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早被他一席话打愣,回了神又被他压著头用餐的模样感到难过:「亲爱的主人,小猫喂你。」
  「不用,你吃你的。」席间,无论叶秋说些什麼,问上什麼,元兆昜仅是望他一眼不再多说,餐后,他带他来到极緻豪奢风的客房:「这是你的房间,有缺什麼跟我说。」
  用餐时的冷漠,现在的掉头就走,叶秋再忍不住的吼问:「你到底什麼意思,现在这样算什麼。」
  「算什麼?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他凝视他的美丽眸子,他是毒害,是诱惑,就连一根细小的头髮都是能叫人自甘踩进地狱深渊的诱因:「不过算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你是我的情人,我的宠物,我会让所有人知道我们的关係。」
  在品茶园,就因為这双晶亮眼眸,他宣战了,他要把他夺过来,这次是人,不是汽车模型,他不止要让他的堂弟知道,更要让元家的人都知道只要是他元兆昜要的,任何人都别说一声不。
  凡事都有个开始,就是今天,先是海地,再是叶秋,看看眼前的人,他轻叹一气:「在外面你演好情人角色,在家裡我们互不干涉,明白吗。」
  「又是交易?」
  美丽的人,舒服的声音,元兆昜通通好想要,但一想到下午所受的折辱,心裡的气愤跟不甘又涌了上来,掐上他的下顎,坚决的说:「对,这是交易,而且是不容你说不的交易,要是敢拒绝,就别怪我用非常手段对付你跟元将生,当然,该给的绝对不会少。」
  见他拧起眉,元兆昜赶紧把手鬆开:「放心,不会太久,这段期间我不会要求你做任何事。」
  叶秋的双眼早被他的每一句话惹出一团火,却清楚他只是想防卫,更知道下午的事让他受伤了,看他把脸别开,心疼取代了愤怒,环上他的颈子:「既然这样就别演戏了,你爱我,我也会用尽全力去爱你。」
  这提议让元兆昜心动了,动摇了,却拿开他的手,飞快地转回房。
  「兆昜。」
  「出去,我要休息。」
  叶秋无视他的驱逐,一踏前就把人压上床,元兆昜扯上他的头髮将人拉开:「叫我元老闆,还有,没我的指示不准你踏进来一步。」
  叶秋啐了一口,一连喊了好几声兆昜,声声呼喊都让元兆昜想起他刻意疏离的第一声元老闆,当时的揪心之痛又泛了起来。
  「滚出去。」他跩上他的手臂把人往门外丢,冷漠,也只是想杜绝诱惑。
  「兆昜!」
  「私下不要再喊我的名字。」门板一甩,叶秋伸手去挡,嘴上发出一声痛呼,可怜兮兮的掐住手指。
  明知道这疼痛很快就过去,更知道他是故意的,元兆昜还是拉起他的手揉了揉:「别搞这种小把戏。」
  「要是不在乎,无论我做什麼都没用。」
  「不要吃定我。」
  「我有说错吗,你爱我,你想我,所以你来找我,现在你还敢说只是路过?」
  坚定的语气让元兆昜气红了眼:「我是喜欢你,对你有好感,不过你们的游戏我玩不起,别再拿我当傻子,更别想再找机会笑话我。」
  字字鏗鏘的语句让叶秋慌了,哪怕终於听到他承认这份感情也高兴不了:「我知道今天在品茶园让你难受了,但是我绝对没有跟元将生提过任何事。」
  「无所谓,这不重要。」
  招待宴当天根本没人知道他要去找他,就连最亲信的阿二也不知情,何况是元将生,不过美丽的人无论做什麼都值得被原谅,元兆昜再次验证这句话,换做别人早扒光他的毛,当然,原谅裡头绝对含有爱的成分。
  只是,就算承认迷恋他,思念他又能怎样,他的柔情跟情话不过是让人自甘堕落的诱果。
  夜已深,风也凉,被赶回房的叶秋在小阳台屈膝而坐,挼著洒落在腿上的长长髮丝,这头长髮是约定,是承诺,不过他忘了。
  美丽的眼眸染上哀愁,泛起一丝水气,擦擦眼角,放轻步伐的来到他房门前,门把一转,未上锁的门板开了:「我知道你在等我…」
  床上的人侧著身,叶秋来到一旁躺下,静静地搂住他的身体。
  元兆昜是醒著的,他偷他的温度让心暖一点,他告诉自己这是金钱换来的,是可以尽情享受的。
  这夜,他们没有交谈,没有激情,仅靠一个肢体拥抱满足内心的渴望。
  隔天一早,元兆昜一脚踩进办公室,他的二叔已经在裡头坐的四平八稳,见人就问:「昨晚為什麼不接电话。」
  「找我不就為了海地的事,我已经要将生告诉你这件事到此為止。」元兆昜一来到办公桌前便按下内线:「看到叶子佳叫他进来见我。」
  接著又对元墘说:「今天我会拨笔钱到你的帐户,金额肯定够让二叔清心享乐,甚至做点你喜欢的投资,说白一点,就是不准你再插手公司任何一件事。」
  他每说一句元墘的眼就瞠大一分,搁在心口上的手就更抓紧一些,等他把话说完,嘴上的小鬍子一吹:「元兆昜,你是让我…养…养老!」
  「冷静点,你血压高,别昏在……」提醒还没说完,元墘的二颗眼仁已向上翻去,元兆昜不急不徐的按下内线:「叫救护车。」
  就是这样,元家的老人根本不能激,态度都还没踩硬就把他二叔气晕,真来狠的肯定死一票人,不过这回就算得踩著满地尸体,他也打算坚持到底,再不许有人发表任何高见。
  交代完公司大小事,他开始盘定休假行程:「想不想去加勒比海。」
  「你问我?」
  「不然这裡还有其他人?」
  阿二从沙发上弹起:「我还是喜欢三温暖跟酒家,这种高格调的别找我,你可以找叶医生去。」
  那隻猫?元兆昜感到好笑:「也对,是该带他去的。」
  「龙哥,你跟叶医生玩真的?」
  「怀疑吗。」
  「张老头不是说今年忌秋,他名字就带秋字,这…」阿二忽然噤声,挠起脑袋:「当我没说,反正神棍的话听听就算了,不过龙哥,叶医生风评不好,要是传出去,恐怕…」
  「说的对,我不要听到半句传言,敢胡说八道的就让白戈处理乾净一点。」
  真為叶秋做到这种地步也不好再说什麼,哪怕心裡还有质疑阿二也不敢再问,应了声是便打住话题。
  元墘的昏厥让元兆昜很快就接到家族会议通知,他不意外,甚至期待:「晚上找几个医生跟我回去。」
  阿二原以為可怜的老闆又要被批判了,想不到……
  「二叔身体不好就不该管太多事,还有,记住谁才是当家,以后别再插手不属於自己份内的事。」
  「元兆昜!」
  这声怒喊来自四面八方,出自无数张嘴,有人蹬拐子,有人喘著大气,有人从椅子上跳起来,一隅却响起零落掌声,拍掌的是元一飞,他悠悠起身:「说的好,说到底就是二哥自己多事。」
  「元一飞!?」
  「如果是為了这种事招集会议,我不奉陪。」元一飞说走就走,经过元兆昜身旁又搁了一根雪茄在他桌面。
  元兆昜万万想不到会得到他四叔的认同,更想不到元将生竟然没有把叶秋的事说出来,只是默默待在元墘身边。
  眼看会议失去意义,元兆昜也不愿再谈:「先走了,以后别再為了鸡毛蒜皮的事开家族会议。」
  元兆昜朝不远处的元将生一望,才好奇他怎麼会隻字未提,他这就跳起来发言:「昨天在品茶园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