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维特叫吼不停,诺尔轻笑一声便将目光移到兰斯身上:「事情办妥了吗?」
  「阿,办…办妥了。」
  「接下来要去马格罗镇被泰鷌控诉?」诺尔好声好气,锐利的鹰眸却看向小路,小路打著哆嗦,急忙挥舞双手:「我…我我没有要控诉兰斯。」
  谁有胆子在浑身杀气的诺尔面前说要控诉兰斯,况且兰斯是主人,泰鷌一族也被臭狼吃进肚子了。
  想到族人的悽惨命运,小路心情低落,偎在兰斯颈边有一下没一下的蹭著。
  兰斯若有所思的摸著小路的头,这几天想的都是该怎麼离开,从未想过离开后要去哪,现在一想,还真是没有方向。
  「怎麼?」诺尔的声音冷冷的,凝视兰斯的双眼却充满关切。
  「其实我来釷瓦基是為了从军。」兰斯笑的艰涩,见诺尔脸上写满疑惑,便把密函一事告诉了他。
  听兰斯说完,诺尔哈了一声:「既然这样就跟我走。」
  「好,我跟你走,小路留在这。」兰斯毫不迟疑的应了。
  「為什麼?」小路惊讶的飞到兰斯面前。
  「你在这裡是神兽,留下来很好。」
  「不要,兰斯去哪,我就去哪。」滚花丛的滋味真的很好,但他怎麼能拋下主人独自享乐。
  兰斯戳戳小路的头:「你忘了,诺尔随时会杀我们。」
  诺尔呛了一口,给了誓约之吻,自然是保护他,怎麼会杀他,这个兰斯…还真叫人难以捉摸。
  「就算这样,我也要保护兰斯,要是他敢乱来,我就电死他。」小路正义的挡在二人之间。
  诺尔倒想起那天走的匆忙,根本没来的及告诉兰斯那吻的含意。
  见诺尔逐步贴近,兰斯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不知所措的往后退去。
  诺尔一各飞步钳住他的手腕,贴上他的耳畔:「那个吻,是保护你的誓约之吻,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杀小傢伙,将来无论发生什麼事,都有我在。」
  兰斯脸颊发热,按著被吹痒的耳根,愣愣的看著他。
  「我看皇牙没那麼快醒,我们明天再走。」见他脸红的就要喷火,诺尔好笑的摸上他的脸。
  冰凉的手掌令兰斯想起上回冰冰凉凉的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在诺尔脸上滑来游去,又摸上他的颈子,握握他的手。
  要是在山林,最多只有小路和皇牙二隻兽有反应,偏偏现在可是在釷瓦基的刑场,此情此景看在其他人眼裡不仅诡异,还很曖昧。
  兰斯全然没发现这点,担忧不已的问:「怎麼还这麼冰?难道族是低温动物?」
  诺尔仅是浅浅笑著,兰斯越看越不妥,眼看天色昏黄,拉著诺尔就离开刑场。
  走了二条街,理应在日落时分最热闹的釷瓦基却异常寂静,敌意视线从四面八方直射过来,无论是站在远处的军兵,还是躲在门缝偷望的村民,每个眼神就像刀子似的刷刷刷杀过来。
  小路吓的躲在兰斯怀裡不敢冒头,兰斯是越瞧越有趣,这些人都嚷著要杀魔头,怎麼现在全躲起来了。
  回到东面村口的皇家军营地,兰斯大老远就看到伍兹冷著脸站在教场上,他的嘴动了动,杜就走了过来:「总督长要见你,跟我来。」
  有什麼好见的,又不做军人,也要离开了,这一去不就是让人质问。
  「快跟上,别让总督长等太久。」杜很努力的将诺尔视為空气,偏偏兰斯的拖磨害他多看了好几眼,晦气!晦气!!
  「好吧、好吧,要说就说,要问就问,诺尔……」
  「我在这等你。」
  兰斯点点头,跟在杜的身后离去。
  皇家军的教场是各马蹄形广场,以入门為基準,左右二侧是军兵们的休息住所,中央建筑是武器房及训练所。
  「还是这麼沉的住气。」兰斯刚走远,诺尔笑著走向伍兹。
  「我这裡不欢迎你。」
  「我知道,要不是你们抓了我的小僕人,短时间内我也不会过来。」来到伍兹身前,诺尔忽然夺走伍兹腰上的配剑,伍兹严肃的脸孔立即出现几分怒气,诺尔视若无睹的朝他笑笑,旋即用伍兹的剑在石地上画出一各范围:「我不是来跟你们玩的,只要不超过这个范围,今天就和平相处。」
  划地為界的幼稚之举让伍兹想气也气不下去,抽出刀鞘指著地上的沟:「你的范围会不会太大,你要兄弟们从哪边进出。」
  诺尔二话不说的在那条界线划上一各X,重新规划范围。
  伍兹没好气的望他一眼:「聂斯狄亚,你是哪裡不对劲。」
  这问题早就想问了,无论是率领族大军攻打釷瓦基,还是三天二头跑来扰乱士气,全都可以理解,唯一想不透的是,既然是敌人,何必出言指正釷瓦基的薄弱之处,每回交战还不波击村民。
  说他性善,也不像,要说大恶,又不至於,就好比现在,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的行為归类成一种玩笑。
  「所谓的不对劲是死伤太少?」
  伍兹收起刀鞘,望著那张狂妄脸庞:「你究竟想在釷瓦基图什麼?」
  「图乐趣呀,不过……」诺尔话说一半又继续划范围。
  釷瓦基是很具玩兴的地方,要是把人杀了,哪还有乐子,也在无形中把釷瓦基当作歇脚之处,虽然每回都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倒也不失一种乐趣。
  何况,有些人见惯了根本杀不下去,好比维特,永远改不了毫无建树性的暴跳脾气,还有这个老爱摆酷的伍兹,变起脸来特别有趣。
  「不过什麼。」
  诺尔停下动作,看著伍兹:「想不到你会好奇。」
  「是,我对你好奇,你和那些紫虎不同。」
  紫虎,是皇家军对族的统称。
  「别把我跟那些人偶相提并论。」诺尔不喜欢有人拿他和他们做比较,将剑递还的手势彷彿要割破伍兹的咽喉。
  「被你糟蹋了。」伍兹将剑收回,见剑身多出一各缺口,不禁心疼了一下。
  「不是好剑就不需要惋惜。」话题一离,诺尔不快稍减,伍兹还剑入鞘,瞟上一眼:「紫色族是造出来的,是吗。」
  伍兹问的直接,诺尔瞟他一眼便指著石地:「你现在踩在我的范围内。」
  「那又如何。」
  「你今天很不一样,好奇又不识趣。」诺尔手掌一翻,手中多出一把黑剑,慵懒的笑容变的邪佞狂妄:「想知道就先陪我玩玩。」
  伍兹想知道族的事,抽出才入鞘的剑,只要对手不搞些魔法把戏,他对自己的剑术很有信心。
  眼看二人即将开打,一直窝在角落睡觉的兀娑撑起四肢,甩甩身上毛髮走到偏远地带,藏匿在四周的军兵个个屏息摇头,若没有魔法助阵,谁胜谁负还没各準,只是瞧瞧二人的剑,诺尔的黑剑刀锋锐利,闪著碧光,伍兹那把缺口的剑是要怎麼比呀。
  绝不是自灭威风,瞧,二人才交手,鏘的一声,半截铁片飞了出去,伍兹的剑当场短了几吋。
  躲在暗处的眾人窃窃喊著「卑鄙」「奸诈」「不公平」,耳尖的诺尔黑了脸,把自己的剑拋给伍兹:「接住。」
  剑刚入手,还没握热,诺尔已持一柄水晶剑冲了过来,伍兹举剑抵挡,二剑交锋,激出耀眼的白绿火花。
  诺尔盯著面前的对手,道:「我不使魔法,让我见识皇家军的剑术高手有几分本事。」
  这主意甚好,伍兹也很想跟这个把他们搞的灰头土脸的敌人交各手,锐利眼眸一闪,震开身前的水晶剑,旋即展开攻势。
  诺尔喜欢剑更甚魔法,几回来釷瓦基,总有人嚷著要他和伍兹以剑定胜负,心裡早痒了,不过当时瞧不起这群手下败将,自然少了兴致,如今交手,才知道伍兹的攻击完美俐落,攻势快又猛,没有丝毫多餘动作,面对这样的对手,诺尔不得不收起玩性,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