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当你看到这封信就表示你还没告诉我那句话,没意外的话我应该把你忘了,不过我不想放弃,这次换你来让我爱上你,别太久,我不想再等了,人的一生没有多少各十年,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
  入夜,黑色座车内,前方驾驶是贺守辰的人,后座是元兆昜跟阿二,此时他正看著阿二不久前递上的信。
  「叶医生说如果二五号过后他没再出现的话就把这封信给你,可是我想来想去也不差那一、二天,所以就…」
  元兆昜愣了一下,昨晚胃痛时闪过珍惜二字,更想起上回濒临死亡的遗憾,当时就想告诉他那句话,无奈一看到他脸上的担心转成期待,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当失望闭上眼的同时,听到的是:「就差二个字,说完再晕!」
  虽然只要能让美丽的人开心,做奴隶也好,做替身也罢,就算把命送他都行,最起码也该先关心慰问吧,就只顾著有没有把话说完,当下只有晕死过去比较痛快的想法。
  手上的信早读完了,元兆昜有疑惑更有后悔,若照信上看来,不就十几年前就认识他,元兆昜不禁怀疑自己真的有健忘症,只是从小到大没有大病、没有意外,怎麼会毫无半点印象,况且“我把你忘了”是什麼意思,不待他多想,车子已停驶在市郊建筑外。
  他将信收进怀裡,几个男人上前请他们下车,此地戒备森严,进屋子前还让他们搜索一番,来到隔离式饭厅,阿二被留置在外。
  这是预料中的结果,元兆昜不以為意的入座,不稍多久另一扇门开了,一见到满脸是伤的贺守辰就问:「叶秋呢?」
  「他很好。」贺守辰对身后的人交代几句便朝他走去。
  「我要先见他。」
  贺守辰突然扣住他的肩凝视著,他看他的眼神乍似在品鑑什麼,眼中更有几分不确定,自知毫无谈判筹码的元兆昜仅是沉默的任他打量,半晌过后,贺守辰回到位置上,示意来人上菜斟酒。
  元兆昜端起面前那杯酒:「这麼烈,真想把我灌醉?」
  「你可以不喝。」贺守辰独自抿一小口:「找你来是想谈笔交易。」
  「我有说不的餘地吗。」
  贺守辰若有所思的摇晃杯中液体,迟疑好一会儿才从怀裡掏出光碟递上。
  「这麼乾脆,不是还有备份吧。」
  「放心,就这一张,要是你认為有必要,也可以先确定一下内容。」
  「我不认為我们有交易可谈。」
  「我也这麼认為。」贺守辰拾起刀叉,故作优雅的切割盘中肉块,嚼了一口,便将自己的海鲜汤推到他面前:「我想清淡一点的食物对你比较好。」
  席间,贺守辰不谈及任何事,只是一贯的进食,偶尔抬眼望他,偶尔递上新鲜水果或是裹好蜜酱的麵包,此时的一切全都偏离了原意,这都得拜几个小时前的一席谈话──
  「五分鐘后保证你后悔。」
  叶秋手握刀刃,大言不惭的模样让贺守辰忍俊不住大笑,五分鐘后,身上佈满琳瑯满目的深浅刀痕的贺守辰再笑不出来,虽然敌手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但对几番在生死边缘打滚的贺守辰来说,使劲相博还得靠他人帮手才将人制服绝对比被男人压在身下还要污辱。
  「你的表情似乎在说怎麼可能连个娘们都打不过。」叶秋慢条斯理的整理凌乱的头髮,笑弯了眼。
  贺守辰咬著牙不发一语,虽然话说的俗,意思也相差不远,叶秋无视一旁戒备的人,毫不客气的斟了一杯茶:「你绑著我确实能让他过来,然后呢,难道你以為我的命有扳倒元家的价值,还是你认為杀了我他就会爱你。」
  「你说错了,绑你只是要让他知道玩具被弄坏的心情,这样他下次就不会再让人為所欲為,伤我的心。」看他说的理所当然,叶秋忍不住大笑:「就医生的立场来看你的脑子全腐了,再说,现在是你自己吃力不讨好。」
  「我看也不用等晚上了,乾脆就现在把你赏给我的手下,在你取悦他们的时候,我已经带他回我的小岛,每天每夜的爱他。」
  贺守辰愉悦的说出心裡盘算,叶秋不以為意的轻笑一声:「你说你看了他四年,如果时间是衡量尺,你还太浅,何况这还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叶秋走上前,擦拭他脸上的血痕:「我不否定你对他的感情,因為他是个有魅力的人,但是你敢说你的爱没有恨吗?」
  「他跟元家不一样。」
  「哪裡不一样?他姓元,他身上流的是元家的血,你要毁的不就是他的家。」
  贺守辰一时答不上话,叶秋又说:「你的爱是建立在仇恨上,真的爱他就不会只想著復仇。」
  就某层面来说贺守辰非常认同,若要為了眼前这个人放弃又办不到,虽然不及国仇,但这份家恨怎能因為个人情感而作罢。
  贺守辰很矛盾,观察他早成為生活的一部分,復仇更是生存下去的目的,若这只是从仇恨变质衍生的情感未免太过可笑。
  餐后,他引领他来到三楼的房间,裡头有书柜,酒柜,还有一张大床,贺守辰倚靠在桌沿边点燃一根雪茄:「我心裡有疑惑。」
  「我的疑惑绝对不比你少。」
  「也是。」贺守辰浅浅一笑,犀利的眼眸凝视刻意保持一段距离的人:「你的医生情人说你是宠物。」
  「我不是忠犬。」
  「意思是你不是為他而来?」
  「一半一半,虽然我不是忠犬,不过他是我的家猫,如果你想用他跟我谈你的復仇大业就没什麼好说,因為不会有人為了一隻家宠放弃自己的根,哪怕这隻家宠有多稀有高贵。」
  「如果是谈你这个人呢?」
  「那就另当别论了,起码我很喜爱这隻宠物。」
  贺守辰弹了弹灰烬,笑问:「如果我要你跟我每天上床,又或者让你嚐嚐你那个手下对我做的事呢。」
  「只要把他放了。」
  「先让我看看你的决心。」他指了指一旁的大床,元兆昜仅是望他一眼便在床沿边坐定:「在你面前穿再好也是赤裸,所以你应该不会要我脱吧。」
  这话惹的贺守辰大笑,一走近他便将他按倒:「当然不会,因為这是我的工作。」
  带著雪茄味道的唇瓣一贴上,元兆昜配合的张开嘴,让他的舌片方便进入。
  「跟前二次比起来好多了。」贺守辰吻了吻,给予他称讚,跟著解开他的领带,手从裤头滑了进去,一碰上触感怪异的男根时底下的人猛吸口气,脱下他的裤子,看到綑著绷带的男根贺守辰笑问:「我不记得有把你伤的这麼严重。」
  哪怕动作再轻也触动元兆昜的痛感神筋,见他拧起眉,贺守辰弯下身子舔他的耳,吻他的眼帘。
  当贺守辰的手往胸前摸去,指腹上的茧勾起一丝快意,元兆昜赶紧别过头闪避他的吻,抓住胸前那隻手:「要就直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