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看一下场合…」
  「怕什麼,被看到更好。」
  元兆昜拉开他,侧过头抗议,记忆回来并不表示可以不要面子,叶秋倒期待被哈德斯撞见,让他清楚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夏恩。
  不到一会儿,叶秋的毛还没被拔,元兆昜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了,当染红的纱布映入眼帘,叶秋停住动作,拧著眉说:「还是回医院好了。」
  「不要,只有快死的人跟老人才住院。」元兆昜没好气的整理衣服,叶秋欣喜愉悦的看著他笑。
  「笑就没事了阿,再不解释清楚就让哈利咬你。」
  「哈利?」他不说,叶秋还溺在甜蜜世界,这一提,叶秋瞇起双眼,掐上他的脸:「你才给我解释你的狗王怎麼会跑到麦金尔家,还有,你跟哈德斯好像很熟,到底怎麼回事?」
  元兆昜呛咳二声:「该走了,再不走白戈就要带人轰了这裡。」
  「少扯开话题,你不说我自己去问哈德斯。」
  「有什麼好问,明明说要去亲戚家,结果居然诈死,还变成我二叔的儿子,这些你都没解释清楚,我為什麼要告诉你。」
  叶秋不想提及那段往事,还希望夏恩在他心裡永远乾净无暇,不过现在不同了:「好,我说,等我说完你也给我交代清楚。」
  叶秋的过去元兆昜早就清楚,唯一不知道的是元墘帮他诈死一事,听完始末,元兆昜心裡只有一个干字,但又对叶秋的坦然感到欢喜,搂搂他,挠挠他的头:「那也不用那麼久才来找我吧,我严重质疑你这个医生本身就有病,更严重怀疑你是故意不解开我的暗示。」
  「我只是把优先权让给你,要是你记起来了,还死顾面子不解开我的暗示,那我怎麼办。」
  元兆昜大翻白眼,甩开他:「拜託,你的催眠根本没效。」
  「没效你会把我给忘了?」
  「催眠我的又不是你。」元兆昜呼口气,立刻仿效叶秋那晚的行為:「我说的是…十年、十年后的今天夏恩会把元兆昜跟元家有关的一切全都忘记,当听到元兆昜说“我要娶你做老婆”……」
  噗一声,叶秋被他比手画脚的滑稽模样惹笑,元兆昜这才发现自己的行為像个小丑,气呼呼的说:「笑,很好笑是不是,你自己说,有哪国的催眠术是这样的,你以為是魔法阿,也不想想自己的功力只是三脚猫功夫。」
  「要是没效,怎麼会跟我电爱都不知道。」
  「呃,我警告你,再给我玩催眠我就…就…」元兆昜吱吱唔唔好一会儿,手一指:「哈利,咬他。」
  哈利已经老了,牠抬抬头,舔舔嘴角,又趴了回去,叶秋笑了笑:「其实这段期间我很矛盾,当你把感情当作交易来谈的时候,我想是该就这样结束了,当你在品茶园宣告爱我的时候,我又不想放弃了,后来,你的固执让我彻底死心,一直到贺守辰那件事…」
  「别说了,再说我要气死了。」明明只要解开暗示就能拨云见日的事,就因為某猫的矛盾跟没意义坚持害他得受这麼多罪,不但饱受失恋之苦,拋开面子低声求合,还被姓贺的佔尽便宜。
  「墘叔很重视你的将来跟前途,我不能做一个忘恩的人。」叶秋望著他,轻吁一气:「你能原谅我吗?」
  「作梦,我现在一肚子火,只想掐死你。」元兆昜气呼呼的狠瞪好几眼,跟著就把人紧紧搂住:「别再耍我了…我已经很努力了。」
  叶秋知道他就是个认真学习的人,為了跟安德鲁对骂,他努力学外语,為了比自己高,他锻鍊身体更不挑食,不过叶秋知道的也仅此这些,元兆昜努力的何止这些,已经超乎叶秋所知的多更多。
  「我的事交代完了,轮到你了。」
  元兆昜轻咳一声,拢拢他的肩:「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人应该向前看,对不对。」
  「现在是你耍我吧。」叶秋拍开他的手,用询问犯人的口语问:「你的狗王怎麼会跑到麦金尔家?」
  「哈德斯喜欢就送他了。」
  「那你怎麼会认识哈德斯?」
  「揍安德鲁的时候被看到,结果被他打了二巴掌。」
  「……」叶秋一时不知从何问起时,的确,打从认识他的第一年,安德鲁都让他欺侮著玩。
  「其他的回去再讲。」
  「等等。」
  元兆昜不打算让他再发问,硬拽著他离开,这样的态度让叶秋更感希翘,一挣脱就往书房去。
  「死猫!」元兆昜追上,一拉一扯只是更加明白叶秋的坚持:「想知道什麼我告诉你,不过先回去,不然白戈真的会杀进来。」
  叶秋妥协了,一回到家,他竟然开始忙一大堆事,先是见白戈,跟著又和前来报告已经不是新闻的阿二询问公司状况,即使忙完了,视线一对上,他又抓起电话打给叶子佳,到了晚上,还能不顾伤势的上床激情。
  叶秋又气又喜的看著他的睡顏,轻轻吻了几下便放轻动作下床。
  「去哪?」
  「洗澡,顺便拿毛巾替你擦身体。」
  「…那一起洗。」元兆昜打著哈欠坐起,叶秋将他按回床上:「你的伤口能碰水吗,躺著等我。」
  「躺著等你?」元兆昜没正经的笑了二声,一将叶秋拉近便吻上他:「亲爱的小猫,我们结婚吧。」
  「你说什麼!?」叶秋反应极大的跳起来,一下摸摸他的额头,一下掏掏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们结婚。」
  死爱面子的人哪会无顾外界舆论,叶秋只当他是记忆回来的后遗症:「你累了,改天再说。」
  「你的改天是明天还是后天?」
  「明天、明天。」敷衍,才发现这是头一次这麼明确的告诉他,也是,从这一刻起,已经拥有无数个明天了,无论曾经多痛苦,多难熬,夜晚终究过去了:「明天这个词,好美。」
  元兆昜打各大哈欠,挪挪身体:「你比较美。」
  翌日一早,坦承过去的叶秋神情洒脱、眼神清澈,元兆昜看著看著就把脸贴上去,在叶秋脸上吻了一口又一口,叶秋一拉开他便将早点塞到他嘴裡:「我去见墘叔,告诉他我们的事。」
  「我跟你去。」
  「不行,九点阿二要来接你,你要去医院做检查。」
  元兆昜呼气抗议,叶秋又说:「还有,贺守辰的事你真的不出面了?」
  「我吃醋了,你第二次替他说话。」
  「该吃醋的是我,不过…」
  「行了,我知道该怎麼做。」元兆昜还真怕叶秋又提那件事,不说元家对贺守辰原本就有亏欠,记忆一回来,反而更难辞其咎了,这下哪能让白戈宰他。
  对叶秋而言,贺守辰的作為不足以原谅,不过几次谈话,叶秋却在贺守辰身上找到自己的矛盾,昔日的影子,或多或少起了些许怜悯同情:「我不是要你忍这口气,也不是让你原谅他,只是希望你想清楚再决定。」
  「我的气早出了,他已经让人轮姦过了,光碟还在房间的抽屉裡,现在是他跟白戈的事,你没看到那隻鸽子已经变成半隻烤鸽,全是姓贺的杰作。」元兆昜丝毫没发现叶秋脸上的惊愕,眼一抬,才发现得意过头了:「别乱想,是白戈的意思,跟我没关係。」
  叶秋嘴角一颤:「上次在萨满饭店,你是真的想让人轮姦我?」
  「不是,没有,怎麼可能,只是吓吓你…」
  心虚闪避的目光让叶秋无言了,他的恶霸个性果然一点都没变,还真是一点便宜都不让人佔,不过哪管他是什麼样的人,都爱了这麼多年了,现在后悔也慢了。
  叶秋轻叹一气,抱抱他,吻吻他,千叮嚀万嘱咐要他别再惹事才出门。
  一下楼,说要去见元墘的叶秋却转到哈德斯的下榻饭店,除了见哈德斯,更要替元某人解决问题,以他长年欺侮安德鲁的行径,加上安德鲁的性子,这件事若没处理好,哪天听到某人死於非命一点也不稀奇。
  「你真的变了。」正在享用早餐的哈德斯抿一口黑咖啡笑了笑:「坐吧,你来应该不是想跟我上床吧。」
  「当然不是,麦金尔先生。」叶秋一入座,便问:「我来是想知道……」
  「麦金尔家没有继承人,这件事你怎麼看?」哈德斯扯离话题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