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架无数次的兰斯完全提不起劲,既然那麼看不对眼,乾脆放他们打各痛快算了,反正阿格妮伤不到诺尔,诺尔对阿格妮也格外留情。
  「小蛮女,我来帮你!」小路竖起毛髮,朝诺尔发出雷电。
  阿格妮这个战友绝对比兀娑强上几百倍,虽然屡战屡败,不过没关係,总有一次能革命成功,替泰鷌一族报仇!
  「好,小毛怪,你攻他上面,伊恩,你躲在那干什麼,快,从后面包夹他!」
  「可不可以先休战,我晚餐还没吃。」
  「少囉唆,没杀死他之前吃什麼饭!」
  「我想……」收到阿格妮的强烈怒火,伊恩把话吞了回去,发出兽吼,奔向敌人。
  眼看这几个人又打成一团,侍从们黑著脸躲到角落边边,祈祷首领快点派救兵过来,不然帝凡幕馆快让他们给拆了。
  裡头战的热闹滚滚,外头的白风军也和前来支援的义勇军展开对恃。
  当初前往虎肴山救人,普金挑的都是以一敌十的精英,弗利安那票术者不来,义勇军顶多以人数撑撑场面,况且首领还特地交代不准轻举妄动。
  日头就在箭拔弩张的气氛中缓缓落下,浑身是伤的白风军渐感疲乏,有人道:「与其这麼没底线的持续下去,乾脆把他们全宰了,要是杀不出去,起码还有气力把自恋狂送出虎肴山。」
  眾人沉思,他们认定的头儿只有里安,对普金早有怨言,况且要不是普金判断错误,他们怎麼会差点送命,还被弗利安凌虐的体无完肤,现在居然还要拼老命把人送走,怎麼想都不值。
  「你们是在犹豫什麼,要是有命活著,咱们就趁这机会把自恋狂赶出白风军,要是死了,也不丢白风军的脸。」
  闻言,大伙儿的头重重一点,没错,他们是為白风军而战,绝不是為了娘娘腔首领!
  「杀!」
  拔出刀、操起术,疲惫的战士们重振精神,决定背水一战。
  义勇军个个块头大,胆识高,无奈白风军气势强盛,第一时间竟被对方喝住,直到锋利钢刀将要把人劈成二半,义勇军才明白状况的把人拖走,展开反击。
  从钢刀底下逃生的男人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活用四肢向后逃逸,直到退无可退的撞上一双腿,仰起头,竟是首领弗利安。
  「首领、首领,白…白白风贼动手了……」
  弗利安眉锋揪结,睇著连声音都挟带恐惧的男人。
  「先让他们停手,再闹下去恐怕会激怒那人。」赛多轻轻扣住弗利安的手腕,不让他在民眾聚集的场合做无谓屠杀。
  弗利安闔上眼皮,听著此起彼落的欢迎声,然后睁开双眼,豪迈大笑:「赛多,你会不会太小看我了。」
  这一仗当然打不得,无论胜负,损的都是义勇军的威信,胜不武、败无光,怎麼能让这种事发生。
  弗利安迈步走向帝凡幕馆外的战局,不时举手回应周围群眾,迎接他的是锐利钢刀及猛烈魔法,攻击到来之刻,钝器碰撞声响源源不断,所有攻击都被周身的防护之术抵挡下来。
  身后有各赛多,暗地藏有诸位高深术者,弗利安有侍无恐的把自己晾在敌方刀口下,任凭白风军怎麼集中火力也伤不到他半分皮毛,几轮攻击下来,白风军已疲惫不堪。
  「住手,我来是為了和你们首领共谈和平,不是為了争斗。」
  礑。有人的钢刀从手中脱落,发出清脆声音,有人瞠口结舌的瞪著满脸慈爱的弗利安。
  「相信我,过了今晚,白风军和义勇军将是站在同一阵线维护和平的真英雄……」
  这人在说什麼鬼话,在地牢凌虐他们的时候哪是这副德行!
  白风军破口大骂,声音却被群眾欢呼给淹没,只能咬牙切齿的看弗利安在那假仁慈。
  「娘的咧,你在屁话什麼,白风军什麼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普金冷著脸踏出帝凡幕馆,跟随左右的是兰斯和范特桅。
  范特桅脸上依然毫无血色,免强从床上爬起可不是為了见他们做无谓争执,轻劝几句即把人请进帝凡幕馆。
  和死人头子弗利安有什麼好谈,普金傲慢的把腿搁在桌面,冷哼一声。
  「要不是范特桅,你认為你还能活到现在。」皇城和义勇军私下早有往来,每回交涉代表就是范特桅,弗利安如此一说并无不妥。
  气氛僵凝,侍从们战战兢兢送来茶水,普金原想逞口舌之快,但见范特桅似会随时倒下只好作罢。
  「范特桅,你说有事宣布,是什麼事?」
  「请再等会儿,人还没到齐。」
  连这隻妖孽都来了,还差谁呀?
  瞪著赛多,普金盘想等等该怎麼找这人算帐,就在这时候门板被人大力踹开,稍早在馆内混战的诺尔及阿格妮、伊恩闯了进来。
  「兰斯,你没事吧?」阿格妮火速冲向兰斯,帝凡幕馆的人报说兰斯伤重呢!
  著急的在兰斯身上摸索一通,怎麼也找不到半点伤势。
  「到底发生什麼事?」诺尔把黏在兰斯身上的阿格妮推开。
  兰斯一头雾水,愣愣的摇著头。
  「是我请你们过来的。」眼前阵阵发黑,残留在体内的银闇之术如烈火般烧灼著,范特桅按著桌子站起,巡视每一个人。
  為了普金,他不能倒,他必须令他们相互牵制……
  「殿下。」
  见范特桅突然行上大礼,普金把脚从桌上拿下,范特桅的视线却越过他,落在兰斯身上。
  「各位,这位就是达可辛殿下。」范特桅以最直接的说法道明兰斯身分,真的倒好,错也无妨,达可辛的存在绝对能使弗利安有所顾忌。
  达…达达达可辛!?
  「范特桅,我看你伤的很重,快点回房歇著。」普金心情复杂的看著兰斯。
  兰斯恨不得躲起来,那麼多双眼睛盯著他,让他很不习惯。
  「对呀对呀,你弄错了,兰斯不可能是那位殿下。」不是小路要瞧扁主人,达可辛这三各字在泰鷌一族可是神人传说,兰斯除了有一点正义感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可取之处。
  「我能证明这是真的。」阿格妮举起右手,来到范特桅身边助阵:「现任神官大人一见到瑟提亚让我带去的徽章就高兴到哭了,还有,瑟提亚就是当年辅佐达可辛殿下的神官大人,如果兰斯不是殿下,瑟提亚為什麼要把你从皇城带走。」
  「真是这样的话,瑟提亚怎麼老把我当小僕人使唤。」
  阿格妮呃的一声,无话可说。
  「关於这点,皇城已经下令缉拿瑟提亚,无论神官大人本意為何,擅自带走殿下就已犯下大罪,达可辛殿下……」
  「等等,我怎麼没听说要抓瑟提亚!?」阿格妮诧异的看著范特桅,瑟提亚虽然不好,好歹也是她的师父加恩人阿。
  「这是陛下的旨意,在还没确定殿下行踪之前不得惊动神官大人。」
  阿格妮的嘴张张合合,陛下比谁都伟大,陛下都这麼说了,她还能為瑟提亚说些什麼。
  「总长大人,这位青年似乎和在下见过的肖像差异甚大。」赛多的视线一直投在兰斯身上,平凡的脸孔,胆怯的态度,怎麼配站在冯大人身旁,不过…若是真的,王对这消息肯定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