笨堂弟在一大早就敲了下午时间,想必不是為了海地一事,就是来找晦气:「时间地点?」
  『三点,就在我们楼下的品茶园。』
  探探时间也差不多了,火气正旺的元兆昜立刻朝大楼地下街出发,一踏进电梯,匆忙跟上的阿二说:「龙哥,你不是找叶小子,怎麼又要去见元将生?」
  啪一声,元兆昜阻止正关闔的铁门,是该以公事為重,还是先出口气,二秒过后,他鬆手让电梯门板闔上,决定先把满肚子气发在他堂弟身上。
  品茶园,从裡到外皆是典雅风,為了让各界老闆洽公隐密,裡头格局更以独立包厢為主,包厢与包厢之间还相隔一小座假山假水,一来增添环境优雅,二来更能加强来此地洽公的隐密性。
  即使空气中瀰漫著令人舒服的茶味香气,元兆昜仍心浮气躁,更没心情欣赏包厢外精心佈置的小小竹子园,站在包厢外的服务员向裡头喊了声,先是撩开门板外的竹联,才轻轻将门拉开。
  一踏进包厢,元兆昜的怒火瞬间凝结,一双眼直直盯著元将生身旁的人。
  阿二挪动一小步贴近,窃声问:「叶医生怎麼也在?」
  元兆昜回瞪一眼,这问题问的真好,是算準他今天火气正旺,所以自带挡箭牌就是,不过还真有用,叶秋那张脸比茶香还有安抚人心的效果,马上就让元兆昜眼裡的锐气磨减几分,就连态度也软了:「找我什麼事?」
  「不是我找你,是秋找你。」
  这声亲密称呼让元兆昜耳根一刺,看元将生勤快的帮他沏茶,看他送上曾经属於自己的美丽笑容,元兆扬后悔了,他后悔下楼应约,后悔怎麼不待在楼上处理公事,甚至怀疑他们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搞这些小动作。
  「有事快说。」
  「元老闆,海地的事我听将生说了,蔡振这个人不是善类,你要注意点。」
  元兆昜脑袋一轰,阿二喊出他的心之声:「叶医生,原来你是替元墘父子来的,就算你跟混小子亲密,公司上的事也轮不到你插手,更不要以為跟龙哥有点交情就想讨情面。」
  阿二忽然觉得他老闆很可怜,找他的不是有目的就是有所求,从来没有人是特地找他去寻开心,枉费还以為这个叶医生跟其他人不一样。
  「海地的事我不会再考虑,回去告诉元墘,这件事到此為止,以后不准再提。」他的当家威信第一著就是拿这桩案子下手,越多人说情他越不退让,哪怕有多大价值都不屑了。
  「秋是好心提醒,你扯到海地做什麼,还有,我警告你,别再派人跟著我,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前阵子去哪。」
  真要干什麼早做了,元兆昜就当他小孩子乱吠,不再多说的起身,才踏出一步:「那几天你应该被秋服侍的很舒爽吧。」
  元兆昜一愣,不敢相信叶秋会把这麼私密的事告诉他,这不就表示自己一直被他们暗地笑话著。
  「可惜秋就没拍些照片,不然就可以看看你在床上是不是一样顶个死人脸。」
  「龙哥?」见他手掐的死紧,阿二虽然惊讶,但更多的是担心。
  「真想不到你是个M,我想秋应该能满足你吧,要是不够我可以帮你找几个同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那些老头讲你有这种癖好。」
  「元将生!你在胡说八道什麼。」吼的是叶秋,他脸上尽是惊愕,他从未说过有关那几天的事,更没想过要这样糟蹋他羞辱他。
  「元…兆昜,我没有……」
  叶秋心急上前,才靠近就被阿二挡下:「混小子,你没照片,我们有,就看看元家长老会那票死老头信谁,龙哥,我看乾脆…」
  阿二突然被推开,定眼一看,他的老闆竟然将美丽却热衷性虐的人搂进怀裡,当场吓的瞠口结舌。
  「兆昜?」
  「我说过,我要追求你,不管你有没有对象。」说著,便在他唇上烙下一吻,随即对元将生说:「从今天起,叶秋是我的人,再敢靠近他一步就把你丢到大海喂鱼,反正你常常出海,应该很喜欢才对。」
  元将生早垮了脸,一张嘴同阿二一样完全闔不拢,只能乾巴巴的看他们离开。
  叶秋扬起愉悦笑容,他的眼盯著他的背影,又不时看看被紧握的手,来到停车场,很自动的上了他的车,趁他繫安全带的时候将他的脸扳向自己:「你终於愿意承认爱我了?」
  元兆昜拿开他的手,一路上尽是沉默,途中,他停了几处地方,买了食物以及一个精緻的银锁。
  一回到家便把新锁銬在他的脚踝:「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宠物,我这个主人绝对比你好很多,你可以自由出入,我只要求每天回来看的到你,听懂了吗?」
  不待他回应,元兆昜再递上二支钥匙:「这是大门跟车库钥匙,车子你可以随意使用,没问题就过来陪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