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撤走白戈一伙人独自上车,安德鲁很气呕,以前打不过他,现在又好像在哪方面输给了他。
  来到某饭店,元兆昜随安德鲁来到至顶楼层,整各楼层是由二间总统套房相通而成,走道上的森严戒备说明此处已让麦金尔家包了,一拐一弯来到宽敞客厅,舒适沙发上的正是哈德斯。
  相隔十年再见,哈德斯的鬢角有些白花,脸上有了岁月痕跡,元兆昜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无权无势的小霸王,他们没有寒喧,没有火气,只是相互凝视彼此。
  「我来接他。」元兆昜率先打破沉默。
  「看样子你的失忆症好了,现在感觉如何?」
  「糟透了。」
  「真遗憾。」哈德斯背著手往另一处走去,元兆昜自动跟上,当他拉开一堵门,一条年迈老狗慵懒抬头嗷嗷二声。
  元兆昜踏前摸摸牠,心中有著无限感触:「十三年前我没有能力,十三年后的今天别想再从我这裡拿走任何一样东西,包括叶秋。」
  「叶秋。」哈德斯哼笑同时已来到他身后,元兆昜一察觉立刻站起:「哈德斯,你老了。」
  「跟你比,我的确是老了,小毛头不但长成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还拿到元家的一切。」哈德斯噙著浅浅笑容眺望远方,一张纸条,一个夜裡,一场不為人知的交易以及男人间的承诺:「我很怀念那些日子,你呢,想不想再回味一下。」
  元兆昜仍是沉默,一看到安德鲁同叶秋出现便气呼呼上前:「死猫,你又耍我!」
  「你没事?你…」难道没想起来?叶秋不确定,不敢问,元兆昜没好气的说:「那个废物最好能杀了我。」
  一声废物让叶秋知道他记得一切了,这声废物更把安德鲁气到头顶窜烟,一双手握的嘎嘎作响,要不是现场有个哈德斯,他早冲上前扁人了。
  叶秋视线一扫看到了哈德斯,眼中的惊愕一闪即逝,哪怕那些阴影仍在,再也不愿让过去困著,暗舒一气便说:「夏恩已经死了,麦金尔先生。」
  哈德斯点著头:「很好,懂得反抗了。」
  「夏恩是个怨叹命运的人,但是叶秋不是。」
  元兆昜眼中立刻闪出质疑,不过跟以前的夏恩相比的确如此,现在的叶秋已经不是那个会依赖毒品跟自残的夏恩,而是专门凌虐人的变态狂,虽然跟昔日的翩翩公子差异甚大,倒也令人欣慰,起码他靠自己的力量走出那段黑暗过去。
  哈德斯从不知道叶秋的双眼也能这麼闪耀,再看看他身旁的人,一个魅力十足的男人,一个信念勇气无比巨大的男人:「兆昜,过来。」
  哈德斯拍拍一旁位置,叶秋拉住他,元兆昜也没打算上前,挑眉望哈德斯一眼便拉著叶秋转身:「哈利,回家了。」
  叶秋惊愕,步伐蹣跚的老狗明明是麦金尔家的狗,怎麼会是他的狗王哈利。
  「站住,再走就开枪了。」
  安德鲁的警告跟举动不但打断叶秋的疑惑更点燃他的怒火,一踏前,元兆昜拉住他:「亲爱的,我来。」
  这声亲爱的让叶秋的怒火全减,激动不已的看著他,将他的手紧紧交握著。
  「就算少了眼泪鼻涕,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长进,怪不得麦金尔家会年年倒退。」
  「哪裡没长进,我现在就可以毙了你。」安德鲁火气爆扬。
  「连中文都说不好,这叫有长进?」
  安德鲁气炸了,开口只是证明自己的语言能力而自取其辱,不开口又让他瞧扁。
  「不过跟鼻涕鬼比起来,的确进步了。」元兆昜一移开他的枪口,便在他耳边低语一句标準的德语。
  Dnke?已经快要遗忘母语的安德鲁愣著,一句莫名其妙的谢谢更让他脑袋空空,一旁的哈德斯大笑:「说的对,麦金尔家就是没有你元兆昜才会年年倒退。」
  「明明是你自己不振作。」元兆昜看看身旁的叶秋,吁口气再说:「今非昔比了,哈德斯,只要我加把劲就能把你的麦金尔家扳倒,想试试看吗。」
  他的神情,语气全是以前的调调,而他的自信更说明他的决心,不过哈德斯的残忍跟手腕叶秋是记得的,哈德斯不比贺守辰,以麦金尔家的财力绝对能轻而易举扳倒元氏,真惹怒哈德斯,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身為商人的元兆昜哪会不清楚麦金尔家的实力,几天前,麦金尔只是世界财富排行榜上的字样,哈德斯只是商场上的巨人,只不过记忆裡多了夏恩跟麦金尔家,很多事全明白了。
  记得被打到屁股开花躺在床上那几天,他告诉美艷教师跟夏恩在一起有多愉快,当老师的哪能接受自己的学生走上歧途,当下篤定告诉他:『一定是搞错不然就是病了,相信我,老师说的话一定是对的。』
  即使她这麼说,元兆昜还是相信自己对夏恩的感情,后来记忆裡少了夏恩,才会一直认為初恋对象就是那位美艷老师。
  这只是其一,还有当年又爱又恨的狗王哈利為什麼会无故失踪,现在终於知道原来是被自己送给了哈德斯。
  元兆昜爱夏恩,在十一岁那年就爱他了,為了夏恩,他每一年的学习比他堂弟元将生多出好几倍,因為夏恩,他知道一定得继承元家才有保护夏恩的资格,也因為爱了夏恩,他妥协了很多事。
  看看依然俊逸的叶秋,看看依然勇健的商场大亨,元兆昜勾起嘴角浅浅一笑:「我该谢谢你,要不是你,这隻猫可能还不打算解开我的暗示,虽然有些事很糟糕,不过那些过去很值得收藏醒思。」
  「人你可以带走了。」
  哈德斯的乾脆让叶秋很意外,随著哈德斯的视线来到元兆昜身上,再看看脚边的狗,叶秋再忍不住满腔疑问:「為什麼怎麼知道我没死?為什麼会想到元墘?」
  「大西洋、海瑟罗号、宾萨拉家,的确都跟元氏扯不上关係,不过你忘了一件事。」哈德斯很高兴他有此一问,而叶秋也从他们交流的眼神中找到一点诡譎:「因為兆昜?」
  「想知道就跟上。」哈德斯笑开了,背著手朝隔壁书房去。
  叶秋踏前一步就被拉住,哈德斯的眼神、元兆昜的态度、麦金尔家的老狗,全都令人匪夷所思,哈德斯一走远便问:「你是不是瞒著什麼?」
  「死猫,我还没问你,你反而问起我了,為什麼诈死?為什麼不解开我的暗示?你是故意的对不对?那天晚上的事我全记得了,还有,你跟我二叔到底搞什麼,你今天要是没解释清楚,我就拔光你的毛。」元兆昜口气欠佳,不过再气再呕也只是发发叨,哪捨得动他一根皮毛。
  叶秋知道他指的是催眠他的那晚,是该生气的,因為当年催眠他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世界闻名的催眠师,他当时的气愤,抗议叶秋全都记得,现在会这麼火大也是情有可原。
  只不过千言万语都比不上一个浓烈的吻,这吻的意义太多了,為他活著,為他记起一切,為二人终於摆脱年的单位。
  气头上的元兆昜被吻没二下就飘飘然了,完全忽略一旁还有个观眾。
  安德鲁轻啐一声,很识相的悄悄离开,眼看四下无人,叶秋更懒的解释那些陈年往事,就著拥吻姿势将人带到沙发上激情狂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