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汤玛斯家的人肯定都有病,一个是爱拿鞭子到处打人的混蛋,现在又一个接吻魔人,而这个疯子居然还道出莫名其妙的所有权宣告,真是够了,这任务不干了。
  威尔森无视尹洛斯的「站住」,怒气当头哪管他是谁,气烦的离开。
  尹洛斯的嚣张模样更在脑中挥之不去,照理说这麼喜爱他的长相应该不会对他动手才对,竟然三番二次被他激怒,把他打的鼻青脸肿不说,甚至还想在他身上开几各洞。
  而他那席话更在耳边徘徊迴响,什麼叫做这条命是他的,当初在卢森堡要是不管他的死活,他还能活跳跳的指高气昂吗,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威尔森再次為自己的多事后悔,去哪,他毫无方向,只是漫无目的地在市区閒晃,要不是时间不对,绝对要去艾玛俱乐部寻欢,就冲著尹洛斯那番话跟他干上了。
  要他乖乖的听话,没门,一走了之更做不到,气归气,走了大把时间,脑袋也冷静下来了,要是这样夹著尾巴回华盛顿,升官发财没望就算了,银行帐户的零资產才是最大问题。
  漫游在人行道上的他突然看向用著缓慢速度尾随在旁的座车,他脚一停,该车也停了,威尔森当是尹洛斯这晦气,立即摆著脸上前。
  当驾驶摇下后座车窗,裡头的人甚是陌生,威尔森蹙眉问:「什麼事?」
  那人对他的健忘毫不在意,笑笑说:「在艾玛俱乐部附近,你帮我追回歹徒,还记得吗?」
  「是你阿。」威尔森搔头一笑,顿时想起那天的愉悦插曲,不过眼前这人跟那晚有些不同,此时的他无疑是个温文有礼的贵公子形象,不同於那晚的血腥之气。
  「难得巧遇,一道用餐吧,当是答谢你出手相助。」
  「也好。」威尔森爽快应允,在被尹洛斯气到七窍生烟的时候的确需要放鬆一下。
  一顿午餐下来,威尔森对这个男人有了新的评价,茶餘饭后的閒聊,平常不过的话题却让他倍感压力,只因男人的杀戮藏匿不佳,又或者说威尔森对这类人特别敏感。
  执起餐巾故作优雅的擦拭嘴角,噙著笑容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事得忙,谢谢招待。」
  「要是失业考虑来找我。」那人笑著回应,不挽留也不阻止。
  威尔森对他的说法感到妙极,要失业,很难,扬扬手告别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虽然这个男人不是威尔森想深交的对象,但也托他的福过了一个安静的午后,享用一顿美味餐点。
  看在荷包份上,哪怕再不想看到尹洛斯那隻接吻魔人,威尔森也只能硬著头皮返回郊区外住邸。
  一进屋,屋内除了尹洛斯,还多了个阿诺德,阿诺德悠然起身,拖著威尔森外出:「我走了。」
  威尔森保证没看错,尹洛斯虽然没做任何反应,他的眼神绝对是杀人目光,他浑身上下都散发令人发寒的杀气,出了屋外,小小声的问:「去哪?」
  「工作。」
  这答案让威尔森乐极,起码短时间内不用面对那个恐怖傢伙,车上,阿诺德又说出让他差点欢呼的事实。
  「从今天起你跟我。」瞥见他喜悦的嘴角,阿诺德吁口气说:「我只能说惹上尹洛斯算你倒楣。」
  突来一语令威尔森一头雾水,疑惑的扫他一眼。
  「你跟他怎麼认识的?」
  威尔森噘噘嘴,的确需要发洩一下心中的怨气,这次也不再隐瞒的坦言说:「在圣吉米那诺才认识的,不过,在法国见过一次面,第二次见面就……」
  就连毕欧的乌龙事件也毫不保留的告知,提及此事,威尔森很没力,明明就长的一副被压的样子,还想造反,认识之后更是后悔,他的想法、个性全都令人不敢恭维,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死也不去招惹他。
  反观一旁的阿诺德毫不克制的大笑出声,久久不能言语,即使不在现场也能想像当时的窘况,只能说威尔森自找苦吃,以貌取人。
  「你保重。」
  「喂,什麼意思。」威尔森没来由打起冷颤。
  「我的意思是,他看中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手,包括人在内。」
  「呃,不是要我接受他吧。」
  「我没这个意思,只是让你知道他是个执著的人。」
  威尔森面色一沉,以外貌来看,甚是满意,以滋味评论,更是无懈可击,但一想到他今早的作為威尔森真怕了,再加上往后的幸福著想,怎麼可能把自己推进火坑,甩甩头,决定不再思考这个棘手问题,索性转移话题:「工作是?」
  「知道普罗金斯家族吗?」
  「知道。」斐冷翠不容小的势力家族,威尔森早在罪犯档案裡记上一笔。
  「今天的工作跟T-TO无关,纯粹為了尹洛斯。」
  「你不是準备倒戈。」想他昨晚跟法昂的热络,威尔森不信他还有什麼忠诚可言。
  「要倒戈也不会倒向法昂,我跟汤玛斯家的孽缘快近十年,家族裡我最唾弃的就是法昂。」
  「呿,你昨晚表现的可不是这回事。」
  提到昨晚,阿诺德更是无力:「第一、在敌人面前表现出敌意有什麼好处;第二、你是怎麼回事,一口酒就让你醉死了。」
  说到酒量,威尔森尷尬一笑,凡是酒精浓度超过的饮品肯定一口倒。
  「没机会训练酒量,哈哈。」这话说的不假,酒是误事的东西,所以他向来不沾,久而久之也成了他的罩门:「喂,别让尹洛斯知道。」
  阿诺德大笑,非常能理解,若是让尹洛斯知道肯定被吃到连骨头都不剩。
  「你这样不行,找个机会我陪你喝。」阿诺德诚恳的说著。
  「再说。」
  「不是说不会开飞机?」
  「是低调。」
  「在哪学的?」
  威尔森睨他一眼,吁气说:「六年前参加北战就会了。」
  「哦,你的履歷写的可不是这样。」想起那张端不上檯面的薄纸,阿诺德挑眉望他。
  「是低调。」
  阿诺德嗤笑,饶有兴趣的问起他的过去,威尔森避重就轻答著,隐瞒太多可得不到信任,只会令他多几分戒心罢了。
  来到义大利西北角海岸边,浅摊上停搁一艘私人快艇,搭上后往远海航去。
  威尔森不懂出海的用意也不多问,在大自然洗涤下燃起一根危害健康的菸,愜意享受海风吹抚。
  直到来到深海处,船隻停搁下来,阿诺德叨著雪茄走上甲板。
  瞥见他嘴边的大雪茄,威尔森相信就算要死也是这个人先死。
  就此同时,如同上回去叙利亚那次一样,海面上又隆起龟壳状大波浪,早见识过的威尔森一点也不惊讶,只当FF-SO无所不在。
  但就在海底的东西浮上海面后,衔在嘴边的菸从嘴边掉落,镇定的神情瞬间变成目瞪口呆,指著类似航空母舰的东西,嚷著:「这是什麼鬼东西!」
  「T-TO的三号仓。」
  这是三号仓?!完全跟威尔森所想的差异甚远,竟然不是鞋柜、保险柜…而是一艘称的上潜水舰艇的堡垒,怪不得那个CI探员会说地点很隐密。
  阿诺德当他的神游是惊讶的不能言语,拍拍他,笑说:「进去吧。」
  来到内部,撇开高科技仪器不谈,光是明摆的军火飞弹,飞机坦克,已让威尔森惊叹不已,直到想起所谓的号柜,才问:「方便参观一下吗?」
  「随便,我先处理。」阿诺德不疑有他的递上一张全区通行证和通讯器。
  威尔森咧咧嘴离开,虽然很好奇他们夺取的目的,但更想得到T-TO的犯罪纪录。
  这号柜应该就是柜子了吧,威尔森很不确定,已经被一个『三号仓』混淆,现在哪敢用正常知识来思考,但是他的第一想法还是成员休息室,閒晃之餘,他发现这艘母舰彷彿活动军事基地,无论规模或是面积都令人瞠口结舌,更遑论望眼可见的军火。
  来到区块,感应铁门一开,果然在这区块找到类似置物柜的墙壁,上头还标有编号。
  ………没了?威尔森四处找寻,始终没有看到号开头的号码柜。
  他不再浪费时间的放弃这区块,直朝另一端前进,通过宽敞走道,再另一道感应铁门旁的左方房间依稀传出交谈声,他仗著通行证在手大胆进入,很快就发现跟刚才相同的置物柜。
  而柜上号码果然是后的数字,他毫不迟疑的绕柜而行,眼角扫视整面柜号,直到来到号柜附近才止下脚步。
  该柜没有上锁,裡头也空无一物,但他知道CI暗藏东西的方法,探手伸入,果然在柜中右侧上角摸到只能以指腹才感觉的到的凸起,指尖轻轻撬开,如指片大小的漆黑纸片飘落入手。
  回到走道上他才望一眼那张纸片,入眼的是类似帐密的数码组合,他不懂,更知道此时不是细看研究的时候,在收藏好之后便悠然地溜噠起来,直至通讯器响起,才返回阿诺德所处的D区块。
  「这是要?」一打上照面,阿诺德递上一小包裹,裡头尽是窃听器。
  「今晚潜入普罗金斯家,有问题吗?」
  潜入?开玩笑,这可是他的专长,现在不也潜入T-TO,威尔森笑了笑,依旧低调的说:「应该没问题。」
  整装完毕便离开号仓返回佛罗伦斯,当站在快艇上目送航空母舰号仓沉入海中同时,威尔森忍不住问:「T-TO有没有机器人?」
  这问题让阿诺德大笑,但威尔森可是认真的,就算有也不会感到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