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头上綑著绷带昏睡中的人,苏若南心疼的不得了。
  真搞不懂怎麼每次行动都会出错。
  到底是自己有问题,还是所託非人。
  发现床上的人轻微动了一下,赶紧开口唤醒他:「瀨川…」
  瀨川雉缓缓睁开眼,瞥见床沿边的人,猛地坐起,今天这笔帐无论如何也要讨回来。
  「唔…」
  才刚起身,剧烈的痛感从后脑杓传来,耳朵嗡嗡作响。
  一咬牙,按上伤口处,想起在自家被击晕,忍不住咒骂。
  奸诈,竟然用偷袭这种滥招。
  「有没有哪边不舒服?」
  「你让我敲看看,就知道舒不舒服了。」
  「好阿。」
  苏若南说这句话是认真的,寧可自己代替他受伤。
  瀨川雉当他说笑,也没那个心情听他胡邹,睨他一眼问到:「喂!其实昨天…我们根本没怎样,对吧?」虽然这麼说,但语气很不确定,只是想听听当事人的说法。
  疑?怎麼跟估计中的不一样?而且他怎麼知道……
  苏若南慌乱纠正:「你…应该要先问,你到底想怎样吧?」
  「為什麼?」
  「这样本少爷才接的下去阿。」
  「白痴。」
  瀨川雉往后一靠,顺他的意开口道:「你到底想怎样?」反正这句话迟早也是要问。
  「咳咳。」清了清嗓子,照原定计画开始行动:「你把本少爷吃乾抹净就想一走了之?」
  彷彿听见自己血管爆裂的声音,怒道:「所以我不是问,你到底想怎样了吗!」
  「跟我交往。」
  「不要。」
  痾…拒绝的这麼快,好歹也犹豫一下做做样子给本少爷看。
  苏若南面色一凝,指著瀨川雉道:「你这个强暴犯!」
  被他这一指责倒是无言以对,只能大声,道:「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麼可以说,但这句道歉,却是说的气势凌人。
  痾…本少爷不是要你道歉阿。
  你应该要用著愧疚的神情,拉上我的手说:我实在情不自禁,所以对你做了过分的事。
  事实证明与苏若南的想像大有出入。
  急躁之下脱口说出:「你要给本少爷负责。」
  「你是男的要怎麼负责?」
  他倒是很想听听看有什麼好方法,最好能一次解决永除后患。
  苏若南气势盛盛的开出条件:「让本少爷上一次。」
  「好阿,上完就不要再来烦我。」听者只是面色一沉,却毫不犹疑的应允。
  见他这麼乾脆,苏若南甚是不悦,想也不想的道:「如果你还想出赛就答应跟我在一起。」
  话一出口,不禁自嘆一气。
  哀~居然连威胁的手段都用出来了,真是越来越低级了,内心鬱闷著。
  「那算了,大不了不玩。」
  哼!以為威胁就有用。
  為什麼会惹上这种人,真是够了。
  一声嘆息后道:「不然…你杀了我好了,反正不接受你的感情早晚都得死。」
  「本少爷要你的命干嘛…」
  「今天不就派人来杀我!」
  唔…那四个坏事的路人甲乙丙丁───!!!
  「那不是…我的意思。」苏若南爬上床,执起那人的手,极力解释著:「我喜欢你,怎麼可能会想杀你,就算你硬上了我,我也不会跟你计较。」
  瀨川雉睨著他,听不出他是认真还是说笑。
  「到底我要怎样做,你才愿意跟我在一起。」
  「你喜欢我什麼?」
  「当然是想把你压倒,然后强行硬上……」
  难得平静的交谈就在苏若南一开口后宣告胎死。
  「你去死,发情找别人去。」甩开握著自己的手,忍住给他一拳的冲动。
  老天…我到底在干嘛……
  不用瀨川雉动手,苏若南已经自我嫌恶打了自己一下。
  恨不得能收回一时冲动脱口而出的话,但為时已晚,只好苦笑道:「我是开玩笑的。」
  一脚把永不正经的人踢开,苏若南的行為举止已经让他想举白旗投降,对他发怒等於是给自己找罪受。
  「再说我也让你吃了,不是真的这麼没感觉吧。」
  这一问可让瀨川雉愣了。
  也不是没感觉,只是…好像怪怪的。
  若是不喜欢,怎麼会跟他瞎混到床上二次,第一次还可以归咎於酒后乱性,第二次竟然是自己主动服务。
  若是喜欢,应该会时时刻刻想著念著才是,可是并没有阿。
  就连现在看著他也没有心动的感觉。
  那…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别不说话阿。」
  「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确定?」看他态度软了,苏若南彷彿看见一丝希望。
  「还不是一样。」
  「那就…」苏若南覆上他的唇瓣,道:「确认看看吧。」
  虽然是这阵子以来第N个吻,也早已习惯,不过所有不该发生的事情也都是从一个吻开始。
  他可不想再来第三次,领悟到可怕后果的同时,推开身上的人。
  「走开。」
  「你不敢?」
  「那又怎样。」
  看他回答的这麼坦白,倒也没輒,不过要是这样就挫败那就不是苏若南。
  「瀨川。」唤著已使劲拉上他。
  一个措手不及瀨川雉跌入软床中,苏若南已栖身压上,探手拿起床头上的领巾,迅速将瀨川雉的双手綑绑住。
  「喂…你干嘛!」
  声音透露出惊慌,不愿让他得逞的死命挣扎。
  想将身上的人踹开,却意外发现自己的双脚早就被紧压著,动弹不得。
  挣扎的双手被那人的臂弯扣住,那条碍眼的深蓝领巾已紧缠上二手手腕。
  直到完成动作苏若南才鬆开那被紧扣的双手。
  使上力气想分开手腕上的束缚却发现綑的紧实,只能命令始作俑者:「放开!」
  「不要。」
  「你这白痴!到底要干嘛?」
  「当然是要你确认,对我是什麼感觉阿。」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
  「吶…那是什麼?」问著,人已经爬到他身上,等待他说出自己期望的答案。
  「是讨厌!很讨厌!!」
  简短的字句就像锋利的刀刃,斩断了苏若南一丝的希望。
  「试过再说…」
  苏若南决定用自己高超的技巧跟热情征服这个人。
  低头吻上底下面露惊慌的人,将那早被束缚却仍抵抗的双手高举过头压制住。
  「不要!!」
  苏若南睨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意愿,粗暴迅速地将他身上的衣服撕裂,又伸手往下探开始解开他的裤头。
  「你给我走开!」绝对命令的口语,但却已经抬起脚用力朝他踹去。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在此时此刻瀨川雉非常认同。
  在这之前,还抱持内疚的心态,放任他一次又一次的索吻。
  现在,不忍了。
  瞪著被踢到一旁的苏若南,赶紧从床上爬起,只要他敢再靠近,自己绝不留情。
  苏若南一咬牙站起,挽起自己的袖口,论武力肯定打不过他,但论力气不见得会输。
  才一上前,瀨川雉便以被綑绑的双手直接朝他揍去,警告著:「想死就来。」
  按著痛麻的颈子,一开始确实很怕他动手动脚,但比现在更痛的都嚐过了。
  「那就当我在找死吧。」
  苏若南宛如有如神助,毫无畏惧的跟他对打起来。
  即使蹣跚不稳但又再向前。
  即使跌了却又再站起。
  即使脸上一片淤青也仍不放弃。
  挨揍的人奋勇向前,揍人的人已惊慌失措。
  「喂!别闹了。」
  看见他又朝自己走来,举起的手停在半空,竟然下不了手。
  原先气恼的怒火早在看见他伤痕累累的模样就平息一半。
  是怕把他打死?
  还是因為心裡异样的感觉?
  「我…」发现那人片刻的犹豫,上前揪住那双手上的领巾,目光一凝道:「没有闹。」
  语落,将瀨川雉往墙上一推,发出一声巨响,重重的往墙上撞去。
  瀨川雉一阵昏沉,后脑杓剧烈疼痛,白色的绷带瞬间染红,刚才还元气满载的人已无力反击。
  苏若南将他拖回床上放置好,枕在他旁边怔怔看著。
  知道他意识还清醒,逕自道:「我很厉害吧。」
  瀨川雉看著他,应该说也只能看著他,整各脑袋像要炸开,血管不停的剧烈跳动。
  就不知道他在得意什麼劲,要不是自己一时心软……
  「别怕,我不会乱来。」
  解开他的手上的束缚,轻喃的道:「只想…很认真的跟你说。」
  瀨川雉不发一语,只是静静聆听。
  「瀨川。」
  一声呼唤后,停顿了好久,良久才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不知道是那道吐在耳际的温热气息,还是那人难得正经的告白,竟然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正在砰砰作响。
  瞥见那俊顏上的伤痕,想伸手问他一句痛不痛,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难道真是喜欢?
  思绪早乱了,打从对他心软的那刻开始。
  耳边传来苏若南乍似恳求的语气:「给我一次机会。」
  随便啦!就当是卡到阴算了。
  根本分不清楚到底喜欢不喜欢,不过已经没有一开始那麼讨厌,这点非常的确定。
  「瀨川,你的回答呢?」怕他被自己吓到,又赶紧补上一句:「我保证绝对不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把你压倒。」
  「你去死。」
  殊不知瀨川雉是為后头那句话发嗔,顿时感到失落,脸色早已死灰,只有愁云惨雾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喂…」
  瞥见苏若南难过的神情,开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苏若南不懂他為何这麼一问,不过还挺惊讶的,他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叫什麼。
  瀨川雉伸手拉他,像谈论天气般的说著:「总得让我知道是和谁在一起吧。」
  疑?这句话什麼意思?
  像是知道他的疑惑,撑起身子将他的头拉低,轻轻的覆上一吻。
  再问:「你叫什麼名字?」
  「苏若南。」
  报上姓名,脸早涨红,内心澎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