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投以求救的眼神,挣扎几下又让人按回桌面,元兆昜有些看不过去的踏前,白戈却拐著尚未康復的脚挡住他。
  「為了揪出姓贺的眼线,我暗中调查元家所有人,包括你身边的人。」白戈失望的看看阿二,叹气续道:「你一定想不到这个阿二也是其中一个。」
  「死鸽子,你别乱说,我不认识姓贺的。」阿二扯开嗓子替自己喊冤。
  元兆昜也不信不聪明又两光的阿二会是贺守辰的人,白戈却递上几张照片,上头是阿二同元墘身边的人,也就是贺守辰不承认的那个男人。
  「他不是姓贺的人。」元兆昜说的篤定。
  「是不是问阿二就知道了。」白戈扬扬手让人鬆开他。
  「死鸽子,我警告你,别给我乱栽赃。」阿二一拿起照片,脸上出现心虚,紧张的说:「龙哥,我发誓…我绝对…绝对没有出卖你。」
  这态度要说没问题鬼才信,白戈眼一凝,几把手枪立刻来到阿二的脑袋上:「不想死就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不然别怪我不念这几年交情。」
  白戈的态度不像闹著玩,元老闆也冷著脸不发一语,阿二的额头涔出若干汗水,内心挣扎犹豫著。
  「还不说!」白戈一吼,后头响起子弹上膛声,阿二什麼魂都飞了:「我说!先把枪拿走!」
  白戈一示眼,后头的人便将枪口退开一些,阿二吞口唾沫:「我跟姓贺的真的没关係,只是赚点外快…」阿二战战兢兢的看著自己老闆,小小声的说:「有人要我注意你有没有跟一个叫夏恩的人接触,每半年回报一次,龙哥,我没骗你,照片裡的那个男人就是给我钱的人。」
  「混小子,从我这边捞不够是不是!」元兆昜推开白戈,一上前就拽住阿二的衣领:「赚多少了?」
  阿二弯弯手指:「半年五百,算一算应该六千了。」
  元兆昜眼一翻,立刻冻结阿二的帐户,撤销他的福利,收回他的奖金,还要他把六千万全吐出来,阿二当场垮了脸,哪管他是衣食父母,拍桌大吼:「只是当当狗仔,没必要这样吧!」
  「没杀你就不错了。」白戈搭了一句即问:「夏恩是谁?」
  「我哪知道,不会去问元墘,李石登是他的人。」
  元兆昜跟白戈互看一眼,心裡都很清楚名叫李石登的男人是刻意接近元墘,白戈搭他到一旁,压低音量说:「要是你还信的过阿二,我觉得由他出面去探对方来路是最适当的。」
  「这件事你处理,不过…」
  「怎麼?」
  元兆昜不禁想起被轰下山的那路人,哪怕贺守辰的话可信度其微,也赶紧对白戈说明始末。
  「那些人说不定是他的仇家。」
  白戈的揣测令元兆昜不禁担心起叶秋的安危:「要是姓贺的没胡说八道,他那一搞不就给对方下战书,我看还是先把人救出来比较保险。」
  「我跟你去。」
  「别指望我顾著你。」元兆昜拧起眉,视线来到他的腿,白戈没好气的说:「瘸了都不用你担心。」
  「龙哥,你们去哪?」看一票人转了出去,阿二追上问著。
  「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去探探李石登什麼背景。」白戈说著,元兆昜补充:「要是问不出皮毛,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帐户裡的钱。」
  正所谓人為财死,鸟為食亡,阿二才不稀罕将功赎罪咧,只不过元老闆这补充还真是置他死地,看著一干人冷漠离去,阿二急追上去:「等等阿,他不就是元墘的人,还要问什麼…」
  「他有这麼蠢?」白戈朝元某人一问,元兆昜瞠大眼瞪著阿二:「他不是我二叔的人,以不惊动為原则,去探探他背后的老闆是谁,办不好就滚回去吃自己。」
  阿二从没想过这句话会降临在自己身上,顿时头皮发毛,头大如斗,连道好几声是夺门而出。
  道路上,领路的是元兆昜的黑色宾士,后方同一系列的黑头车是白戈的阵仗,透过后视镜,他越看越不妥,白戈摆明就是想找姓贺的火拼,要是他们打到如火如荼伤到叶秋怎麼办。
  急著把那隻猫拎出来还不是今天是他的生日,可不想明年的今天得到某猫坟前祭香庆生,想了想便拿起电话,不打给后头压车的白戈,而是:「叫贺守辰听电话。」
  彼端吆喝一声贺哥,元兆昜更听到节庆过年才会听到的鞭炮声,不待多想,电话已转到贺守辰手上:『现在打来是想到你的猫了?』
  「我一直没忘记我的猫在你那…」又一声响大的鞭炮声中断元兆昜的话语,不妙的念头一闪,听到那头吆喝著:『贺哥,对方进来了。』
  「喂,别说你正在跟人火拼!」
  『别明知故问。』
  「搞清楚,那是你的仇家。」想不到真让白戈道中,元兆昜心急的踩油门进挡:「我警告你,你要逃命也顾好我的猫。」
  『不是姓白的人?』
  「你搞错了,我根本没让白戈派人过去,不过…」元兆昜连超二台车再说:「我们已经在路上了,要是叶秋有半点闪失这笔帐就算在你头上。」
  『意思是我双面腹敌了?』
  「要是你顾好我的猫,或许我会是你的战力。」
  『好笑,只要挟持你的猫就能牵制你。』贺守辰笑的狂,笑的永无休止,笑到元兆昜脾气全来,脏话一到嘴边,贺守辰说:『让姓白的人绑条巾子做记号,外头被包围了,房子右侧三百尺外有条小路,从那裡可以进来……』
  元兆昜静默听著,他的速度已经够快,后头的白戈还压上来并列而行,鸣了一声喇叭,摇下车窗示意他接电话,元兆昜一结束通话立刻拨给白戈,大致交代那头状况,五、六辆车火速前往。
  转进二线山路,来到山腰处,上方传来轰隆隆的螺旋桨声,向前一望,一架直昇机正好从上方低空飞过,朝五里前的建筑而去,一抵达现场,果然如贺守辰所言,场面混乱且随时都有被波及的危险。
  「这裡交给我。」白戈下了车,来到一旁说著。
  看后方一票人全照贺守辰的要求繫上巾子,元兆昜也扯掉领带绑在手臂:「给我武器。」
  「龙哥。」看他的视线又来到自己腿上,白戈浅浅一笑便递上一把短枪:「我不想换老闆。」
  元兆昜呸了一口:「姓贺的说右侧有小径,让几个人去探一下。」
  「不。」白戈一各手势,后方那票小混球已加入战局,他老大则悠哉的看著在建筑上空打转的直昇机:「姓贺的这麻烦还真不小,我看还是宰了他比较痛快。」
  「先把人弄出来再说。」元兆昜不為贺守辰的生死表态,也清楚白戈有趁乱宰人的打算,只要叶秋的安全无虞,没兴趣管他们怎麼廝杀。
  砰一声,冲在前头的英勇敢死队有人中弹倒地,元兆昜眉头一拧,白戈说:「我的人,命都很值钱。」
  他话一落,中弹的人安然无恙的回到战场,想必衣服底下肯定穿了一件笨重的防弹衣,看到杀出一条路,两人赶紧把握机会入屋。
  一楼有伤兵,有尸体,元兆昜熟络的直奔三楼,后头的白戈带几个人跟上,剩餘的全驻守在一楼甚是屋外。
  「人呢?」元兆昜一踏上走道就看到贺守辰正悠然的抽著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