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对瀨川雉而言绝对只是假象。
  寧静,对苏若南而言肯定只是暂时。
  翌日,瀨川雉早已起来,正确来说应该是难以成眠。
  太诡异了,那人居然一整天都没出现,照理说昨晚就该上门理论才对。
  不知道他接下来又要搞什麼花招。
  不禁唏嘘一声。
  「你是要摸多久,该出门了?」
  听见瞿凯淳的催促,瀨川雉来到门边穿上鞋子。
  「过来。」一声类似命令的语气,已将瀨川雉拉到自己面前,替他整理未结好的领带。
  「你昨晚没睡吗?黑眼圈这麼重。」
  「有阿。」只不过是失眠,脑袋想了一堆东西。
  怪,怎麼觉得瀨川变的有些不一样。
  不属柔媚的俊顏,竟有著蛊惑人心的魅力,眉目间透著忧鬱的气息,看上去还挺惹人怜爱,略显不耐烦的歪著嘴,甚是可爱。
  不是第一次為他整理仪容,却叫瞿凯淳的动作有些放缓。
  「好久喔。」
  听见好友的抱怨,加快手中的动作,拍上他,道:「谈恋爱喔你。」
  「没有阿。」
  瀨川雉白了他一眼,发叨道:「你去把妹又不带我去。」
  「废话,带你去抢市场的喔。」说著,已把他推出门外,再道:「坐我的车吧。」
  「不要,我骑车,放学顺便要去车厂一趟。」
  「恩,那我先走了。」
  瀨川雉咋声,暗想等等就会追上他。
  清早的寧静更格显Z的吵闹,说瀨川雉没常识也不过分,只要一骑上GP,任何事都会被他忘的一乾二净,包括苏若南在内。
  有些发睏的打著哈欠,悠閒的在路上奔驰,享受清风迎面吹来的舒服。
  难得悠閒的心情却在一台黑色车辆以高速切入前方路段一扫而光。
  前路被挡住,只能往左侧旋绕而过,但早在他换道之际,左方又贴上一台车挡住他的退路,形成被二车挟困的局面。
  !!
  嘖…找碴的阿。
  上档,加速,超过左侧车辆的速度,该车也加速追上,摆明不让他有空间脱出,但就在须臾间,抓準时机,Z在迅速穿梭下已从二车间缝包夹中脱出,一冲向前。
  这一闪瞌睡虫也全撤了,后头传来渐近的引擎声。
  但下一声响,让他以為自己听错了,砰一声,类似枪声。
  没时间让他确认,赶紧加速逃命去了,后头车辆紧追逼上,不时向前方的Z开火。
  救命阿───!!一定要玩这麼狠?!
  不会又是他吧!?
  瀨川雉很不愿这样想,但自己确实没得罪任何人,唯一的一个就是那苏家少爷。
  早知道昨天就不烙跑了……
  逃命第一,他可还不想死於非命。
  凝神,不再让自己思绪飘移,再换档,疾速飞冲拉开距离,甩开后头的晦气。
  找碴的车辆没跟上,眼看就快到学校,这下子让他有些犹豫。
  思绪一转,车子也随即掉头,决定回家睡觉。
  回到温暖的家,心有餘悸的喝上几口水,一大早就玩这麼刺激,这经验还真是难得。
  躺在床上思杵著,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被禁赛就算了,现在还有性命之虞,真是惨到最高点。
  乾脆来去找噁心男好了,问清楚要怎样他才肯罢休。
  打定主意后準备出门,门铃声却已从楼下传来。
  肯定不会是早自己一步出门的瞿凯淳。
  那应该就是……
  闪过苏若南的面容,想起他的偏激行径,火怒的一冲下楼。
  开门的剎那,正要开骂,却瞥见门外站了二个人陌生脸孔,其中一人栖身而上,一记手刀已迎头劈下,本能反应赶紧抬手抵上。
  须臾间,已档下攻击,目光一凝,原本就火怒的情绪霎时爆发。
  「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少爷请你过去一趟。」
  真的是他!
  原本的猜测被证实后更為气愤。
  不用他们说,也正要去找他,但眼下对苏若南的所作所為已经不满到极点,怒喝道:「叫他自己过来。」
  语音刚落,一人已跨前一步,却被另一人档下:「我来。」
  打算硬上是吗?
  瀨川雉轻啐一声,握拳已準备好迎战,目光紧盯前方那人的动作。
  动,那人一抬手,迅速地一记直拳猛然袭来。
  档,轻鬆卸下攻势,踏前还以一记左拳反击。
  双方攻击同时被档下…再交手,仍徒劳无功。
  只是招呼,两人退了开并不恋战。
  「他很强吶。」站在一旁观战的人说著。
  那人并未答话,确实是这样,能档下他这个武术专家的攻击,确实不简单。
  「一起上吧。」
  发声的不是苏家护卫,而是瀨川雉。
  论近身战,他可还没输过,绝非自负而是有这个实力。
  「太大意会自找苦吃。」
  瀨川雉目光一飘,懒的跟他废话,这些不速之客看就碍眼,旋即栖身上前,抢得先机,一记重击往面前的人击去,瞥见那人抬腿还已侧踢,架起左手档下。
  开战,不再轻敌和踌躇,两人猛烈攻击交手已过数十招,双双气势高居不下,遑不多让,攻击越发疾速兇猛,已从玄关转战到较為空敞的客厅。
  观战者一声讚嘆,忍不住吆喝叫好,暗想怪不得苏大少爷搞不定这个人。
  从刚才的道路追逐到现在的近身对战,都叫人嘖嘖称奇,殊不知是在何种教育下养成。
  朝腹部袭来的正面踢击,以双手档下卸下险些中招的下场,但脚劲却让瀨川雉蹣跚退上几步,跌入身后的沙发裡。
  瞥见那人又栖身而上,不假思索猛地抬起脚将他踹飞出去。
  那人癲退了些,停止再继续上前的动作。
  短暂的休战,让两人都偷得时间稍作喘息。
  瀨川雉鬆开自己颈上的束缚,拎起衣角拭去嘴角的鲜血。
  那人手背一挥,抹去额上一层汗水,才发现额头早已掛彩,涔下一道血痕。
  「不行就退下。」
  「少囉唆!」
  顶尖的护卫竟然在简单的任务中惨遭滑铁卢,不禁怒吼一声。
  目光对视,人已蓄势待发,甩手再握拳第二波交战正蓄势待发。
  只是,瀨川雉看见对手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色,猛一回头还来不及让他看清楚状况,眼前已经一片漆黑,硬声倒地。
  两人对战被迫宣告终结,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喂!」那人一声吆喝,不满的怒道:「谁叫你插手。」
  偷袭的人轻哼,拉起地上早已失去意识的人,訕訕道:「这样才是最快的。」
  苏若南很期待接下来的局面,想著那人肯定是气呼呼的先吼上一句:你到底想怎样!
  接下来自己会為他安上莫须有罪名,然后他的表情一定是气怒又不甘心。
  纵使再不愿,也只能接受。
  想著,苏若南的脸上早已掩盖不住心中的窃喜。
  但得意的笑容就在艾曼思开门近来的时候敛了起来,故作严肃的盯著来人。
  「少爷,他们回来了。」
  「人呢?」苏若南优雅的站起身来,举手头足间都极為缓慢,像是所有一切都掌控在他手中。
  「照你说的带到房间,不过…」
  艾曼斯面有难色,但话还没说出,苏若南反道:「从现在开始,我和他的事你别管。」
  说著冷淡的话,内心却是兴奋不已,三步併二步的往房裡走去。
  但窃喜在进入房间的瞬间就消失无跡。
  哇哩!他的瀨川怎麼倒在床上?完全是用飞奔的来到他旁边查探。
  哇哩!!他的头怎麼在流血。
  「你们!」
  瞪著排排站的路人甲已丙丁,怒问:「叫你们把人带回来,怎麼搞成这样?」
  「少爷,你并没有说不能动手。」
  「而且他乱强一把的,你看他…」指著旁边跟瀨川雉对打的人。
  「啐。」负伤的人不愿发表意见,只是轻咋一声。
  「……」偷袭的人不敢吭声,赶紧将目光飘移开。
  「先处理瀨川少爷的伤势吧。」尾随跟近的艾曼斯说著。
  苏若南将人交给艾曼斯,问到:「谁动手的?」
  路人甲乙丙丁没人说话,动手的那人暗自感谢他们的义行,殊不知他们的眼珠子早已撇向他。
  苏若南打量著他,记下这人的长相。
  「扣三个月薪水,要是他破相或是有什麼后遗症你就準备领死。」
  被点名的人内心呜唉著,其他三人大谢祖先保佑,好险没做出错误决定,不过就在苏若南下一句出口后,他们的脸瞬间垮了下去。
  「其他人扣二个月薪水。」
  语毕,手一挥把他们通通赶出房去。
  饭桶!竟然敢伤了他的亲亲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