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麼保守的问法叫元兆昜失望,乾脆自己摊开说:「别怀疑,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就从昨天开始,叶秋是我的……」
  「欸。」元将生就像吃到发臭的水果,俊脸扭扭转转,一飞冲到他身边就把人拽离现场。
  「干什麼。」被拖到邻近书房的元兆昜扯开他的手,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他的歪脑筋。
  「你是想说给那些老人气死的是不是。」
  「哪那麼容易死,早就準备好医生替他们急救。」
  「呿,还以為你拿出魄力了,结果还是这麼幼稚。」
  幼稚!?让只知道开PR玩乐的堂弟这麼指责元兆昜立刻火冒好几丈,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浑小子,想打架是不是。」
  元将生拍掉他的手,捲起两条袖子,摩拳擦掌:「来阿,早看你不爽了,就趁这个机会让你……」
  元兆昜没他这麼囉唆,早在他废话的时候就对準他的高挺鼻樑送上一拳,仅有他们的空间立刻响起一声狼嚎。
  「小人…」才擦热的拳头不是拿来扁人,而是按著可怜的红鼻子,眼框还挟著疼痛的泪光。
  新仇旧恨加加减减这笔帐有的算了,元兆昜嘴上轻哼一声,扯掉领带:「打架还废话,今天就顺便教你,废话是赢家的权利。」
  元将生牙一咬,手一捞,不管抓到什麼就往他方向砸,看到天外飞来一支花瓶,元兆昜赶紧跳开,才站稳,他的笨堂弟就用全身重量压上来,两人往地上一滚,毫无架式的扭打起来。
  片刻过后,抓头髮,勾鼻孔,捏肉,撕嘴全出现了,已经鼻青脸肿的元将生猛一扑就往他的耳朵大力咬下。
  「他妈的,你是小学生是不是!」元兆昜痛到破口大骂,脏话狂飆,一抓上他的手就折他手指,元将生疼到鬆口,掉下二颗眼泪指著他:「你又好到哪去…居然折手指,幼稚…」
  「你再说。」
  元将生很听话的连说好几十声幼稚,把他堂哥气到头顶窜烟,口无遮拦的吼:「你成熟就是你当家,你的情人就不会三二下被我勾走。」
  元将生张大嘴瞪他,久久才找回声音吼回去:「元兆昜,你真是猪,我怎麼会跟这麼猪的人当亲戚。」
  「不高兴你可以滚出去,这样我还省的养你这隻米虫。」
  「你以為当家很了不起是不是,还不是掛名的赚钱工具,就你这隻猪把它当成宝。」
  每一句都中元兆昜的痛处,他咬牙切齿的说:「是不是很了不起去问你爸,他很稀罕,可惜他儿子是个废物。」
  「废物比蠢蛋强。」
  一来一往,两人的怒火再被点燃,就在元将生气到快嚥气时,随手抓起邻近的大型傢俱往他一拋。
  笨重傢俱当然砸不到元兆昜,却是无庸置疑的导火线,一扑,两人再次扭成一团,才开战没多久,分岔的尖叫声把元家上上下下成员引来。
  「你们在干什麼!」
  客厅上,元兆昜事先安排的医生总算派上用场了,不过却是忙著替他们上药。
  「去看那个小混球,他伤的比较重。」他恶狠狠的瞪著他堂弟,支走在自己身上忙碌的医生。
  「谁比较严重。」元将生呸了一口:「去看看他的耳朵是不是快掉了。」
  可怜的年迈医生夹在中间来来回回,元将生突然哦了一声:「对了,记得看看他的脑子,他的脑子是坏的,还有,他的顏面神经也失调,就只会摆死人脸。」
  元兆昜刚有动作,阿二快速地把他按回椅子上:「龙哥,冷静。」
  不久前才下的当家魄力就这样瓦解叫他怎麼冷静,怎能不气,就算他极力忍气,他堂弟仍努力挑衅,甚至贴近说:「我告诉你,秋不会对你认真,他心裡早就有人了,所以你才该离他远一点。」
  他说的很小声,在元兆昜听来却彷彿轰隆巨响:「他的事已经跟你没关係,我的事更轮不到你管。」
  见那张冷脸有了丝毫反应,元将生更加把劲刺激他:「也难怪你这麼紧张,秋在床上的样子很迷人,尤其是征服人的时候。」
  「昨天我以為我想错了,今天你让我确定了。」元兆昜忽然缓了情绪,篤定的说:「你根本没跟他上过床,就算有,也只是被虐的那个。」
  「我跟他只是朋友,当然没上过他的床!」激不到人反被激的元将生恼羞成怒大吼:「哪像有人被虐上癮,抢他抢的跟什麼一样,要是那麼飢渴就说一声,我一定找几个男人好好伺候你。」
  「小王八蛋,说话小心点!」阿二自动自发的加入战局,不过他老闆却用了最有效的拳头,元将生一屁股跌进沙发,怒狠狠的站起:「他的床人人可以上,你只是其中一个,我就等著看你什麼下场。」
  「现在是怎样,叫我回来看笑话?」被叫回来的元一飞出现的正是时候,犀利的目光扫上鼻青脸肿的两人:「什麼原因打成这样?」
  「看他不爽。」
  「他皮痒。」
  两人很诚实的道出最初的动机,一旁的元墘却说:「為了那个叫叶秋的男人。」
  「爸!」元将生瞠大眼看著已经口戴氧气罩的父亲,这下好了,那些重听的老头全都搞清楚状况了,须臾间评论惊呼四起,元墘还逮著机会说:「元氏当家跟男人搞在一起像什麼话,传出去能听吗。」
  「玩也要挑对象,现在有谁不知道叶秋这个人的癖。」
  「什麼对象问题,元家子孙哪能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太爷说的没错,一飞,找几个人把那个人处理掉。」
  「什麼处理掉,叶秋是我朋友。」元将生惊愕的同时,身旁忽然冒出好大的冷气团,他头一转,差点被元某人的杀气冻死:「呃,冷…冷静…」
  「一个个都给我听好,叶秋是我的人,要是谁敢动他一根寒毛就试试看。」
  他用词算客气了,语气也不激昂,不过有了冷气团加持自然魄力十足,一屋子瞬间沉寂下来。
  「大家是為你好。」打破沉默的依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元墘。
  出发点一转,眾人又开始附和赞同,锋头全朝血脉跟婚姻方向进攻,元将生知道就要刮颶风下冰雹了,当小小步往安全地带移动时,他堂哥发难了:「行了,我的私事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在乎的不就是元家面子,放心,要是敢胡说八道的,我绝对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至於结婚,哼,我不结婚不是正合你们意,尤其顺了二叔的心,不过你要失望了,因為浑小子比不上我,所以你还是把希望寄放在你孙子身上比较实际。」
  逃离天灾区的元将生瞠大眼,把他搅下水就算了,竟然连个影都没看到的未来儿子也被牵扯进来。
  元兆昜的态度依旧平静,话一说完便带著阿二离开,座车内,阿二忍不住地再三确认:「龙哥,你跟叶医生到底是玩玩的,还是认真的?」
  元兆昜这次答不出来了,是说都闹成这样,也没什麼好顾忌了,不过就算他跟元将生毫无关係,在他心裡的确有个人在。
  「还有,你今天的态度,我怕有人要趁机发难了。」
  一想到被气到东倒西歪的整屋子老人,他头大,心更烦,抬眼看看驾驶座的阿二:「停车,你自己叫车回去。」
  「欸?你还要去哪?」
  「找白戈。」他摇下车窗,对著被赶下车的阿二说:「明天起别进公司了,我开始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