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晚一阵胡闹,两人同床而寝,瀨川雉不稍片刻便呼呼大睡,反倒是苏若南精神奕奕,一会儿爬下床走来走去,一会儿又摸上床偷亲熟睡中的人。
他知道绝对不是在作梦,因為浑身的疼痛在放鬆后格外敏感。
但无所谓,对他而言这些都是赢得瀨川雉的证明。
睡梦中,瀨川雉隐约听见奇怪的声音,听的他浑身竖起鸡皮疙瘩。
「呵呵…哈哈…嘻嘻…咯咯…」
瞇著眼往声音来源看去,苏若南正在床尾閒晃,不时发出压抑不住的喜悦。
白痴…
忍不住暗咒一句,翻过身继续睡。
才刚枕好姿势,又听见那诡异的笑声,探了一下时间居然才半夜三点。
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把发出怪声的人抓回床上,道:「你到底睡不睡!」
「小雉。」
「不要叫我小雉!」
一个石井刚次就够了,他不想多一个人这麼噁心的叫唤。
「可是…」
看苏若南挺起身子想发表意见,瀨川雉一把将他按回床上,不许他再扰乱自己的睡眠。
「你再吵我睡觉,我就回去了。」
这句话对苏若南挺管用,只见他马上噤声,往一旁躺好。
瀨川雉满意的拉上他的手,眼一闭继续作他的美梦。
直到天色刚亮,瀨川雉才又醒来,像是欣赏艺术品般的看著沉睡中的人。
哀~果然还是没有心跳的感觉。
对自己昨天的决定感到莫名其妙,但却没有后悔的念头。
躡手躡脚下了床,发现自己的衣服破烂不堪,想起苏若南昨晚的暴行,嘆上一声。
擅自从衣柜拿了一件衣服套上,人已经离开房间。
才刚闔上的房门,却又被重重的开啟。
苏若南慌张的拉住他:「你去哪?」
只是一个翻身却找不到原先躺在身旁的人,纵使睡著如死的苏若然也早被惊醒,破门追出瞥见那人身影的剎那,心裡的忐忑总算少了一些。
「学校。」
「那…我送你。」
「恩。」
只是简单的一各字,却让苏若南整个人都安心下来。
看见苏若南惊慌的神情,心裡一丝不忍,随口应允,不过,他后悔了……
悠閒的吃完早餐,时间已过八点半,强忍揍人的冲动,早在一个钟头前苏若南便去更衣盥洗,直到现在始终还没出现在饭厅。
瀨川雉冲回那人的房间,先声夺人的怒问:「你还要弄多久!」
猛一看,痾!居然睡著了。
尾随跟上的艾曼斯看见自家少爷居然睡回笼觉,嘆上一气。
瀨川雉很庆幸自己身强体壮,不然肯定被这个人气到暴血管。
气呼呼的来到学校,已是上课时间更格外突显他的身影,而他也不急著进校园,反而往他的专属停车房走去。
照往常玩到天亮的经验累积下来,早就有预备多放一套制服在这的习惯。
厚重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正打著领带的手停下动作,转身盯著来人。
全校会肆无忌惮进入他车房的也就只有瞿凯淳。
而瞿凯淳打老远就看见一抹身影溜了进去:「还真的是你。」
瀨川雉继续手上的动作,随口一问:「你也还没进去阿?」
「你家怎麼乱成那样?发生什麼事?」
瞿凯淳的口气不激昂也不高亢,只是淡淡的问著。
「遭小偷。」
「你头上的绷带又是怎麼回事?」
「被小偷偷袭。」
最好这样的理由能打发他,又问:「那你昨天去哪?」
「飆车…喝酒…找美眉…」
把平常会作的事都说了,就看瞿凯淳要相信哪一个。
「瀨川!」
这阵子总是用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呼拢过去,以前那个无话不谈的人哪去了,耐性跟好脾气就在刚才已全部用光,温怒的抓上他的肩膀道:「你到底怎麼了?是有什麼烦恼,还是惹上什麼麻烦,还是你觉得我不是可以信任的朋友?」
「都不是…」
瀨川雉也知道这阵子确实疏离的很,甚至為了隐瞒苏若南的事还对好友撒了一堆谎。
早在上回阻止他殴打苏若南就知道他气愤,现在自己又掰了一堆滥理由来骗他。
「既然都不是,那是怎样?」
「你昨天说对了。」
挥开那紧扣在自己肩头的手,决定跟他说明,不想再骗下去:「我…应该恋爱了。」
「跟谁阿??」
原来开口是这麼难的事情,良久…才道出:「苏若南。」
「谁阿?」
「就是…」搔头看著瞿凯淳道:「噁心男。」
「什麼───!」
瞿凯淳瞪大了眼,掏掏耳朵,不敢相信的再问:「你是没睡醒还是喝醉了?」
「是真的。」
听见瀨川雉篤定的口气,叫瞿凯淳想不相信都很难,激动的问到:「瀨川!你是吃错什麼药?他是男的。」
「我也希望是吃错什麼药…偏偏就不是。」
「你跟他上床了?」
脸一红只能点头表态。
「瀨川…你…你不是…」
「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
瀨川雉赶紧阻止他的胡思乱想,既然都承认了也没什麼好不能说的。
一阵低语细靡后,瞿凯淳身子微微颤抖,再压抑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麼啦!」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不免陷入窘境。
「哈哈哈…」
瞿凯淳早笑到没半点形象,说不上半句话,只好搭上他的肩,对好友竖起大拇指。
「神经病!」
就不知道他那讚赏的手势是什麼意思,也懒的理他,咒骂一句进学校去了。
而另一头睡到天翻地覆的苏若南,在艾曼斯死拉活扯下总算甘愿醒来。
「少爷!」
「什麼事。」
「老爷要你听电话。」说著已将话筒递上。
恍神中的苏若南只是静静听著,艾曼斯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又睡著了。
就不知苏老爷说了什麼,只见苏若南突然从床上跳起,大声问道:「怎麼会这样!」
没多久,电话掛了,苏若南一张嘴张的老大,不能言语的发愣。
「少爷,什麼事?」举起手在苏若南眼前晃了晃,帮他把飘远的思绪唤回。
「美国的公司被收购了。」
「怎麼会?」
排名世界前几名的苏氏财阀竟然会遇到这种事?
虽然只是附属公司,除非苏焱珩自动拋售,否则怎麼可能会拖到被收购才收到消息。
艾曼斯不敢相信的再问:「对方是谁?」
「艾京集团。」
美洲跨足工商业界的全能公司,老闆Brice更是全球首富排名第三。
照理说应该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怎麼会毫无预警的吞掉苏氏的附属公司。
苏若南人已清醒,因為老爸最后交代的竟然是:不准你再找瀨川家的麻烦。
怪…什麼情况。
拿起电话拨上一组号码,电话一接通,苏若南赶紧问:「Stendhl,前天我交代你的那件事情…」
话未说完,只听那人满是歉意的说道:「那件事情我帮不上忙了,抱歉。」
语毕,电话已掛。
到底怎麼回事?
為什麼才二天的时间,自家公司被收购就算了,就连瀨川雉的禁止出赛令也失效。
「少爷?」
「之前要你查瀨川的资料,在哪?」
「在书房的抽屉裡。」
听著,苏若南已往书房冲去,拿起未曾拆封的牛皮纸袋,看著裡面的文件,半晌,沉沉往偌大的办公椅坐定,訕訕一笑。
呵呵…他的瀨川背景还真不简单阿。
「少爷,到底怎麼回事?」
将手上的资料往桌上一搁,艾曼斯逕自拿了起来,前面的基本资料都被省略过,这些从杂誌上就可以得知。
直到看到后头的家庭背景,艾曼斯不禁张口结舌。
KISMES,属瀨川隼一郎创立公司。
光看到这点艾曼斯就懂了,KISMES虽没列入世界首富排名,在国际间的盛名及瀨川隼一郎的名气和手腕,早博得各界的好评。
论人脉看来,自家老爷除了钱财了得,跟这人比起来还真是略逊一筹。
再往下看去,怪哉…
瀨川优美子,享有国际盛名的时装设计师。
瀨川裕也,FBI联邦探员,其餘资料查无。
瀨川淮,某组织掌权者,其餘资料查无。
除了瀨川家大姐是公眾人物外,其他的几乎都一团成谜,照这样看来,瀨川家的确不容小覷,也不是他苏若南可以惹的起。
收购美国公司只是警告吧。
领悟到这点的同时,苏若南很鬱闷,自己真没有掌控他的筹码。
万一他知道之前的事都是自己搞鬼的话,那……
瞥上艾曼斯一眼,叮嚀著:「千万不可以让瀨川知道我对他下药的事。」
简直不敢想,万一他知道的话,昨晚的一切肯定都南柯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