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打赢受伤的人有什麼好得意。」威尔森死瞪著他,尹洛斯几分鐘前的温柔跟低姿态全被骄傲得意取代。
  「给我安分待著。」
  尹洛斯被他这一闹也失了兴致,气跩跩回到自己房间,紧握的手止不住颤抖,重重往桌上一捶:「你才白痴,又没人叫你受伤,自己爱搞成这样怪谁。」
  回想刚才所说的话,尹洛斯不禁自我嫌恶,明明是心疼,就是表现不出来,明明想慰问关心,吐出来的话就连自己都听不入耳。
  在想起前几天鼓起勇气的告白竟然换来一句咒骂,还被当成是玩玩的,尹洛斯受够了,瞎眼加脑残才会爱上他,活这麼大第一次感到挫败,即使很有意见,对他更有诸多不满,还是很没骨气的拿了医药箱再回去找他。
  一进房,威尔森正用著滑稽的姿势趴在窗边,看上去还挺像要逃之夭夭,尹洛斯轻咳一声,冷著音问:「你在干嘛。」
  想不到他会折回来的威尔森慌张爬回房间,噘著嘴往一旁坐定:「什麼事?」
  「帮你换药,把衣服脱掉。」他的低音量被尹洛斯当是和解的软化,也跟著缓了情绪。
  威尔森毫不迟疑地脱掉上衣往床上趴去,如此顺从令尹洛斯大不习惯,看著渗出不少红液的伤口尹洛斯不禁轻叹一气,气自己知道他带伤还不知分寸的跟他对打。
  「等我好了再打一场。」
  「你真是不知死活。」威尔森这张战帖把尹洛斯的自我反醒打散。
  「在圣吉米那诺就证明你打不过我,难道你不承认?」
  「那又怎样。」尹洛斯笑了笑,摸上他的腰:「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就可以上了你。」
  提到这挡事,威尔森也有话说:「上次我也可以上了你。」
  要不是放他一马,哪用的著跑去艾玛俱乐部,隔天竟然还被他指著鼻子追问去哪鬼混。
  尹洛斯噤声不语,那天的确很沉醉,当下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要是他没离开或许就这麼顺其自然发展也说不定。
  难道真的愿意给他?尹洛斯甩甩头,不敢相信会有这种要不得的想法,那天根本就是鬼迷心窍著了魔,懒的在这话题打转,专注地继续上药。
  覆上纱布,尹洛斯这才发现左肩上的刀疤,以他全身上下的伤痕都在正面看来,应该不是会腹背受敌的人,怎麼完美无暇的背上会有这麼一小处刀痕,而这疤痕还挺新的。
  「这怎麼来的?」尹洛斯终究忍不住好奇。
  「亚歷弄的。」尹洛斯的温柔动作和语气让威尔森没了警戒,忘了身分,甚至在他的碰触下舒服到昏昏欲睡。
  「他是谁?」
  质问的口吻让威尔森瞬间清醒,慌乱坐起,套上衣服:「是邻居,跟你一样爱搞偷袭的傢伙。」
  「谁偷袭啦。」
  看他的反应应该…可能呼拢过去了,威尔森暗吁一气,差点就著了他的魔把亚歷卖了。
  瞥见他的笑容,尹洛斯不由自主贴近,湛蓝的眸子凝视著他,再一次為眼前这个人感到心悸,捞起他的手说:「我…是认真的。」
  四目相交,冷俊的面顏令威尔森心跳加速,撇开他的暴躁脾气和命令语气,确实很爱他这张脸,甚至期待跟他有进一步发展,一想到现实面,威尔森浅浅一笑:「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
  「什麼意思?」
  「我不可能在下面的,那你愿意吗?」威尔森很乐意跟他探讨这个问题,与其曖昧不明,不如把话说开,免的浪费大家时间。
  「然后呢?」尹洛斯扬嘴一笑,这根本不是大问题,必要时不排除用上非常手段。
  可惜威尔森把他想的太善良了,完全没看透尹洛斯那抹笑容的含义,还不想当山野高人的威尔森歪著嘴说:「既然我们都不愿意,那就是误会一场,到此為止不是很好。」
  「不好。」
  「不然你有什麼好方法?」见他认真思忖,尹洛斯噙著笑容问:「撇开这不说,你对我是什麼感觉?」
  「实话吗?」
  尹洛斯一番白眼,难道到现在他还认為是玩玩的吗。
  「有待加强。」威尔森实在想不出比这更贴切的词,外貌、滋味无从挑剔,但他的个性和想法简直糟到极点。
  「什麼叫有待加强,我都不嫌你低能白痴了。」
  「既然这样你去找别人。」
  「威尔森!!」真是够了,这种没大脑的话他也说的出口,又不是找一夜情床伴:「总之,在伤好之前给我待著,没我的允许哪都不准去。」
  对付神筋大条的人,尹洛斯深觉这是最好的法子,无视他的哀嚎抗议,拿著医药箱便离开。
  难得的和平交谈就在威尔森的无心一句下散会,自由没二天又开始禁足生活,这回威尔森已经学会如何打发时间,三不五时溜到外头跟一票保鑣閒聊,要不就窝在尹洛斯的资料室寻宝,再不就是爬上屋顶狙击天上鸟儿。
  这些行為看在尹洛斯眼裡著实好笑,上回死裡逃生的他几乎卧床不起,这次还真把他闷坏了,视线一抬,正好瞧见那个无聊至极的人从外头晃进来。
  「找点乐子来做。」威尔森无精打采的在他旁侧坐定。
  尹洛斯连理都懒的理,这句话一天可以听上好几次,几乎成了打上照面的问候语。
  见他一脸不耐,威尔森不气馁的贴近:「不然你回答一各问题,我就不吵你。」
  「说。」
  「T-TO的老大是谁?」
  「銬,你还不死心。」尹洛斯手上的杯子差点朝他飞去,这问题虽然不是每天问候语之一,但只要让他逮到机会总要问上一次。
  「讲一下会怎样,当聊天阿。」威尔森知道操之过急了,快闷死的他哪顾的了这麼多:「他是不是长的歪嘴斜眼,见不得人?」
  「你才歪嘴斜眼。」
  「这麼火大干什麼,难道你们有什麼关係。」威尔森往沙发一靠,盯著那双手掐紧的拳,嗤笑说:「该不是有一腿吧。」
  「去你的,你这白痴!」他的臆测引爆尹洛斯的怒火,掏出武器指上口无遮拦的人:「给我听清楚了,我的心裡只有你,下次再说这种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威尔森敛起嘻笑,举手投降,这种情况是要人怎麼相信他是真心的,动不动就拔刀拔枪,摆明欺侮他没武器。
  「先把傢伙收起来。」看他了无动作,威尔森逕自把他手上的枪枝收起,对上他的杀人目光,故咳二声,岔开话题问:「二楼那间上锁的房裡藏什麼?」
  「仓库。」
  鸡毛蒜皮的事倒答的乾脆,威尔森轻哼一声转回房,再多待几秒身上多各弹眼也不稀奇。